第36章 搖鈴有秘訣

  殷窮看了看他，不以為然地笑了。寧森說：「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原來你就憑這些疑神疑鬼的。先不管她是不是紅姑的妹妹，你說她是那道人的同夥，真的是委屈她了。」

  寧森靜靜看著他。殷窮說：「我中了老道的詭計，被關進山洞。子兮妹子也被關在那，綁得結結實實的。他們要是一夥的，會那樣對她？」「也許是苦肉計，故意演給你看。」

  殷窮說：「我是自己找去的，撞見老道正在那閉目打坐。他們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什麼時候去？我要是不去，他們的苦肉計演給誰看？子兮妹子就關在裡面，被繩子綁著。我要是一直不出現，他們還一直捆著她？」「萬一那老道會算，提前知道你何時會去呢？」

  殷窮看了看他：「你知道我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嗎？子兮妹子偷襲了把守洞口那小子。一刀捅進去，滿地是血。你見過這樣的同夥？」寧森想了想：「這其中會不會有詐？」「那可是我親眼所見！更早之前，我還不認識子兮妹子的時候，她扮作村姑，假裝指路，捅了一個老道一刀。那老道實實地受了重傷，站都站不穩了。」「有這事？」「我剛好在暗中看到，衝出去打他個措手不及。子兮妹子也跟他們動了手。要不是那老道會點法術，早被我的狼牙棒打死了。子兮妹子要不是紅姑的姐妹，為何突然對老道下狠手？」寧森輕輕點頭。

  殷窮說：「還有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怎麼會使那個銅鈴？如果不是紅姑的姐妹，紅姑會把秘訣告訴她？」寧森一拍腦門：「對對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銅鈴的秘訣只有我和紅姑知道。她能搖著銅鈴把人送來，肯定是紅姑告訴她的。」

  殷窮說：「我沒那麼好騙。若不是親眼看到，我會輕易相信？現在你還懷疑她是老道的同夥嗎？」「你老兄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她可是救了我一命。你不許打她的主意！」寧森忙說：「你放心，就算她不是紅姑的妹妹，看在你老兄面子上，我也得好好照顧。」「知道就好！」

  子兮跟山愚在寨中轉了一圈，已經了解個大概。山愚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帶她來到大廳。

  殷窮說：「子兮妹子，剛才我幫你說好了。以後你就安心留在這，寧森首領會給你安排。」子兮上前：「多謝殷窮大哥。謝過寧森首領。」

  

  寧森問：「銅鈴呢？」子兮從腰間摘下來，遞過去。寧森接過銅鈴看了看：「上次你被那老道劫走，他竟然沒把銅鈴搜去？」「他本來已經搶走了，可是不會用，隨手丟下，被我撿了回來。」「聽山愚說，上次多虧你，搖著鈴把人帶回來。你怎麼會用銅鈴？」「是姐姐教我的。可惜我沒有記全，所以也很怕搖錯了，提心弔膽的。現在替姐姐還給首領，我終於可以踏實了。」

  寧森看了看她：「既然紅姑教過你銅鈴的用法，她不在，你就辛苦一下，以後接替她吧。這個銅鈴還由你保管。」子兮假裝猶豫：「我……行嗎？我怕干不好。」殷窮說：「這有什麼干不好的？你放心拿去。不會的，他們自然會教你。」寧森也說：「就是。」

  子兮這才接過銅鈴：「那我就試著做幾天。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還請首領指教。」寧森笑眯眯點頭，吩咐山愚：「你帶她去安置，就住紅姑的房間。」子兮說：「多謝首領。殷窮大哥，我先出去了。」「去吧。有誰欺負你，記得告訴我。我會替你做主！」寧森尷尬一笑，沒說什麼。

  山愚帶著子兮走出大廳：「你和紅姑長得很像，很多人把你錯當成紅姑。你現在又接替了紅姑的差事，以後就是新的紅姑了。」子兮笑了一下：「隨便他們怎麼叫吧。我先試一下鈴鐺。」說著，撥動機關，舉著銅鈴搖動起來。山愚慌忙捂住耳朵。

  鈴聲傳出，附近的嘍囉慢慢圍過來，目光漸漸呆滯，直至僵硬地站立不動。子兮停止搖鈴，假裝驚訝，問山愚：「他們怎麼了？」山愚說：「你別再搖鈴，我去稟報首領。」說完，急忙跑進大廳。很快就見寧森急匆匆出來。山愚跟在後面。

  寧森看了看那些嘍囉，問子兮：「你剛才是不是搖錯了銅鈴？」子兮說：「我剛才是動了鈴鐺，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寧森把銅鈴要過去，數了數人數，重新撥動機關，搖了幾下。那些嘍囉恢復正常，都有些納悶，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子兮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寧森說：「這鈴名叫落魂鍾。鈴聲響處，三尺之外、三丈以內的所有人都會被它控制。你剛才誤用了，那種搖法是要奪人魂魄。」子兮假裝很緊張：「這麼厲害？姐姐只說鈴聲可以控制人，沒說可以奪人魂魄。我還是不要了，首領你收回去吧。我怕什麼時候又出錯，害了大家。」

  寧森說：「剛才是我疏忽了，忘了教你如何使用。你過來，我現在教你整套用法。」山愚招呼嘍囉轉過身去。子兮走到寧森身邊，聽他說明落魂鍾如何使用。寧森故意把身體貼得很近。子兮微微皺眉，輕輕躲閃。寧森笑眯眯看了看她：「記住了嗎？」子兮點頭。寧森把嘴湊到她耳邊：「你現在試試。」

  子兮稍稍愣了一下，走到山愚背後，撥按機關，搖動銅鈴。那些嘍囉慢慢轉過來，很快又變得痴呆僵硬。這一次山愚也沒能倖免。子兮回頭看了一眼，改換機關，又搖了幾下。山愚等人陸續恢復正常。子兮心中暗喜：「果然管用！用它可以救醒那些人了！」

  見寧森笑眯眯看著她，子兮問：「首領，你也聽到鈴聲，怎麼會沒事？」寧森笑道：「我當然有避免的口訣。」子兮問：「能不能也教教我？萬一不小心手伸得遠了，我怕把自己也搖進去，無法自救。」寧森笑著說：「好，我教你。過來聽著。」

  子兮走過去，特意離他遠些。寧森卻走近了，把嘴湊到她耳邊。子兮本能地想要躲閃，為了獲取口訣，只得暫且忍住，用心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