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婚是什麼？

  這頓飯吃的非常不愉快，餐桌上沒人再說話，只能聽到劉氏小聲哄著兩個女兒吃飯。

  「乖乖，吃幾口米飯。」

  白嫩嫩的奶娃，一口吃下媽媽餵過來的米飯，腮幫子被塞得滿滿當當，仔仔細細地嚼動。

  許苗苗被媽媽抱在懷裡餵飯，雖然她表示過自己已經可以自主吃飯了，但是媽媽依舊擔心她會卡著。

  許蓉蓉瞅著菜盆里的大雞腿，咽了咽口水，肉太香了，並不是她想吃。

  

  許苗苗注意到姐姐的眼神，伸出小胖手指著大公雞，小嘴巴一張就說道：「麻麻，肉肉。」

  張氏剛下意識的想要訓斥許苗苗，一個死丫頭吃什麼肉，但話剛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劉氏聽到娃想吃肉，也注意到大女兒眼睛一直瞥向肉，心裡有點愧疚，她有本事不吃肉，但是孩子好吃的呀。

  可是她在氣頭上疏忽了這件事，於是趕緊對著小娃說道：「乖乖要吃肉啊，媽媽給你夾。」

  許苗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媽媽把肉夾進碗裡，又接著說道：「姐姐也肉肉。」

  「我不……」

  許蓉蓉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媽媽就已經把雞腿夾進她的碗裡了。

  「吃吧，乖。」

  有了媽媽這句話，她才大口大口吃著碗裡的雞腿肉，肉真的好香啊，難怪弟弟那麼喜歡出肉。

  吃完午飯，夫婦倆把姐妹倆抱進臥房內，之後又折回廚房，還有事情沒說清楚呢。

  「妹妹離婚是什麼呀？」許蓉蓉貼在妹妹耳邊好奇地問，但是很快她就覺得問妹妹這個問題太早了，妹妹那么小，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妹妹又怎麼會知道呢？

  許苗苗皺了皺小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要和姐姐解釋，畢竟姐姐太小了，仔細解釋清楚的話，肯定會嚇到對方

  「爸爸媽媽，風開森活。」

  許苗苗有點受不了這總是嘴瓢的小嘴，說個話都說不清楚，

  許蓉蓉想不到妹妹居然知道，果然她的妹妹就是最聰明的！

  她在心裡自豪地想，絲毫不去思考為什麼這么小的妹妹卻懂這麼多。

  但是分開生活，她想像不出來爸爸媽媽分開生活，她們會變成什麼樣，會不會變成沒有爸媽愛的孩子。

  她記得村子北頭的孩子，就是因為沒了媽媽，才生活的那麼艱難……

  許蓉蓉搖搖頭，她不想變成沒有爸媽的孩子，都怪她說錯了話，媽媽才會這樣說，要是她沒有說那句話就好了。

  「布啪！」

  「沒四噠！」

  聽見妹妹脆生生的安慰，明明自己吐字不清楚還要安慰她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啦，剛才還在傷心自責的小孩，立刻被妹妹吸引走目光。

  以許苗苗來看，爸爸才不會和媽媽離婚，雖然爸爸有時候脾氣不好，但從不會做出離婚這種事，就打比方他她這件事來說，爸爸可是唯一一個心軟的。

  再加上爸爸很愛媽媽，即使媽媽沒有生出弟弟，他也依舊不在意。

  另一邊廚房內。

  四個人談的氣氛焦灼。

  主要是父子倆脾氣都太倔，嘴巴里說不出好聽的話，說個事情跟吃了槍藥似的。

  許建軍是鐵了心的要分家，從他爹說出那句離婚可以的這句話後，他就再也不會相信家裡任何一個人了，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無論怎麼說我都要分家，不分家做什麼，在這裡受氣嗎。」

  許進冒皺起眉頭，臉色沉得跟鍋底似的，隨手拿起一旁的鐵鍬就說道：「逆子信不信我操棍子打死你！養了你這麼些年，你就這樣對我說話的？我說離婚就離婚，不能分家！你分了家兩個弟弟怎麼辦？」

  「弟弟？」許建軍被氣笑了，眼裡透著一股淒涼，「你和娘從小到大都要讓我讓著弟弟，什麼都要讓，這次也要因為弟弟把自己的家給拆散了嗎？」

  「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分家！」他的聲音很大，落地震聲，「我在這家過得跟驢一樣，老婆孩子還得受你們白眼！」

  張氏在一旁簡直不敢說話，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她那些小動作可都是背地裡偷偷做的，幾個男人不在家，她自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家之主，可是現在全都被捅到明面上來了。

  許進冒也覺得這些年愧疚了大兒子，一時間並沒有說話，這樣沉默的他可真少見，但也只是一時愧疚，很快他就在想哥哥幫襯弟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是家裡最小的，上面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在動盪之後能那麼快建立自己的家庭，還都是靠哥哥姐姐的幫襯。

  受著哥哥姐姐幫襯的他，當然也覺得哥哥姐姐幫弟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才會那麼理所當然的壓榨自己的大兒子。

  兩父子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那個棍子好似下一秒就會打在許建軍身上，前者一臉怒氣，後者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劉氏害怕丈夫被打，一直拉著對方的手，讓人少說一點，但在氣頭上的許建軍哪裡顧得了那麼多。

  她一邊安撫丈夫，一邊對著公公婆婆說道：「您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會找村長，讓村長給我主持公道。」

  這件事如果鬧到村長那裡，那他們這個家十有八九是要分掉的。

  劉氏拉著丈夫離開房間，回到屋裡的時候，兩個娃娃已經睡著了，姐姐貼在妹妹身邊，可愛的劉氏心裡發軟。

  這都是她的乖崽，她有這麼捨得讓孩子吃苦，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兩個崽子。

  聽到事情談的差不多之後，李大花才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大。

  另一邊。

  許進冒被氣的一腳踢在張氏身上，他實在是沒處泄氣了，才拿張氏當沙包，一臉怒氣的說道：「你看你幹的好事！」

  張氏被踢得直接倒在地上，大腿那裡傳來一陣疼痛，「這也不能全怪我啊，劉氏生不出個子兒，我有點意見怎麼了！我還不是都為了這個家！」

  「行了，別嚷嚷了，讓人頭疼。」

  許進冒不想再看見張氏，拎著鐵鍬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