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碰了釘子

2024-10-02 10:48:03 作者: 吳冕

  迎著晨曦,譚靈澤獨自站在河灘地上,任清冷的風吹著自己,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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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很清楚,住在這裡終歸是暫時的。

  葉庭芳讓自己幫忙訓練家丁,是這個善良女子給自己一個待下去的理由。

  可住在一個尚未出嫁的小姑娘家裡,會給人家帶來多少麻煩,他也是知道的。

  而且,葉庭芳的追求者眾多,也許很快就會成親。

  到那時,他就更得離開這裡。

  但是離開這裡,他又能去哪兒呢?

  其實,從來這裡的那天起,這個問題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是誰讓自己無處容身的呢?一定要找到那個將自己推向絕境的人。

  想到這兒,他胸中的怒火又開始燒灼他的心。不過,這也成了他活下去的強勁動力。

  葉庭芳站在遠處,看著孤零零站在河灘上的譚靈澤。

  她暗自在心中立下誓言,一定要終身守護著這個人,誰也別想再傷害他。

  葉庭芳沒有打擾譚靈澤,轉身走了。

  太陽升起來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可是,麻煩事兒也來了。

  中午,還在醫館中忙碌的葉庭芳,一抬頭看到昨天那個少年小費,帶著一個中年女人來找她。

  「您是費家大嫂吧?」葉庭芳猜得沒錯。

  老費的妻子很內向,一說話還臉紅,「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會來打擾葉姑娘的。」

  「大嫂,你不用客氣,有話儘管直說。」

  葉庭芳從小就跟著父親行醫,早就習慣了跟陌生人打交道。她一口一個大嫂地叫著,終於讓那個女人放鬆下來。

  「葉姑娘,我家老費到現在還沒回來,能不能麻煩姑娘幫我問問,衙門什麼時候放他回來。」說著,費大嫂眼裡已經有了淚光。

  「行,必須得去問。這樣吧,大嫂先領著小費回家去,等有了結果我派人去費家報信。」葉庭芳說道。

  「太好了,謝謝姑娘!那我們母子倆就先回去了。」老費的妻子謝過葉庭芳,然後一步三回頭地領著兒子走了。

  這時,葉庭芳心裡暗自納悶,就這麼點兒小事兒怎麼還不放老費回來呢?再說了,是那人自己磕破的頭,也怨不得老費呀。

  她回到家中,看到譚靈澤也帶著家丁從河灘上回來吃午飯。

  於是,兩人一起進了東跨院。

  「譚大哥,昨天費家那事還沒完,老費到現在還沒回家。」葉庭芳說道。

  「那得派人去衙門問問了,老費是葉宅的人,派人去問一下也屬正常。」譚靈澤的意見很明確。

  「我也是這麼想的。」葉庭芳招手讓葉小虎進來,「小虎,你現在就去趟縣衙,問一下不讓老費回家的原因。」

  葉小虎風也似的去了。

  等好半天,葉小虎終於回來了。

  他的臉色很難看,「姑娘,譚大哥,衙門說老丁已經提交訴狀,狀告老費無緣無故將其打傷。老費現已被收監,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家了。」

  「他跑到費家去撒野弄傷了自己,還血口噴人,這品行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呀!」葉庭芳無奈地搖搖頭。

  「這件事兒,老費和老丁肯定各執一詞,衙門也會聽老費辯解,不會全信那個老丁說的。」譚靈澤想了想說道。

  「可是,老丁的腦袋確實破了。而老費就是想辯解,也得有證人。可他的妻子和兒子作為至親,都沒有資格作證。所以,老費這回是說不清了。」不得不說,葉庭芳分析得很有道理。

  「姑娘,照你這麼說,那老費可真就出不來了。」葉小虎有些著急了。

  「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求丁玉兒,請她說服老丁撤回訴狀。」葉庭芳說完,無奈地嘆了口氣。

  「可是,上次相府丁二小姐被仲達將軍氣跑了,現在有事去求她,恐怕她不會幫這個忙。」葉小虎憂心忡忡地說道。

  「為了老費,我也得去求她呀。」葉庭芳咬了咬牙,又吩咐葉小虎,「你去打聽一下丁玉兒現在人在哪兒。打聽清楚了在哪兒,我這就去找她。」

  葉小虎走後,譚靈澤給葉庭芳盛了一碗湯,「還是溫熱的,先喝一口吧。」

  孰料,一碗湯還沒喝完,葉小虎就回來了。

  「巧得很,我一出街口,就看見相府丁二小姐去了對面街上那家新開的胭脂鋪。」

  「太好了,我這就去找她。」葉庭芳跟著葉小虎直奔胭脂鋪。

  一進胭脂鋪,果然看到丁玉兒端坐在貴賓間的椅子上,旁邊站著老闆娘正殷勤地向她介紹商品。

  老闆娘一抬頭看到走進來的葉庭芳,嘴巴更甜了,「今兒早上一開門我就看到紫氣東來,果然先來了貴客丁二小姐,接著又來了貴客葉家大小姐。」

  「老闆娘,我想借你寶地跟丁二小姐說兩句話。您先替我去包十盒茜草胭脂,包漂亮點兒,我要拿去送人。」支走了老闆娘,葉庭芳關上了貴賓間的門。

  「葉庭芳你想幹什麼?」丁玉兒警惕地看著葉庭芳。

  「你不用緊張,我今兒個來找你,是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葉庭芳開門見山。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幫你。」丁玉兒直接拒絕。

  「我還沒說什麼事兒,你怎麼就知道不會幫我呢?」葉庭芳厚著臉皮跟丁玉兒搭訕。

  丁玉兒一看脫不了身,便不耐煩地說道:「那你就說吧,到底什麼事兒非得要我幫忙?」

  「你的貼身侍從老丁,這兩天你見到沒?」葉庭芳問丁玉兒。

  「沒有,請假了,說是頭摔破了。」丁玉兒說道。

  「就是這個老丁,他兒子在學館和學童打架,打輸了,就帶著兒子找上門去算帳,結果自己摔破了頭,卻誣告那個家長打傷了他。現在,那個家長被縣衙關起來了。」

  「那個關起來的家長是你葉家什麼人吧?」丁玉兒極聰明,馬上聽出了端倪。

  「是我家車夫。」葉庭芳說道。

  「那你是想讓我勸老丁放這車夫一馬,對不對?」丁玉兒詭異地笑著。

  「就是這個意思。」葉庭芳使勁點了點頭。

  「辦不到。」丁玉兒說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呀?」葉庭芳疑惑不解。

  「要說別人家的車夫可能被冤枉,你家的絕對不會。因為他的主人就是一個刻薄之人,那個車夫也好不到哪兒去。」看來丁玉兒對葉庭芳的偏見還挺深。

  被丁玉兒指桑罵槐一番後,葉庭芳忍著性子又追問了她一句,「那這事兒沒商量了?」

  「沒商量,讓縣衙審去吧!」丁玉兒一點兒不鬆口。

  葉庭芳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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