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找到妹妹

  「藥劑製作的時間太久了，而且失敗機率極大。這不是本科生能製成的，即便是研究生的師兄師姐，製作這種測試藥水也需要幾天的時間。」

  陳銘益承認了李平安建議的有效性，但仍然堅定地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畢竟把沈暢踢出，是所有人的決定。

  「你不做，我可以做。」李平安指著沈暢說，「一條人命，難道不值得你花費一些時間製作藥水來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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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知道這麼做，你們醫學院的會不知道嗎？」李平安繼續說道，「就這樣把他如同垃圾一般丟出來，讓他自生自滅，和門外泯滅了人性的喪屍，有什麼區別？」

  「他可是我們的同學，在第一天就如此對待，再往後過一些日子，人和人之間要如何自處？會不會有人感冒了，就殘忍地被丟出醫務樓？」

  李平安的質問層層深入，話語隔著玻璃門衝擊著樓內眾人的心。

  此時他們對陳銘益的態度發生了一些轉變。

  「原來這是可以調配藥水測試的，也沒聽陳銘益說起啊……」有人悄悄和附近的人耳語。

  被耳語之人回覆：「亂世之下，管好自己就不錯了，哪還有這麼多功夫管別人死活，陳銘益做的是不好，但是沒錯吧。」

  又有人道：「無錯是無錯，但換位思考，倘若真像門外這人所說，站在樓外等死的是我，明明有辦法測試，但卻沒有測試而直接選擇放棄，我會憤恨、絕望。」

  「經過一下午，門外那人也沒有變異的勢頭，而且有辦法調配藥水，我覺得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不錯，畢竟大變之後，新的人類秩序不能變亂，我們要守住道德的底線，幫助弱者也是我們團結在一起的原因。」

  輿論向李平安靠近了些。

  在這時，人群里默不作聲的黃毛突然喝到：「吵死了，你們這幫傢伙！」

  「三言兩語，你們就被門外這個人說的話蒙蔽了？」黃毛冷笑，「有沒有醫學院的，舉手！」

  有兩名醫學生顫顫舉起了手，不知道黃毛要做些什麼。

  「我問你們，這藥劑難配麼？」

  「要檢驗DNA的有效性，需要製作混合的檢驗溶液樣本，要在無菌環境下製作培養皿……」

  「囉嗦，給我說簡單點！」黃毛怒了。

  「難，很難。」舉手的醫學生被嚷得一愣，說，「這不是我們的正課內容，這是課外內容，更多屬於化學領域。常豐教授雖然教過，但真正實操成功的人，很少。」

  「和陳銘益師兄說的一樣，研究生製作都常有失敗，我們都只是聽說過這種製作方法，從來沒有動手試驗過。如果讓我來做，成功的機率是0。」

  「聽到了嗎？」黃毛環顧四周說道：「理論可行，不代表實踐可行。你們這幫人一天活在理論里，想得太美好了。」

  「把這個人丟出去就是最有效的辦法，測測測，測個毛啊測。」黃毛冷聲說，「我不相信門外這個拿球棍的就能調出藥水，除非他比你們醫學院的研究生、導師什麼的都還厲害。」

  樓內頓時鴉雀無聲，陳銘益便隔著玻璃門問道：「同學，你有多大把握調出測試藥劑？」

  李平安抬眉，魚咬勾了。

  他嘴角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說：「百分之百。」

  聽到李平安的話語，樓內譁然一片。

  醫學院學生們紛紛搖頭，感慨李平安太不知所謂，為了進樓，竟然連這種謊都能撒。

  除了常豐教授，醫學院的研究生，甚至博士都難說一次性就調成，也就沒有所謂的百分百把握。

  作為醫學院的高材生，歷屆成績第一名的陳銘益，都不敢打包票。

  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學生，甚至不是醫學生的，竟然敢說百分之百能製成，這不是吹牛，是什麼？

  「那你覺得，製作藥劑需要花費多長時間？」陳銘益耐煩地問，儘管他認定李平安不過是在裝腔作勢，他可能只是門外那個沈暢的朋友，想撒謊進樓罷了。

  李平安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反問陳銘益：「換做是你，最快需要多久？」

  陳銘益默默回想常豐教授教導下那繁瑣的調配步驟，答道：「即便醫務室有全套的器材，但培養皿的製作，藥水的各種輔助、測試，我最少……需要十個小時。」

  「我只需要一個小時。」李平安淡淡地說道。

  圍觀人群再次譁然。

  這回別說是醫學院的學生了，所有人，都覺得李平安是在撒謊無疑。

  「這麼一個謊話連篇的人，決不能放他進來。」樓內一名醫務生皺眉說道。

  「但他很能打，我看他一人解決了兩隻喪屍，把那個沈暢救了下來。如果能夠拉進樓來，之後採集物資或者抵禦喪屍，都會是很好的戰鬥力。」又有人持反對意見。

  「確實，愛吹牛是不好，但他能打喪屍是實打實的。」有人附和。

  爭論了一段時間，一位老師提出：「他不是說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配出測試藥水嗎，既然如此，我們就給他個機會。」

  「如果能一小時內配出藥水，自然最好；如果配不出來，我們趁此提出條件，讓他留下來做打手，如何？」

  「這樣也行，不會耽誤很多時間，但門口外那個沈暢怎麼辦？」有人提出疑慮。

  「既然調配不出藥劑，也就無從鑑別沈暢是否被感染，又不想所有人陪葬，那麼……。」這名老師眼鏡底下閃過一抹陰冷的光，「再把他『請』出去就好。」

  他比學生們更現實。

  他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一個殘酷的選擇，要對同一個人做兩次，這其實極不人道。

  但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老師繼續開口：「我當老師之前，正好是醫學院的研究生，從我入校以來，就沒聽說過有人用一小時就能調配出這種藥劑的。」

  「這樣吧，為了不浪費時間，也為了防止他濫竽充數，我可以配合陳銘益同學製作藥劑，和這個人做個對照。」

  陳銘益眼前一亮，他一個人製作會用十個小時，但如果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師幫忙，他完成的時間可以對半折。

  事已至此，眾人只能附和，稱讚還是老師的思慮更周全。

  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個女生，簡練的丸子頭豎起，白皙的皮膚晶瑩如玉，一身寬鬆的大褂也擋不住露出的大長腿。

  女生的左手手臂被繃帶纏住，緩緩走下樓來。

  即便她踩踏樓梯發出的聲響很小，但眾人的目光還是齊齊看向了她。此刻，連指責李平安的聲音都消失了。

  她叫李瀟然，是大一公認的年級校花，也因為，她在這個喪屍橫行的時刻，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