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番外十三 厭度(靳佳雲X朱賢宇)
2024-10-02 06:26:03
作者: 西耳
最後朱賢宇的那句話,讓車裡陷進沉默里。
靳佳雲心一緊,撐住車門的手變僵。
過了半晌,朱賢宇望向車前,平靜地解釋:「別誤會,我指的是合作關係,在和你們事務所合作的這段時間裡,靳律師能任勞任怨地滿足我提出的任何要求,獎賞你,我認為合情合理,但如果給你帶來了不舒服的感受,」他轉過頭,「那我和你說聲抱歉。」
本來車庫就悶,此時靳佳雲的腦袋裡一陣嗡鳴,她沉下口氣,用最快的時間恢復理智,冷靜的對上他的目光:「我沒多想,也謝謝你對我的賞識,但我依舊堅持我的決定,麻煩你送我去你家取行李。」
朱賢宇從不喜歡強迫人,他還給了靳佳雲自由的喘息空間,吩咐司機開車。
位於加多利山的別墅,是朱賢宇在香港名下最愛的一套豪宅,他花重金打造的熱帶花園。這也是靳佳雲再一次感受到真正上流人士的奢靡生活,可每一次強烈的對比,都會讓她有一絲低落。
豪車剛剛駛入院子,不料,夜空里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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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將車停進車庫後,朱賢宇帶著靳佳雲進了別墅。
裡面算不上是傳統富豪別墅的金碧輝煌,但被主人打造的獨特品位,那一大面牆上的推拉酒櫃,靳佳雲只是隨意瞟了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走在後面,腳步很輕,地燈投射在她的腳邊,看著身前男人的背影,她還真羨慕他的投胎本領。
回到房間,靳佳雲見自己的行李箱全空了,慌張的問:「我的衣服呢。」
朱賢宇像是剛剛才想起這件事,握著手機對她說:「sorry,因為我默認你會在我這裡住一周,所以早上管家問我要不要替你清洗衣物,我說ok。」
靳佳雲一驚,煩歸煩,但也的確沒理由發火。
她冷淡地點點頭:「那麻煩朱老闆讓管家明天送到我的酒店。」
「你已經訂好酒店了?」朱賢宇看著玻璃窗外傾瀉的暴雨,「香港的五星級酒店並不好訂,再加上天氣不好,你還這麼臨時。」
靳佳雲並不是好面子的人,她直說:「我對住宿要求沒那麼高,路上看了幾家普通的酒店,有一家還有房,我已經訂了。」
她必須得走,不會在這裡與他過夜。
朱賢宇走到窗戶邊,雨勢並未褪去一絲,磅礴的雨壓彎了院裡的灌木花草。
他微微側頭,看著地上的人影:「雨太大了,你和司機冒雨出行都不安全,這樣吧,你在我這住一晚,明天我讓司機送你過去,」他又補充,「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
低頭思忖了片刻,靳佳雲同意了。
在朱賢宇進房前,她問,能不能去陽台抽根煙,他說:「可以。」
如果不是雨夜,衝著山樹的陽台景色一定是很震撼的美。
靳佳雲坐在靠玻璃門的椅子上,手指夾著煙,繚繞的煙霧被雨風颳走,一想起在馬場遇到的人,眼神漸漸疲憊。
她和胡文矜是高中同學,儘管那會許姿老起鬨撮合,他們也只把彼此當朋友,後來他們考到了同一所大學才關係變近,也很自然地成了情侶。
擁有同樣理想的他們,在彼此鼓勵下,一起考到了紐約大學法學系。
她知道人會變,只是沒想到能變得如此快。
紐約的一切都太過新鮮,包括女人。
在一次party里,胡文矜和同班同學姚曼搞到了一起,他們卻並沒公開,而是玩起了刺激的偷情。
最後,胡文矜給靳佳雲的分手理由是:「我要結婚了。」
靳佳雲還記得她什麼也沒做,只冷靜的成全他們。
不過她轉身時,胡文矜激動得撕破了臉:「姚曼的媽媽在香港是大律師,她說可以給我機會。你也知道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們的家庭都很一般,給不到我們任何幫扶作用,你有一個有錢的好朋友許姿可以幫你,但我沒你幸運。」
最後一句混進了街道邊刺耳的鳴笛聲里:「佳佳,其實你也不差,也可以傍上有錢人。」
可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她顧不上涵養,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回國工作後,靳佳雲偶爾還是會在小區外碰到胡文矜的媽媽,當時的胡母對她很愧疚,次次拉著她的手,憤怒到眼裡有淚,說自己怎麼會養了這種負心汗的兒子。
直到有天,她看到胡母和中介聊天,手上竟挽著愛馬仕,聽說是要賣掉老房,搬去市區裡的豪宅。當胡母轉身看到自己時,眼裡再也沒了愧疚,而是春風得意。
一陣風將靳佳雲的襯衫吹皺,也吹醒了她,她掐滅煙,自嘲輕笑。
這些事也就是想想,她從來不會讓自己困在負面的情緒里。
剛準備回屋,手機震了震,是前面甩掉的體校小奶狗。
靳佳雲受歡迎,並不是刻意賣弄風騷,相反,她的性感風情是流淌在骨子裡的自然,也不刻意調情,願意靠近她的,都知道這個「姐姐」,只喜歡玩玩而已。
俗話就是:願者上鉤。
小奶狗是來求複合的,靳佳雲聽笑了:「抱歉,我從不吃回頭草。」
小奶狗:「但我還是只對你有feel。」
靳佳云:「可是姐姐的feel已經過去了。」
小奶狗:「我很好奇,到底什麼男人才能打破你的尺度,讓你願意吃一次愛情的苦。」
靳佳云:「姐姐我只吃開心的甜食,這種苦就留給你們小孩子吃。」
……
陽台里的笑聲不大,但沒間斷過。
屋裡的玻璃上映著的那隻高大身影,默默站了會兒,才消失。
也沒和小奶狗聊太久,靳佳雲起身關上玻璃門,剛轉過身,卻撞見了從浴室出來的朱賢宇,他只裹了條浴袍,上身和腿部線條都精壯流暢。
她承認自己就是貪圖男色,而且很喜歡他脫掉西服後的樣子,是一種藏在成熟下的野性。
朱賢宇頭髮還沒幹,水滴從脖頸滑到豐厚的胸肌上,他走到酒櫃邊,隨手拿起一隻玻璃杯:「在家習慣了不穿睡衣,別介意。況且,靳律師之前談的那些體校的男生,應該身材各個都比我好吧?」
隔著一段距離,靳佳雲輕輕一笑:「朱老闆的身材,也很不錯。」
朱賢宇握著杯子的手指忽然一怔,大理石桌面的倒影里,他像抬起了嘴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的神色,轉頭問:「要不要來一杯?」
在雨夜喝一杯也不錯,靳佳雲答應了。
朱賢宇在裝滿冰塊的杯子裡倒入了威士忌,靳佳雲道謝後接過酒杯,然後嘗了嘗,可她不知道自己喝下去的這瓶麥卡倫值600多萬,只覺得比平時在酒吧里喝的威士忌味道不同。
她抿了抿酒後,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不錯。」
朱賢宇又給她倒了一些:「喜歡喝就再喝一點,想喝完一瓶,都可以。」
靳佳雲將杯子往旁邊一挪,避開了他的手:「朱老闆是不是想故意灌醉我。」
屋裡只開了暗燈,她一頭長捲髮傾瀉在背後,魚缸里的水光浮動在薄透的襯衫上,裡面的春光若隱若現,朱賢宇看得有些入迷,喉結滾動,聲音壓得很低:「你好像總喜歡誤會我。」
可眼神明顯已經不柔和,帶著些攻擊性。
孤男寡女的乾柴烈火,很容易在呼吸交織的氛圍里一點就燃。
不管這個男人在工作上有多人精,多愛折磨人,但靳佳雲確實難逃午夜版本的朱賢宇,他的確渾身都散發著和那些奶狗完全不同的魅力,成熟的荷爾蒙總能將她一寸寸拉進情慾的深淵。
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她視線下移,看著他胸肌上的水珠慢慢滑落到腹部,甚至到更下,她身體本能地朝他貼近了一些,滾熱的男人氣息撲向她的臉頰。
「你說,在玻璃窗邊看著雨做,是什麼感覺?」
四目相望後是欲望的傾瀉,似關不住閘般的洶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