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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想親親你

2024-10-02 06:23:38 作者: 西耳

  從三亞回成州的第二天,許姿和靳佳雲來了一趟中級人民法院,處理一些案件材料。

  來法院,她們通常會穿得更職業一些,都選了灰色西服搭半裙。

  倆人身材窈窕,氣質出挑,穿什麼都回頭率高。

  靳佳雲一頭波浪捲髮,渾然天成的風情:「你這容光煥發的,看來最近和俞老闆生活很和諧嘛。」

  在外面提這種事,許姿還是不適應:「你聲音小點。」

  「喲,許姿,」靳佳雲停住腳步,搖搖手指,「你竟然不是否認,而是讓我小聲點。你完蛋了,你淪陷了。」

  成州夏季常有雷雨,此時外頭天色很差,陰沉黑壓,空氣悶得像發燒。

  許姿懶得理人,拎著小皮包,夾著檔案袋,往停車坪走,西服半裙稱得臀部線條凹凸有致,一雙長腿很細,但不是麻稈腿,骨肉均勻。

  「俞夫人……」身後是陌生的聲音。

  

  許姿下意識回了頭,卻發現那人握住了一個中年婦女的手,原來不是在叫自己,她面露窘態。

  這可給了靳佳雲調侃的機會,拿著檔案袋拍了拍好姐妹的背:「俞夫人。」

  陰陽怪氣的叫了好幾聲。

  許姿推開她的手,拉開了寶馬車門:「靳佳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煩人呢。」

  靳佳雲沒應,只做了個鬼臉。

  回到恆盈時,已經是下午6點半。

  靳佳雲收拾了會就下班了,但許姿還有幾份合同要處理。

  黑雲壓城,寬敞的辦公室里並不明亮,辦公桌前,許姿握著鋼筆,看著密密麻麻的字,她忽然想起了三亞發生的事。

  那晚,她雖然喝了一些酒,但是有意識的,所以她算是主動「引狼入室」。她反覆回想,為什麼那一刻會想要給他打電話。

  不過,那勁過了,根本想不出來。

  最後她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

  她只和他做過,比較熟。

  鋼筆剛落到紙張上時,許姿耳邊又冒出了靳佳雲在車裡的嘲笑聲。

  「我的姿姿大寶貝啊,才兩個月,俞老闆就攻下你了,我真不知道是你太弱,還是他太厲害。」

  話刺得她耳膜疼,擾得心煩。

  突然,手機在桌上嗡嗡震起來。

  是費駿的來電,許姿接起。

  下了班的費駿,換上了家人的語氣:「舅媽,外面打雷閃電了。」

  許姿驚叫道:「啊,怎麼辦啊。」

  她很怕閃電,是能奪走她命的恐懼。

  當年,她能對韋思任產生更多的情愫,也緣於一次雷雨天,她一個人站在屋檐下,手中有傘,但不敢往外走。

  恰好,穿著白襯衫校服的韋思任出現了,撐開傘,護送她走出了校門,那時,她覺得他溫柔極了,像少女漫畫裡的王子。

  此時,公司里並沒有王子。

  許姿瞥了一眼窗外,看到一道閃電劈過,雷聲仿佛隔著玻璃都能震入耳里,嚇得她往角落裡鑽:「你回來接我,送我回去。」

  每次遇到閃電,她就成了一個小女人,也不管電話那頭是誰,講話語氣軟得像水。

  費駿一愣:「舅媽,我已經到家了,或許,你可以上樓找舅舅,他今天要加班。」

  像是串通好了,電話立刻掛斷。

  每當這種時候,許姿就後悔,為什麼當時非要弄這麼大一塊落地窗,好死不死,窗簾遙控器還在窗戶邊的沙發上,她根本不敢過去。

  她縮在一角,冷靜了會,想試試網約車,但CBD的暴雨天打車,就是死等,普通車型前面排隊100多人,商務車、豪華車、專車顯示附近車輛較少。

  「真的要找老流氓嗎?」許姿握著手機來回踱步,眉心緊皺,糾結得慌。

  恆盈,25層。

  高跟鞋聲在辦公室外地毯上收住,許姿還是上來了,她敲了敲門,裡面,俞忌言沒問是誰,直接讓進。

  她推開門,看到自己,他表現得有些驚訝:「許律師?有事嗎?」

  許姿要面子,上來前就想好了理由:「我的車拿去保養了,能送我一程嗎?」

  辦公皮椅上的俞忌言,坐姿筆挺,深棕色的西服很稱他的氣質,不顯露精明的一面時,倒的確是文質彬彬的模樣。

  他邊過合同邊說:「許律師,如果我沒記錯,我們住在一起吧,怎麼能叫送呢。」

  許姿被他弄煩了:「反正就是一個意思。」

  「嗯。」俞忌言還有些事要做,「我還有一個合同要過,你在沙發上坐會,咖啡茶水自取。」

  許姿點點頭,攥著手機,一步步往沙發邊挪,雖然窗簾合得嚴實,但她怕雷電的程度,離譜到她怕閃電會穿過玻璃擊中自己。

  見她腳步艱難,俞忌言側頜問:「許律師,怎麼?怕閃電?」

  「啊,」許姿愣住,「嗯。」

  「玻璃很厚,不會劈進來的。」

  「嗯。」

  話是這麼說,但許姿還是沒動。

  俞忌言將椅子轉後一轉,拉出一段空隙,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許律師,要是怕的話,坐這裡來。」

  「哪裡啊?」許姿一回頭,就慌亂了,「你真是一把年紀,還死不要臉。」

  她當然不會坐老狐狸的大腿,最後在沙發上坐下,拿了一個靠枕,遮住視線,窩在暗處,刷手機。

  俞忌言笑了笑,然後將椅子拉回原位,繼續過合同。

  回悅庭府的路上,暴雨如注,雷鳴電閃。

  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許姿本來說怕閃電劈到玻璃,不敢坐前面,但俞忌言不讓,給了她一塊毛毯和抱枕,她窩在副駕駛座上,縮成一團,刷著手機。

  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

  「啊……」

  許姿一害怕,下意識閉緊眼,手朝旁邊一抓,手中的觸感又軟又結實,她猛地睜開眼,是他的大腿。

  俞忌言平視前方,笑笑:「許律師,很會挑位置啊,上半身不抓,就對我下半身下手。」

  「別多想,我無意識的。」許姿扭過頭,抿抿唇,把手塞進了毛毯里,不允許自己再做出荒唐的事。

  導航里顯示還有十幾分鐘的紅色擁堵路段。

  俞忌言突然打開了音響,但讓許姿驚訝的是,不是他喜歡的交響樂,是她喜歡的韓團。

  車裡很燃很炸。

  這和老狐狸沉穩的風格截然不同。

  許姿以為他放錯了歌:「是不是你的助理把他的歌單導進來了?」

  俞忌言淡淡的說:「不是,是我的。」

  這次覺得他是吃錯了藥,許姿驚道:「你還聽這些啊?」

  俞忌言抬抬眉:「上次在酒吧里,聽你們聊了幾嘴,對你們喜歡的音樂,產生了點好奇。」

  「哦,」許姿拖著長尾音,「原來俞老闆,是想裝嫩啊。」

  俞忌言沒吭聲。

  剛好切了新,是許姿最愛的一首,不自覺就跟著哼唱了起來,蹩腳的韓語,每一句都沒在調上,唱到高潮部分,完全放飛了自我。

  聽得俞忌言不舒服的動了動眉。

  但許姿卻頗有自信:「我跟你說哦,我真的沒騙你,高中的時候,真有韓國公司看上我了。要不是我一心想做律師,我現在早就是亞洲頂流了。」

  俞忌言順著她,點點頭:「嗯。」

  可能是唱high了,許姿又把自己栽進了坑裡:「我之前還想過,如果我生了女兒,我就要讓她出道。」

  俞忌言的指節有規律地敲著方向盤,是一種默許的態度:「嗯,剛好,我明年想投資娛樂產業。」

  許姿:……

  真是不能多說一句,多一句都能讓他有機可乘。

  暴雨天的路不好走,平時半個小時的距離,今天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悅庭府。

  後半段路,許姿睡過去了,下車後,雙腿都有些浮腫,進了家門就想往沙發上躺。

  俞忌言穿好拖鞋,脫下西服,說:「你先去洗澡。」

  「啊?」許姿皺起眉,「可是我不想做。」

  和以往的抗拒不同,此時是委屈中帶點撒嬌氣。

  俞忌言眼波平靜:「我是看許律師很疲憊,讓你先去泡個澡,我去做飯。」

  霎時,許姿又羞又窘,扭過頭就往臥室走,小碎步很急。

  按開臥室的檯燈,光線昏柔舒服。

  連放水泡澡的力氣都沒有,許姿放下手機,脫了衣物,嫻熟地用發卡將頭髮盤起,懶懶地走進淋浴間,擰開花灑,開始沖澡。

  二十分鐘後,花灑聲漸弱。

  許姿擦乾了身子後,扯下一旁的水藍色緞面睡衣,在鏡子前,抹了抹身體乳,低頭看到手機時,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偷拍的視頻,並沒有完整地看過。

  雖然知道畫面不雅,但好奇心作祟,她點開了視頻。

  她五官皺得越來越難看。

  畫面里,俞忌言一絲不掛,他正在喝水時,畫面里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老公……」

  因為不知道會有聲音出現,沒調音量,這一聲親密的叫喊聲很大。

  許姿嚇得腦一懵,抖著手去按音量鍵,聲音小了,她將手機湊到耳邊,繼續聽。

  「老公……你過來……」

  「我想親親你……」

  「那裡……」

  許姿幾乎是將手機扔到了床上,她覺得好髒,她怎麼會幹出這種羞恥的事,就算是酒後失態,也能不原諒自己。

  但,到底她親了他哪裡呢?

  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只有那隻老狐狸。

  緩了緩情緒,許姿才走出去,沿著過道往餐廳走,是辣椒和肉的香味,很濃郁。

  不過,她心思不在這裡,而是在糾結要不要問俞忌言那件事,但始終沒問出口。

  一來,太羞恥,二來,不能讓他更得意。

  算了,索性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好了。

  餐桌上已經擺上了三道菜,許姿望去,全是她愛吃的,青椒炒肉、辣子雞丁和藕丁。

  俞忌言拉開冰箱,問:「許律師,要喝什麼?」

  許姿:「草莓乳酸菌。」

  俞忌言拿出了兩瓶:「我能喝一瓶嗎?」

  「可以。」許姿點頭。

  他們一同在餐桌前坐下,面對面。

  粉紅色的小瓶子被俞忌言捏著,竟有些萌態的反差感,他嘗了一口,「真甜。」

  許姿抱著乳酸菌,嘬了兩口,說:「俞忌言,這周我很忙,就抽周六晚上做一小會吧。」

  她想擁有一次主動權,傲嬌的占占上風。

  俞忌言拿起筷子,往碗裡夾了一塊雞丁,慢悠悠的說道:「抱歉,許律師,這周六日我有些私事要外出一趟,你好好休息,我們改下周。」

  乳酸菌差點從手裡滑落,許姿呆住。是吃了閉門羹般的窒息,這反倒弄得她成了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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