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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等我電話

2024-10-02 06:22:27 作者: 西耳

  俞忌言去了香港小半個月。

  許姿和他幾乎沒任何聯繫,這也正常,畢竟過去一年裡,他們的聊天都是按月溝通,聊天框裡每次不超過五句。

  家裡沒了這老狐狸,周身是落得清靜。

  不過,這段時間,許姿在認真琢磨一件事,於是,她主動約俞忌言見面。等到深夜,他才回覆:

  「暫定下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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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無溫的商務語氣,不過她並不在乎。

  一周過去。

  11點的恆盈中心,剛過大廈上班高峰,刷卡通道處沒了人,寬敞明亮了許多。

  在附近咖啡店慢悠悠吃完早餐的許姿,進了大廈。

  最近在忙兩個大案子,她差點都忘了今天是禮拜一。

  她一手挽著大衣,一手敲著鍵盤,問俞忌言今天幾點見。她剛抬起頭,竟在電梯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俞忌言和他的助理。

  因為下午有兩個會,許姿想在上午花點時間和俞忌言談事。

  她踩著一雙銀色細高跟,小心翼翼地追過去,及時按住了電梯。

  聞爾從沒見過老闆的妻子,所以並不知道許姿是誰。只是看到慌張走進電梯裡的女人,特別美,是那種能一眼就能抓人眼球的美。

  許姿靜靜站到俞忌言身邊:「今天什麼時候有空?」

  聞爾忽然豎起了耳朵。

  俞忌言手裡挽著件黑色大衣,一身棕色西服,站姿筆直,地上擱著一隻黑色皮箱,看樣子像是剛剛落地。他先問聞爾:「今天第一個會在幾點?」

  聞爾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機提醒,答:「俞總,第一個會在下午1點。」

  俞忌言「嗯」了一聲,然後望向許姿:「現在去我辦公室,給你半個小時,夠嗎?」

  許姿點頭:「嗯,夠。」

  電梯很快升到了25層。

  俞忌言的辦公室在最裡面,從大堂繞過去需要經過兩個部門。員工看到老闆帶著一個嬌俏的大美人進來時,紛紛開始敲鍵盤,八卦起來。還有的直接給聞爾使眼色,聞爾在後頭搖手表示不知情。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俞忌言收起腳步,手機在震,是俞母發來的微信。他讀了後,將手機亮給許姿,問去:「我媽問你這周六有沒有空過去吃飯。」

  聞爾像知道了什麼驚天消息,眼都瞪直了。

  許姿稍愣,臉一熱,答去:「嗯,我有時間。」

  隨後,俞忌言推開了門,讓聞爾去準備點日料。

  門一關,聞爾就跑到工位,和同事交頭接耳,大致傳達了一下中心思想:剛剛那位就是他們的老闆娘。

  辦公室足足有一百多平。

  看得出來,俞忌言還是花了些心思在裝修上。

  和外面一樣,都以黑白為主色調,喜歡極簡的舒適感,但最能顯出他品味的,還是那些看似低調其實價值不菲的家居。

  許姿沒坐,想速戰速決:「我沒想著和你一起吃午餐,十分鐘我就能說完。」

  俞忌言將大衣掛在衣架上,不慌不忙地走去落地窗前,伸手去拉百葉窗,像是笑了笑:「我趕早班機到現在也沒進過食,日料是讓助理給我準備的。」

  窗簾收起,光線不再那麼刺眼。

  他慢悠悠回過身,單手撐在旁邊的真皮沙發上,說:「不過,如果許律師餓了,也可以陪我吃一點。」

  許姿覺得自己又被將了一軍。

  沒了外人,俞忌言像變了人,尤其是他們已經有過了肌膚之親。

  他的笑有些輕佻:「怎麼?許律師這麼著急找我,是想我了嗎?」

  許姿真想吼出滾字,但暫且忍下不爽,想好好談事。

  只是,她剛準備張口,俞忌言往沙發邊走了幾步,她的目光莫名看向了他的西服褲。

  百葉窗的條紋光影掃在他身上,就是逆著光,那個部位還是顯得有些鼓凸。

  有所察覺的俞忌言,低了低眼:「許律師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我沒拉拉鏈。」

  語氣到後面就變了味,明顯就是故意。

  許姿立刻收回視線,抬起頭,調整呼吸,說起了此行的重點:「我知道爺爺不滿意我運作公司的方式,也的確,公司最近虧損有些嚴重。」

  這還是她頭一次,對他講話如此客氣:「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替我擔負租金,但我還是感謝你讓我爺爺暫時消了氣。」

  俞忌言沒著急回她,而是先在沙發上坐下,撈起了桌上的煙,取出一根,問:「許律師,介意嗎?」

  許姿搖頭:「俞老闆,隨意。」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見俞忌言抽菸,在會所里,她見過。

  她承認,長得好看的男人,連抽菸都有魅力。

  香菸安靜燃燒。

  俞忌言輕輕抽吸,煙圈緩緩繚繞開來,他的煙味不嗆人,還有點清香調。

  抽了幾口,他舒坦了些,彈著菸灰,說去:「我和許律師在對待婚姻的觀點上,略有不同,許律師追求的是極致的兩情相悅,而我呢,無論是自己尋覓的另一半,還是父母的媒妁之約,只要具有法律效應,那我就有義務對另一半負責,甚至給予幫助。」

  這次找他,並不是要來抬槓的,許姿先認可地點點頭,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很感謝你能伸出援手,但我並不想欠你,因為本質上,我們並不是一對有感情的夫妻。所以,我決定每個月正常將租金支付給你。」

  俞忌言似乎沒多做思考,他將煙按滅在菸灰缸里,抬起眼,點頭應道:「嗯,我接受。」

  反倒是許姿晃了神,剛剛那一秒,她腦子裡竟然萌生出,這老狐狸該不會來故意來賺自己一筆的奇怪想法。

  見談妥了,她也準備離開,不過,被他叫住。

  許姿納悶地轉過身:「怎麼了?還有事嗎?」

  俞忌言已經起了身,輕輕拍了拍西服,理了理,然後朝她靠近。

  以前他們身體從未親密過,許姿頂多覺得他對自己有種壓迫感,但溫泉那夜過後,此時再近距離面對他,她竟有些不自在,甚至是緊張。

  俞忌言在一步之遙的距離里停下,算是給了點呼吸的空間。

  他望著許姿,說:「後面我都會很忙,不常在成州。」

  許姿像是在竊喜。

  這點小表情,俞忌言一眼就捕捉到了,但他又補充道:「不過,我的作息很不定,也許白天走,夜裡回。」

  許姿頭一抬,皺起眉:「那你這樣,我怎麼知道晚上要不要鎖門呢。」

  因為過去一年,俞忌言會提前告訴她,幾號到幾號不在,具體幾號幾點回。

  俞忌言往前輕輕一邁,那帶有攻擊性的氣息又覆到了姿的身前。

  她開始有點不自在,腳步微微往後挪動了半寸,抓緊了大衣。

  她沒抬頭,他嘴裡的熱氣從她頭頂刮過鼻尖:「等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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