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女孩們的異能

  「……處罰，當然是不可免的。居然連我都算計，必須要罰。狠狠的罰！」

  方星牧說得斬釘截鐵，這讓正在表演小兔子吃草的希莉和大灰狼吃肉的安琪不由渾身一抖。

  處罰，這個詞對女孩們而言有著極大的威懾力。無論是作為實驗體不斷被抽血，描述伊塔模型的日子，還是後面淪落為刀鋒蟲姬俘虜的歲月，兩者提到「處罰」，對女孩們而言都是一場噩夢。

  就連此刻還在方星牧懷裡哭泣的艾琳，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哭聲，抽泣著抬起頭，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方星牧。

  因為她們都很多姐妹，就是在處罰中死掉的。

  「處罰是不可免的！再怎麼求我也沒有用！」方星牧無視了艾琳哀求的目光，語氣也變得兇巴巴的，「就罰你們把這裡的東西吃完，然後再打掃乾淨。有沒有問題？」

  ——把這裡的東西吃完。

  ——打掃乾淨。

  

  這兩個「處罰」讓三個女孩不約而同的為之一呆。

  把東西吃完，這是處罰嗎？把這裡打掃乾淨，這本來就是要做的……

  安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希莉慢了一拍，隨即變成了瘋狂點頭的小兔子。艾琳則是傻傻的看著方星牧，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好了，你們就在這裡接受處罰！我去看看其他人，看看她們還需要加點什麼嗎。」

  方星牧把艾琳放在身旁的座椅上，然後順手拿起了一瓶鮮榨的果汁，以及一盤切好的水果——採到的水果全在這裡了、隨後起身向長桌方向而去。

  在起身之前，方星牧用力咳嗽了幾聲，似乎是在提醒著什麼。隨即就聽到長桌方向的草叢裡傳來了一連串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女孩子輕聲的低語。

  「快走、快走，星牧哥哥要回來了！」

  「別踩我的腳，痛！」

  「快一點啦！別被發現了！」

  很顯然，年幼組的妹妹們一樣關心著年長組的姐姐們。看到方星牧要回來，她們忙不迭的往長桌跑，然後做出一副乖乖用餐的樣子。

  「星牧哥哥，你……不會處罰露娜她們吧？」

  安琪抱住了另一瓶鮮榨果汁。這種酸酸甜甜的水，她還是第一次喝，喝了一口就立刻迷上了。

  「罰，一樣要罰！」方星牧臉孔一板，「一樣罰她們把東西吃完！不許剩飯剩菜！」

  「嗚、嗚……」希莉發出了小兔子一般的嗚咽聲，「好嚴厲的懲罰！不過人家喜歡！星牧哥哥，還能再加重一點點懲罰嘛！」

  大部分的生菜色拉都在長桌上，以至於「廚房」這裡的生菜色拉就那一點，希莉兩三口就吃完了，此刻正眼巴巴的看著方星牧。

  「不可以！」方星牧直接拒絕了，「就看你就吃菜了，肉都沒吃。那塊肉排給我吃完！還有安琪，不許只盯著肉啃，蔬菜也一樣要吃！」

  「咦，我也要吃的嗎？」

  安琪一臉的驚奇，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但實際上她這是在裝傻。

  「對！不許挑食！艾琳，你監督她們吃完。」

  狠狠的瞪了兩個挑食的小傢伙一眼，方星牧又囑咐了艾琳一句，這才向著長桌走去。

  長桌邊的女孩們已經乖乖坐好了，兩個年齡最小的女孩子已經再度被桌上的烤肉所吸引，開始了大快朵頤。剩下的絡琳和露娜則是對方星牧投以不怎麼友善的目光。

  方星牧與章魚頭戰鬥的時候，她們還醒著。不過章魚頭是個戰鬥廢，偷襲不成立刻就被反殺了。而後與刀鋒蟲姬的戰鬥，她們第一時間就被震暈了，所以也就沒有看到方星牧突進後的二連斬。所以現在她們兩個沒覺得方星牧有什麼厲害，多少有些不服氣。

  「看什麼看啊？」方星牧板著臉，眼睛一彈，「快吃飯！吃不完的打小屁屁！」

  這句哄逗意味大於嚇唬的話立刻讓絡琳老實了。絡琳乖乖的低下頭，開始嚼葉子，隨即就收穫了方星牧的摸頭殺獎勵。這讓怕生、害羞的絡琳不由露出了靦腆的笑容。

  不過露娜依舊不依不饒的瞪著方星牧。如果眼睛會說話的話，露娜的眼睛現在應該在說：你是誰呀，憑什麼管我！

  小女孩的心思很好猜，因為她們大部分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方星牧只是看了一眼，就基本知道了露娜心中的所思所想。

  「你想學，怎麼運用靈能嗎？」

  方星牧放下手中的鮮榨果汁和水果拼盤，然後拇指和食指伸直，其他三指彎曲著比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

  「砰！」

  方星牧嘴裡發出聲音，假裝扣動了扳機，隨即一道鮮紅色從他食指指尖射出，徑直射向了不遠處的大樹。

  「噗呲」的一連串輕響，大樹的葉子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穿過一樣，出現了一個有一個窟窿。

  露娜前一刻還不怎麼服氣的小臉在下一刻變成了極度震驚。因為她感受到了，這激射而出的鮮紅色，與她的異能一模一樣！而她要激發異能，必須在極端情緒之中才可以，根本不可能如此的輕描淡寫。

  「……教我！」

  露娜咬了咬牙，臉上雖然還有幾分不甘，但還是低下頭，表示了「臣服」。

  「露娜，你應該不想總是看著其他人都在努力，而自己卻因為控制不了靈能，只好在旁邊看著吧？」方星牧也不為難小女孩，「不想就先吃飯，吃完飯再說。我會幫你們每一個梳理靈能，然後進行訓練。你們每一個都會很強，能夠成為命運的主宰，而不是被命運所主宰……」

  話還沒說完，周圍就多了一圈亮晶晶的眼睛。

  艱苦的生活讓女孩們早熟的很，每一個都對力量有著異常的渴望。

  「星牧哥哥，你說話算數的哦！」

  「騙人是小狗！」

  莉莉和璃月跳了起來，臉上滿是烤肉上的油脂。

  「當然不騙你們，莉莉和璃月的異能都很厲害。你們都會變成非常出色的大人的。」

  方星牧對著兩個小傢伙比出了大拇指。

  絡琳沒有說話，不過從她漲紅了的小臉來看，顯然也是對梳理靈能和訓練非常上心。要知道，她可是這裡最能打的！

  「那我呢，那我呢！」茉莉迫不及待的舉起了小手，「我好像、好像沒有異能……」

  茉莉的特長是駕駛。無論是什麼交通工具，她只要坐在駕駛席上就會自然知道如何駕駛，而且還能充分發揮出交通工具的性能。這樣的能力在研究所看來不屬於異能，而算是……算是一種個人才能，是能夠通過大量練習來掌握的。

  「誰說的？」方星牧搖了搖頭，「茉莉，你以為，駕駛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當然了，很容易的，坐上去，不就知道怎麼開了嘛……」

  茉莉戳著手指，臉上的神請黯淡。

  「……算了，我直接和你說吧。你這種也是異能，屬於操作系的異能。不過操作系的異能……現在應該還不怎麼被認可。不過沒關係，這就是異能！」

  蓋亞星系在異能領域的研究只能算是剛剛起步，連大致的分類和體型都沒有完成建立，所以很多異能都被忽略了。而操作系的異能，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種。

  「啊？我這個……這個也是異能。」

  這一次換成是茉莉驚訝了。她負責她的研究員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對其進行貶低，罵她沒有用。因為不被認可為異能，所以投入的研究資源也就少。若不是高層多少有點想要看看茉莉的極限在哪的意思，小姑娘可能早就被列入廢棄名單了。

  「對，我可以保證。哦，有了……地下機庫那裡還有一架沒運走的強襲機兵，一會我和你去看看。坐上強襲機兵，你就應該知道了。」

  方星牧給了茉莉一個鼓勵的笑容。小姑娘隨即變得鬥志滿滿。

  就如同年幼組不放心年長組一樣，年長組也心心念念著年幼組。艾琳她們很快端著方星牧留給她們的「任務」過來了。

  留在「廚房」的食物不算多，主要是相對比較老的肉排和品相不怎麼好的蔬菜。不過對於女孩子們而言，品相不好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她們吃過更糟糕的。肉比較老也完全沒關係，能有一口肉吃，對她們而言就是奢侈的大餐了。

  而才剛剛回來，艾琳她們就看到露娜與方星牧懟上了。作為年齡僅次於她們三個的「四妹」，露娜的脾氣倔的很，艾琳有時候也感到頭痛。她正想著怎麼勸服露娜，隨即就看到方星牧三言兩語就把露娜擺平了，而後還安慰了茉莉……

  「我這個算異能嗎？」

  安琪指著自己的腦袋，好奇的問道。

  「算，你的異能實際上和希莉屬於同一個類別的，都是預知系的。只不過希莉偏向於預言，而你的偏向於謀劃。」

  方星牧點了點頭，表示依舊是異能。

  紐曼·凱爾塞特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沒什麼眼光，不過他們的運氣確實相當的不錯，活下來的女孩子每一個都是異能者。而那些沒能活下來的，方星牧從研究記錄中可以做出初步的判斷，異能者的比例超過了百分之七十。也就是三個實驗體之中，有兩個就是異能者。這個異能者比例堪稱逆天！

  「既然是異能，那麼那麼，是不是能夠繼續開發？」

  安琪年紀略大，掌握的知識也多，自然知道異能是能夠培養，進而加強的。只不過目前蓋亞星系對異能培養和訓練還停留在非常初級的階段，根本沒有形成系統的理論。所以個別成功的案例就彌足珍貴，是各大勢力的不傳之秘。所以安琪非常關心異能的進一步開發。

  「是的，大家都異能都可以進一步開發。」

  方星牧向所有女孩保證。

  「莉莉呢？莉莉也可以變得和絡琳姐姐一樣厲害嘛？」

  「當然可以，莉莉會和絡琳一樣厲害。」

  「哼！」

  「我也想要和安琪姐姐一樣聰明！」

  「這可能有點難……」

  「我要會飛，要長出翅膀！」

  「做夢去吧！不許胡鬧！」

  用餐最終在鬧騰中結束了。

  雖然方星牧沒有說過任何會與女孩們一起生活的話，但女孩們卻相信方星牧會成為她們的家長。而方星牧也是這樣給予她們回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