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姐她搬出去了

2024-10-02 00:06:21 作者: 湯圓甜酒

  她忽略了手上的疼,怔怔看著賀司夜,「什麼意思,你信了他們的鬼話?」

  賀司夜漆黑的眸底,深不可測,「我有什麼理由不信?」

  「我才被綁架救出來,你不記得了嗎?」林晚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難過,聲音拔高。

  賀司夜的臉色更滲人,「所以這才是你綁架她的理由。」

  「你很清楚,我不可能愛上你。」

  「所以你鋌而走險,像二十歲那年算計我一樣,除掉初歡然後代替她。」

  「對吧,林晚意?」

  他一字一句的控訴,就跟尖銳的釘子一樣,砸進她身體的每一處。

  林晚意疼得動彈不得。

  她逼迫自己不落淚,不丟人,可眼眶還是忍不住酸澀,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顫抖的,「賀司夜,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看著她潸然的淚。

  無情道,「我睡你幾年,是憐憫你愛而不得,可你不聽話。晚晚,初歡受了刺激在醫院昏迷,她如果有什麼問題,你知道我的手段。」

  林晚意被他這些話,敲打得心灰意冷。

  她嘲諷的問,「我就問你,她最後被輪了嗎?」

  賀司夜眉眼森冷,「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你不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

  林晚意便懂了。

  是夏初歡,回國後給自己的一個大禮啊。

  她記恨自己。

  二十歲時,林晚意並不知道賀司夜心裡藏了人。

  那一夜之後,賀司夜對她態度大變,林晚意才知道他有個初戀,知道他跟人睡了,她傷心欲絕出國跟賀司夜分開。

  她這次回來,除掉自己也合情合理。

  林晚意抹去眼淚。

  脫離他的掌控。

  她站在那裡,渾身的氣息都寫著抗拒和生疏,「我不認綁匪的一面之詞,給我時間,我要證明我的清白。」

  賀司夜注視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

  他冷漠的眼底起了一絲波瀾,「事情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林晚意,等初歡醒了,你好好去道個歉,下不為例。」

  林晚意看著他,從未覺得如此陌生。

  他大概也知道這件事經不起推敲,所以急著給她定罪。

  亦或者從一開始,就只是拿她當樂子,討夏初歡開心。

  林晚意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清明的眸子跟他對視,「賀司夜,我沒有做過,我不會認。」

  「我很感激你當年救我,這三年地下情人,也算是還恩了。我會證明我的清白,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當從未認識過,老死不相往來。」

  賀司夜冷呵一聲。

  這十年,她從一個落魄千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哪一寸不是沾了他賀司夜的恩?

  嬌慣日子過多了,還真當自己翅膀硬,能飛起來。

  他等著林晚意服軟,可等來的,卻是女人砰的一聲關上門,毅然離開。

  賀司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

  他臉上陰沉如水。

  好歹也是十年,林晚意一張白紙被他塗滿色彩,她什麼樣,賀司夜最清楚。

  狠話不知道放過多少回。

  這次他照舊不信。

  一天過去,到了晚上,賀司夜的私人電話才響起。

  看見來電是助理狄響,他沉沉接起,「說。」

  狄響道,「夏小姐醒了,賀總你有空嗎,我去接你?」

  賀司夜深呼吸一口氣,「我自己開車過去。」

  「好……對了賀總,你跟小姐吵架了嗎?」

  「怎麼說?」

  狄響說,「今中午小姐把別墅的鑰匙給我了,小姐搬出去住了,家裡什麼都沒帶走,你們如果沒有吵架,那小姐為什麼這麼反常?」

  賀司夜沉吟。

  狄響沒聽到自家老闆的回應,又問,「賀總?」

  賀司夜冷聲,「她搬去哪了?」

  狄響一愣,這個他沒查啊,謹慎道,「應該是您名下的房子,我去查查。」

  賀司夜語氣冷冽,「不用了。」

  他這幾年就她一個女人,名下房子都空著,開鎖都會有信息提示。

  可根本沒有。

  想到白天時林晚意那眼裡的絕望和決然,賀司夜感覺,她這次是來真的。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如細線一般,絲絲縷縷的纏著他。

  賀司夜垂眸,看著書桌上的照片,是林晚意跟他的唯一一張合照,當初她死皮賴臉非要放在這的。

  他拿起照片,反扣在桌面。

  林晚意這人,他原本就沒有打算長留在身邊。

  ……

  林晚意搬出去之後,暫時住在酒店。

  一路走來,她都隱忍著不屈服,可門關上,四周漆黑一片,想到賀司夜那王八蛋的絕情,林晚意還是想哭。

  她其實清楚,分開對他來說反而是解脫。

  這一天她預謀了挺久。

  真來了,疼是真的疼,但好在慢慢緩過來了,也多虧了夏初歡,讓她的憤怒大過傷心。

  才經歷過一場綁架,再加上精神崩塌,林晚意困得睜不開眼,躺在床上,含著淚水睡去。

  她做了一個可怖的夢。

  夢裡她十三歲時,得知家裡出事,急匆匆從學校趕回,一打開門,就看見父母吊死在眼前。

  她渾身一軟跪倒在地上,一個男人從後捂住了她的口鼻,也想要了她的命。

  力量懸殊,她本來不是男人的對手,可那天老天爺幫忙,她手邊正好有個趁手的熨斗,抓起來砸在男人的臉上,壞了他一隻眼。

  因此,她逃過一劫。

  後來房子被燒,林晚意想抱回父母的屍體,卻跨不過那熊熊的火焰。

  林晚意哭著醒來,從床上驚坐起時,早就一身冷汗。

  她回到現實,大口的喘氣。

  眼前陣陣發黑,無數個難忘的,血肉模糊的鏡頭,在腦海里拉扯。

  等一下……

  那個被自己砸壞眼睛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夢裡的男人,讓她突然覺得五官十分清晰,她用力的想,想起早上賀司夜給她看的視頻里,那個綁匪就有一隻義眼,而且眼周圍有疤痕。

  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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