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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愛了沈鬱寒六年

2024-10-01 21:37:20 作者: 春又曉

  江晚梓目光定定:「只要你給我五千萬,我就立刻救林婉晴。」

  這五千萬,不管是她後面選擇化療還是選擇留下孩子,都算是自己的一條退路。

  然而她這樣的「獅子大開口」,只會讓男人對她感到更加噁心。

  果然,男人眼裡滿是嫌惡。

  見他不語,江晚梓譏笑:「怎麼,林婉晴的命不值五千萬?」

  

  話落,她手腕被男人一手擒住。

  男人目光陰冷:「江晚梓,你還是那麼的噁心。」

  手被狠狠甩開。

  「白奕,把支票拿出來!」

  白奕皺眉看著他們,想勸說,但還是乖乖從包里拿出支票和筆。

  沈鬱寒寫的很急,可見林婉晴的情況很嚴重。

  寫完,沈鬱寒直接把支票扔到她身上,反手攥住她手拽進血液室。

  沈鬱寒瞥她一眼,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收好,眼裡嫌惡更甚。

  他看向護士,聲音冷漠:「不用做檢查,直接抽她的血。」

  江晚梓沒說話,坐下擼起袖子,把胳膊放在桌上。

  護士看著眼前的女人。

  小臉巴掌大,五官精緻小巧,但整張臉毫無血色,胳膊太過細瘦,青筋凸浮可見,瘦弱地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折斷。

  女人看起來太過虛弱,護士遲疑。

  沈鬱寒是這家醫院的股東,護士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多言,準備器皿開始抽血

  鮮血通過透明管子源源不斷地抽進血液袋中。

  抽血過程中,隨著抽出的血液增多,護士明顯感覺江晚梓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慘白,淺弱的呼吸幾近聞不到,仿佛死人一樣。

  「沈總,夫人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旁邊的白奕察覺到江晚梓的呼吸漸弱。

  「沈先生,病人身體虛弱,只能抽400毫升血。」

  沈鬱寒盯著女人的臉,心頭那莫名的恨意和痛意捲成一團,狠狠砸過來。

  「繼續抽!」

  「……」

  護士不敢多言,只能繼續抽。

  好冷……

  流逝的血液讓江晚梓感到身體前所未有的冰冷,身上冷汗直冒,腦袋昏昏沉沉。

  視線模糊,聽不清周邊的聲音,眼皮越來越沉,不管她怎麼努力睜開眼,都睜不開。

  她是不是要死了……

  突然。

  護士驚喊:「江小姐昏迷了!」

  -

  這一次,江晚梓昏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後看到病房內全是人。

  全是沈家人。

  唯獨沒有她江家的。

  她醒來,最開心的人是沈硯謄。

  見她睜開眼,老人家拄著拐杖立即上前詢問情況。

  江晚梓視線掃了眼病房。

  沈鬱寒沒在。

  江晚梓苦笑了聲,看向沈硯謄:「爺爺,我沒、沒……咳咳咳……沒事。」

  「你沒事怎麼昏睡了一天一夜啊?」沈硯謄擔心的不行,「不是只磕破頭嗎?怎麼那麼嚴重?」

  江晚梓微愣。

  看來沈鬱寒抽她血救林婉晴的事,沈家人還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反正她跟沈鬱寒要離婚了,沈家從此跟她毫無關係。

  江晚梓搖頭:「醫生說我只是受了風寒,不礙事,待會兒就可以出院了。」

  沈硯謄這才放下心來。

  江晚梓磕破頭的事不算嚴重,但張絲雪的行為屬於沒有把江晚梓這個嫂嫂放在眼裡。

  沈硯謄對此非常生氣,直接把張絲雪逮到她面前,讓她向她道歉。

  張絲雪討厭她,礙於沈硯謄的施壓,道歉得不情不願。

  江晚梓沒說話,只敷衍地點點頭。

  她現在只想出院。

  待在醫院一秒鐘,她得肺癌和懷孕的事就有可能在沈家人面前暴露。

  畢竟,她不想讓沈鬱寒知道這一切。

  察覺到江晚梓心不在焉,沈硯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正想詢問,突然想起什麼。

  他看了眼病房,發現白奕站在門口,問:「沈鬱寒呢?他去哪兒了?」

  白奕遲疑,看了眼江晚梓:「沈總他……」

  張絲雪在旁邊添油加醋:「一早新聞就報導說娛樂圈新人林婉晴因拍戲受傷,被送來這家醫院。我記得表哥以前很喜歡林婉晴姐姐,他現在不會是……」

  沈硯謄眉頭擰得更緊:「白奕,到底怎麼回事?」

  白奕無奈道:「沈總現在在陪著林婉晴小姐。」

  沈硯謄:「混帳東西!」

  江晚梓唇角勾了勾。

  果然在陪林婉晴。

  -

  下午,江晚梓主動提出出院。

  醫院知道她的情況,想挽留,但見她執意,只好作罷。

  出院後,江晚梓回到沈家。

  老爺子的生辰也因她磕破頭的事攪和了。

  江晚梓深感抱歉,想去老爺子那兒道個歉,順便跟他提她和沈鬱寒離婚的事。

  在去之前,江晚梓想給沈鬱寒打個電話。

  距離她抽血給林婉晴那天,已經過去三天。

  這三天裡,沈鬱寒沒有回家一次。

  可見林婉晴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江晚梓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串號碼,只覺得可笑。

  她一心一意愛了沈鬱寒六年,為他改變自己,做盡傻事,他卻不惜以她的生命和他們的孩子去成全林婉晴。

  冷風吹來,江晚梓咳了幾聲。

  她撥去沈鬱寒的號碼。

  那邊響了很久,在江晚梓以為他又不會接聽的時候,終於接聽了。

  然而。

  傳過來的聲音不是他的,而是林婉晴。

  「餵。」林婉晴聲音輕柔,連同她這個人一樣。

  晚上九點,他的手機卻在林婉晴手裡。

  孤男寡女,可見兩人有多親密。

  江晚梓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疼得整個都麻了。

  她臉色煞白,咬牙深呼吸著。

  林婉晴見這邊一直沒出聲,狐疑看了眼手機,發現沒斷線。

  看著上面備註的「江晚梓」,林婉晴眼神一沉,故意試探性地問:「您好,您是?」

  竟連備註都懶得備註。

  江晚梓深呼吸一口,出聲:

  「我是江晚梓。」

  「沈鬱寒的妻子。」

  不等林婉晴回答,江晚梓繼續說:「請您轉達一下,九點半,我在爺爺家等他。」

  說完,便掛了電話。

  -

  沈鬱寒端著洗好的葡萄走進來,看見林婉晴手裡的手機,眉頭一皺。

  他走過去,徑直抽走她手裡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察覺他神色不悅,林婉晴故意咳嗽了幾聲:「阿郁,我感覺頭有點暈。」

  沈鬱寒收起手機:「我去叫醫生。」

  林婉晴拉住他手,一下子抱住他腰身:「不用,可能是失血過多導致的頭暈,你在這兒陪我,我就不暈了。」

  沈鬱寒眉頭微擰,但沒說什麼,而是拉開她。

  「你的病不用擔心。」沈鬱寒拉來椅子坐下,「你血型雖然稀有,但我已經給你找到了血庫,以後需要血,我會讓她過來。」

  林婉晴這次出意外,意外查出自己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

  這個不算很嚴重的病,有治癒的可能。

  但想要治癒,最保守的治療方式是輸血。

  能輸血救她的,只有江晚梓。

  「這個你不用知道。」

  「是江晚梓是嗎?」

  「……」

  林婉晴耍起小脾氣:「沈鬱寒,你喜歡她了是不是?!」

  男人眉頭擰得更深,有些不耐煩:「婉婉,我不喜歡別人窺探我的事情。」

  這男人向來不行於色,冷漠至極,他每次臉色沉下來,她就感到害怕。

  林婉晴態度軟下來,抓起他手撫上自己的臉:「阿郁,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了你很多年。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江……」眼神一斂,「如果不是因為她橫刀奪愛,我們早就結婚了!」

  男人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

  林婉晴眼眶紅潤,繼續說:「阿郁,你跟她離婚,跟我結婚好不好?」

  沈鬱寒目光寂靜,女人的一番動情的話,好像沒有牽扯到他內心一絲一毫。

  男人靜靜地看她幾秒:「嗯。」

  林婉晴欣喜:「你願意娶我?」

  手機震得屬實讓他煩了,他看了眼,是白奕打來的。

  沈鬱寒立即起身,看她一眼:「你知道的,你想要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答應你。」

  說完,他起身離開病房。

  林婉晴臉色一僵。

  她知道沈鬱寒對她的好,只是為了報答她當年救他的恩情。

  可她不甘心,也不滿足!

  她想要他的愛,想要跟他結婚,想讓他完完全全屬於她!

  -

  「怎麼了?」一走出病房,沈鬱寒接通電話。

  白奕聲音有些焦急:「沈總,夫人好像拿著你們的離婚協議去找沈老先生了。」

  沈鬱寒臉色一沉,直接掛了電話,疾步走出醫院。

  -

  夜色漸濃,沈家依舊燈火通明。

  偌大的客廳中,江晚梓撐著疲憊、沉重的身體,緩緩地跪下。

  沈硯謄臉色詫異,拄著拐杖走過來:「囡囡,這是怎麼了?」

  「爺爺。」

  沈鬱寒當時剛趕回到沈家,雙腳剛還未踏進客廳,遠遠就聽到女人決絕的聲音——

  「我不喜歡沈鬱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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