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羞辱

2024-10-01 20:17:05 作者: 三橫一束

  夜色漸深,吉原一號別墅內燈火通明,松原春二端坐在沙發上。

  審視著跪在他身前的田中平三郎。

  「田中,你知道錯了嗎?」

  「我……」

  田中平三郎是被那本子軍官拎回來的。

  在回吉原別墅的路上,本子軍官將韓金逃出牡丹江的經過,全都跟田中平三郎講了一遍。

  尤其是江邊的那一場戰鬥。

  即便田中平三郎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韓金已經逃出牡丹江的這個事實。

  如今跪在松原春二面前,將頭深深的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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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有什麼用,韓金已經逃出牡丹江了……」

  松原春二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腳朝著田中平三郎的肩膀踹了過去。

  直接將田中平三郎踹翻在地。

  「每逢大事要有靜氣,瞧你今天慌慌張張的成個什麼樣子?」

  「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怎么半點都改不了你的脾氣?」

  每罵一句,便要踹上田中平三郎兩腳。

  「我叫你不聽我的話……」

  「我叫你自作主張……」

  「我叫你知道錯了……」

  可松原春二總歸是年紀大了,在踹了幾腳後,便有些力竭了。

  重新癱坐回了沙發上,可看著田中平三郎的眼神,還是如審視犯人一般。

  田中平三郎也不好過,本就出了交通事故,身體裡受了暗傷。

  先前在送葬隊的時候,是強靠著想要抓出韓金的執念在撐著,傷勢才沒有發作。

  可如今,執念沒了,又被松原春二卯足了力氣踹了好幾腳……

  傷勢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哇!」

  一張口,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直噴到松原春二的身上。

  而田中平三郎,也隨著這一口鮮血的噴出,整個人萎靡的癱在了地上。

  「八嘎……」

  松原春而眼中,沒有絲毫對田中平三郎的關心,關心他為什麼會吐血。

  反倒因為,這一口鮮血噴到了自己身上,面色難看。

  不悅,嫌棄……

  此刻,松原春二看田中平三郎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手下,也不像是在看他的女婿,宛若在看死狗一般。

  「你還有臉吐血……」

  當即,抄起茶几上裝飾用的瓷瓶,朝著田中平三郎砸了過去。

  「哐當!」

  瓷瓶砸在田中平三郎的身上,頓時四分五裂,可見松原春二是動了殺心了。

  「父親……」

  田中蝴蝶被客廳里的聲音吵醒,想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卻將剛剛那一幕,全然看著了眼中。

  立時衝到了田中平三郎身邊,查看起了田中平三郎的傷勢。

  田中蝴蝶作為一個醫生,只簡單的查看了一番,就發現了田中平三郎傷的很重。

  重的已然危及到了性命。

  「不能再打了,我父親的傷已經很重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田中蝴蝶是滿臉的焦急,當即起身去拿沙發旁的電話。

  要給本子陸軍醫院打電話,想讓醫院派救護車過來。

  「他還死不了……」

  松原春二似乎真的不在乎田中平三郎的生死了,粗暴的將電話從田中蝴蝶手中搶了下來。

  一把將田中蝴蝶推翻在地。

  「靜香,把蝴蝶給我帶走!」

  松原靜香,也就是田中平三郎的現任妻子。

  她早早的就在別墅二樓的轉角處,看著客廳里的這一幕了。

  看著松原春二一腳一腳的踹在田中平三郎身上。看著田中蝴蝶衝出去,卻被松原春二推翻在地。

  她也只是看著。

  仿佛田中平三郎的生死,對她來說沒有任何要緊的。

  直到此時,松原春二喊她出來,才悠悠然的從樓上,走到了田中蝴蝶身邊。

  一把拉住田中蝴蝶的胳膊。

  「蝴蝶,這是男人的事,我們就不要干預了。」

  「來,好孩子。時間不晚了,該回去睡覺了。」

  松原靜香的語氣很是溫柔,可聽在田中蝴蝶耳中,卻是異常的冰冷。

  無情的冰冷。

  「我父親受了很重的內傷,如果不趕快去醫院的話,他會死的……」

  可不論田中蝴蝶如何掙扎,松原靜香依舊死死拉著她的手,沒有絲毫放鬆。

  田中蝴蝶就這麼被生生拖出了客廳。

  無力她如何哀求,松原春二和松原靜香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都沒有在乎一下田中平三郎的生死。

  就在田中蝴蝶被帶離開了客廳後,松原春二緩緩蹲在了田中平三郎身旁。

  「我問你,你為什麼就篤定了,韓金會在送葬隊的棺材裡?」

  「說,為什麼?」

  田中平三郎在親眼看著自己的現任妻子,拖著想要救自己的女兒離開。

  心裡疼的厲害,卻也冷靜了下來。

  見松原春二還在問今晚行動的事,索性仰面躺在了地上。

  苦笑了起來。

  「父親大人,你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了,還來問我幹什麼?」

  松原春二看著田中平三郎的樣子,冷笑了兩聲。

  「你雖然是個廢物,但你還不算蠢!」

  「我要知道章牧到底和你說了什麼,還有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搜那送葬隊?」

  「廢物?我是廢物?」

  聽了松原春二的話,田中平三郎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雙眼中滿是憤怒的盯著松原春二。

  「我是大本子帝國陸軍士官學校,第22期成績全優的畢業生!」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打壓我,一直教訓我……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

  「現在我要告訴你,這種日子我過夠了,我不要再受你的擺布了,我要做我自己!」

  田中平三郎嘶吼著,絲毫不顧及自己傷勢的嘶吼著。

  被壓制了這麼多年,此時此刻,田中平三郎終於將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你不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嗎?好,我來告訴你!」

  說著,田中平三郎從衣兜里,掏出了那兩張牛皮紙。

  徑直甩在了松原春二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這就是我為什麼願意相信章牧,為什麼去搜送葬隊的理由!」

  將話說完,田中平三郎撐著身體,朝著田中蝴蝶被拖走的方向走去。

  口中喊著:

  「蝴蝶,我們走……蝴蝶走,我們走!」

  松原春二並沒有理會發瘋的田中平三郎,至少在他眼中,此時的田中平三郎就是在發瘋。

  而是彎腰將那兩張牛皮紙撿了起來。

  小的那張牛皮紙上,字跡已經看不清了,看寫過字的痕跡還在。

  是今天下午他用三塊大洋,從那個雜貨鋪夥計手中換來的那張。

  而這張小的,明顯是從另一張撕下來的。

  瞬地,松原春二明白了。

  那張紙條是章牧派人送來的……

  可轉瞬間,他又被深深的疑惑所籠罩。

  當即,想要再問問田中平三郎,卻見田中平三郎已經在田中蝴蝶的攙扶下,朝著別墅門口,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田中,你要去哪兒?」

  沒有回應,田中平三郎沒有理睬松原春二,田中蝴蝶同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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