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晴空驚雷

  章牧的話音剛落，審訊室里的人全都驚呆了！

  怎麼審到了一半，突然不審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賀剛最先不願意了，怒斥到：

  「章牧，你他麼的什麼意思？審到一半兒不審了，你是把我們當猴耍嗎？」

  「別忘了，田中長官還在這兒呢？我看你要怎麼交代！」

  章牧微微一笑，隨即指向了李柱！

  「還交代什麼，他都已經交代完了！直接斃了就是了，絕對錯不了！」

  「斃了！」

  「斃了？」

  「人不是我殺的，為什麼要斃了我！」

  見李柱開口狡辯，章牧也不理睬他！

  而是對著韓金到：

  「還愣著幹什麼？把他拉出去斃了！其他人釋放！」

  韓金聞言，沒有遲疑，而是一把拎起審訊椅上的李柱！

  李柱被韓金這麼一拉，頓時慌了！

  可嘴上還在為自己狡辯！

  「是他們打死李全的！你為什麼只殺我？」

  章牧見他有點兒慌了，並沒有繼續往下問，而是對著韓金到：

  「韓金，動作麻利點兒！」

  「明明他們都的手了，為什麼只殺我，為什麼只殺我！」

  就在這時，章牧猛的一拍桌子！

  「還狡辯什麼，人就是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

  「既然，你們想把豬鬃賣個好價錢，那直接賣就是了！為什麼動手殺人？」

  那李柱被嚇傻了，慌亂中不假思索到：

  「他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賣！」

  「既然是約好了一起來的，怎麼又不願意和你們一起賣了？」

  「他的豬鬃質量好，能賣給林家，能賣個高價格！」

  「一頭豬，能產幾斤豬鬃？」

  「不到一斤！」

  「那你的三斤多豬鬃是怎麼來的？」

  「我……我家之前攢的！」

  「攢的？攢了多久？」

  「一年多！」

  就在這時，章牧再次拍了一下桌子！瞬間加快了語速！

  「說！你昨天沒來過牡丹江，那你是怎麼知道林家昨天也是六十五元通票收豬鬃的？」

  李柱聽了一愣，竟不知怎麼回話！

  ……

  就在這時，章牧從審訊桌下拿出一袋子豬鬃，直接倒在了審訊桌上。

  「說！為什麼你的這份豬鬃明明有四斤多，你為什麼說只有三斤，那一斤多是怎麼來的？」

  ……

  「說！你的豬鬃是攢了一年多的，為什這些豬鬃，全是新的？」

  ……

  「你分明是看了李全的豬鬃眼紅，夥同其他人是你殺死了你的表哥，搶了他的豬鬃！」

  「你的這些豬鬃，全都是李全精心篩選的！你自然不知道豬鬃有多重，自然也不知道李全的豬鬃是什麼樣子的！」

  其實！

  早在賀剛打斷章牧的審訊之前，章牧就已經抓住李柱的破綻了！本想著一鼓作氣，讓李柱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卻不想被賀剛這個彪子打斷了！

  打斷之後，接連十多分鐘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李柱！就是想讓這個李柱胡思亂想，忘記先前說了些什麼！

  再加上突然的定罪，就更加讓李柱的思維混亂了！

  這時再接連提出幾個關鍵性的問題，這李柱果真反應不過來了！

  見已經審出了結果！

  田中平三郎笑著拍手到：

  「精彩！果真精彩！以章隊長的審訊技術，便是在我們特務處，也是排得上號的！」

  「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讓章隊長給我們特務處的人，好好上一課！」

  章牧聽了，微微一笑。

  「不敢！我純粹是運氣好罷了！上課實在是不敢當！」

  田中平三郎將笑容一收，嚴肅到：

  「誒！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章隊長不必謙虛！邀請你上課，我可是認真的！」

  章牧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只見田中平三郎對著那一群新警員到：

  「怎麼？章牧隊長的審訊不精彩嗎？鼓掌啊！」

  田中平三郎話音剛落，新警員們全都用力的鼓掌、歡呼！

  審訊室內的掌聲越響，賀剛縮在審訊室的角落裡，臉色越難看。

  小聲嘀咕到：

  「章牧，算你小子運氣好！不就是審出來一個殺人越貨的嗎？有什麼好神氣的！」

  「等下，有你好看的！」

  就在這時，章牧長嘆了一口氣。

  「田中長官啊！說實話，我真不希望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一個根本不值什麼錢的豬鬃，今天的收購價格就是六十五元一斤了！還活生生鬧出一條人命來，這也是我們這些當警員的悲哀！」

  「如果豬鬃的價格繼續走高，難保因它而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田中平三郎聽了章牧的話，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會向松原司令長官匯報的！爭取能從其他地方掉一些過來，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就在這時，被韓金等人拖著的李柱，大聲喊到：

  「我要立功！我要贖罪！」

  「我知道抗聯的一個大秘密！」

  此言一出，審訊室內一片安靜！就連拖著李柱的韓金等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田中長官，田中長官！你是他們的長官，只要你能保我一命，我願意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田中平三郎一聽抗聯，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繞過章牧，徑直走向李柱！

  章牧聽了，渾身一個激靈！

  章牧本只是想通過這些人，知道市場上豬鬃的走向，從而想辦法破壞本子的軍事行動！

  自從牡丹江的抗聯組織，被田中平三郎摧毀後！

  這還死章牧第一次聽到和抗聯有關的消息！卻不想是這麼得來的！

  而這個消息，馬上就要被田中平三郎知道了！

  看著田中平三郎一步步走向李柱，章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忽然，田中平三郎陡然轉身，看著章牧！

  「章隊長！既然這個人是你審問的，那這抗聯的消息，也由你來和他談吧！」

  聽到這話，章牧心中一驚！

  心想：『田中平三郎是什麼意思？還在考驗我嗎？我是繼續問，還是不問？把抗聯的消息問出來出來，還是問不出來？』

  可嘴上，只能回答到：

  「好的，交給我吧！」

  章牧的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突兀的聲音。

  「要不還是我來吧！」

  只見賀剛快步向前，越過章牧，走到田中平三郎面前。

  「田中長官，章隊長剛審完犯人，想必已經累壞了！剩下的不如就讓我來吧！」

  「況且還有這麼多新警員在，正好也讓他們看一下我的審訊手段，這也是一份經驗，不是嗎？」

  見賀剛在此時站了出來，章牧的眉頭一皺。

  心想：『是順勢讓賀剛去審，還是自己來？』

  『如果自己去問，就一定要問出個結果！否則，田中平三郎難免會加深對自己的懷疑！如果讓賀剛去，倒還有一絲審不出來的可能！』

  想到這裡，章牧和田中平三郎對視了一眼，心中頓時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