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豬鬃刷

  接連幾天，警署里都沒什麼事兒。

  就連何雲山和賀剛這兩個傢伙，也不出來找章牧的麻煩。

  二人都是每天到點就來，到點就走。來了警署也是直接鑽進辦公室，和誰都不打招呼！

  這倒讓章牧覺得很是無趣。

  一度讓章牧以為，他們兩個在憋什麼壞屁！

  可觀察了幾天，還真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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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裝修的這些天，章牧一直和韓金住在韓百川的別墅里。

  每天晚上怎麼睡覺，成了章牧最大的問題！

  那軟綿綿的床，給章牧弄的脊背生疼，只盼著自己的別墅能快點兒弄好！

  只盼能躺在火炕上，舒服的睡上一覺。

  可越是這樣，越容易出問題。

  這天章牧從警署回到吉原別墅，便想看看自己的別墅弄到什麼樣子了。

  一進門，只看到小 三子一個人在刷牆！

  「小 三子，怎麼就你一個人幹活？不是和你說了，多雇幾個人一起干，別心疼錢嗎？」

  小 三子可憐巴巴的看著章牧。

  「章頭兒，不是我心疼錢不僱人！幹活的人到處都是，可這刷油漆的豬鬃刷就剩這麼一把了！」

  章牧聽了也是好奇。

  「那再買就是了！你一個人刷，算個什麼事兒呢？」

  小 三子委屈到：

  「章頭兒，要說這東西也怪！這豬鬃刷也不值幾個錢，可我把牡丹江所有雜貨鋪都跑遍了，都說沒貨了！」

  「我手上這把，還是我從家裡翻出來的舊刷子呢！」

  聽到這裡，章牧的好奇心更重了！

  豬鬃刷確實不是什麼稀罕物，怎麼可能斷貨了呢？

  「這倒是怪事兒？難不成有人囤貨想炒高價？」

  「不能啊！我當警員之前，一直跟著家裡人幹這個。要是仔細點兒用，一把豬鬃刷能用小半年呢？」

  「從來就沒聽說過，有人願意囤這東西！關鍵這豬鬃刷除了刷油漆，還能幹什麼呢？」

  章牧聽了小 三子的話，也是直搖頭！

  是啊！豬鬃刷除了刷油漆，還能幹什麼呢？

  倒是韓金故作神秘到：

  「章頭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豬鬃刷不僅能刷牆，還能刷大炮呢？」

  「刷大炮？」

  「刷大炮？」

  聽了韓金的話，章牧和小 三子全都一愣。

  刷大炮？一個小小的豬鬃刷，還能幹這個使？

  就聽韓金繼續說到：

  「大炮這東西射程遠、威力大，要是瞄的准，一炮能炸死七八個人。」

  「但每開兩炮，就必須用豬鬃刷把炮筒子裡的灰給刷出來，要是不然炮筒子裡的灰積多了，再開炮准得炸膛！」

  章牧連大炮都沒見過，自然不知道大炮會炸膛！

  但之前聽韓百川說，他和韓金都是麒麟山上的鬍子，而且麒麟山上有槍有炮！

  韓金見過大炮，知道大炮會炸膛，也就不奇怪了！

  於是好奇的問到：

  「炸膛？」

  韓金呲著一口老黃牙繼續到：

  「對，就是炸膛！」

  「因為什麼炸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給炮筒子刷灰，別的刷子都不成，就這個豬鬃刷最好使！」

  當章牧聽到這句話時，頓時感覺這豬鬃刷背後，隱隱有著什麼陰謀！

  隨即向韓金追問到：

  「為什麼呢？」

  韓金搖頭到：

  「大炮這東西開兩炮之後，炮筒子就熱的燙手，別的毛刷一沾炮筒子就燙化了！」

  「再有就是大炮裡面的灰，黏的厲害，全都粘在炮筒子上面！只有豬鬃刷夠硬，能把灰刷下來！」

  聽韓金這麼說，章牧確定了一件事！

  就是這小小的豬鬃刷，是大炮必不可少的東西！

  只要開炮，就要用到這豬鬃刷！

  如今，牡丹江市面上的豬鬃刷，一下子全都不見了，這也就說明有人在大批量收購！

  而收購豬鬃刷的能有誰呢？結論顯而易見，只有本子！

  想到這裡，章牧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本子！豬鬃刷！

  豬鬃刷！本子！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本子如此大批量囤積豬鬃刷，只能說明：

  本子是在為和抗聯的開戰做準備！

  想到這裡，章牧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隨即對小 三子到：

  「今天先別弄了！等明天我去街上看看，能不能再弄來些豬鬃刷來！」

  「你一個人刷，總不是個事兒！況且這麼大的房子，你一個人要刷到什麼時候！」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章牧君在家嗎？」

  聽聲音，章牧知道來人是田中平三郎，不敢耽擱，急忙將門打開。

  卻見田中平三郎身邊，跟著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

  「田中長官！」

  田中平三郎微微一笑。

  「怎麼？章牧君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嗎？」

  章牧回應式的一笑。

  「哪有！只是這幾天在裝修房子，屋裡髒亂的很，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雖是這麼說，但還是將田中平三郎迎了進去！

  田中平三郎看著別墅內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怎麼？章牧君不喜歡原來的裝修嗎？」

  其實，章牧每天做了什麼，接觸了什麼人，全都有人記錄在案，匯報給了田中平三郎。

  章牧重新裝修房子了的事，田中平三郎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章牧隨即微微一笑。

  「原來的那些沙發、床都是好東西，只是我用著不太習慣！這不，我把原來的家具全都換了，還在臥室里盤了火炕！」

  「這位是？」

  隨即，章牧指向了與田中平三郎同來的那個姑娘！

  「這是我的女兒，叫田中蝴蝶！你們年紀相仿，章牧君可以叫她蝴蝶！」

  「蝴蝶！好名字！」

  章牧先和蝴蝶打了招呼，隨後向田中平三郎反問到：

  「請問，田中長官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章牧君了嗎？」

  田中平三郎說著乾笑了兩聲：

  「開個小玩笑！開個小玩笑！」

  雖是這麼說，可田中平三郎的眼睛，如同捕食者盯著獵物般，看著章牧臉上的變化。

  見章牧沒有不對的反應，這才繼續說到：

  「章牧君，後天中午會有一個參觀使團到達牡丹江火車站！松原長官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擔任使團的接待工作！」

  「這是接待工作的具體細則！」

  田中平三郎說著，將一份文件交給了章牧！

  章牧接過文件後，並沒有急著去看，而是向田中平三郎敬了一個禮。

  「請田中長官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隨後話風一轉。

  「這種事直接傳遞給警署就好了，田中長官怎麼還單獨跑一趟呢？」

  見章牧這麼說，田中平三郎一陣大笑，扭頭看向一旁的蝴蝶！

  「你看，我就說章牧君是個聰明人吧！你的這點小動作，根本逃不過章牧君的眼睛！蝴蝶，快把請帖給章牧吧！」

  跟在田中平三郎身旁的蝴蝶聽了，拿出了一張請帖交給章牧。

  「這是！」

  「這是使團歡迎晚宴的請帖，到時候，牡丹江政商界的名流全都會參加！」

  「讓你參加，這是我的意思！」

  章牧見狀，忙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多謝田中長官提拔！」

  將田中平三郎送走後，章牧看著手裡的請帖，心中暗笑到：

  『這哪裡是什麼送請帖啊，分明是來試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