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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多年的白月光回來了

2024-10-01 19:48:53 作者: 施慈

  沈允心下微顫,握緊了手機。

  對面沒及時聽到回復,又重複地「餵」了一聲,沈允這才回神,壓住心裡怪異的感覺,故意悶著嗓音開口:「嗯,我聽見了。」

  季嶼風眉頭輕蹙,像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只是他沒有懷疑。

  平鋪直敘道:「想必你已經收到離婚的通知了,什麼時候有空去辦一下離婚證。」

  「時間你安排,我隨時配合。」沈允緊著嗓音回復。

  「可以。」輪到季嶼風頓了頓。

  說完,對面先一步掛了電話。

  沈允放下手機,從胸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顧蔓在旁邊聽了全程,這個時間眼睛都睜大了,還是連小氣都不敢出一聲,緩了一會才磕巴地開口,「你……你要和季嶼風離婚?輕舟已過萬重山,你就要離婚了?」

  「我和他……本來就是錯誤的開始。」

  沈允斂眸,掩蓋眼底的黯淡,她心臟處蔓延著說不上來的感覺,被扼住似的,一抽一抽的疼,但是這場婚姻,是季爺爺救下她後得到的恩賜,從沒問過季嶼風的意見,她占了季太太的位置三年,現在體面的結束也好。

  顧蔓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沈允先開口打斷,「下車吧。」

  顧蔓抿了抿嘴,見沈允下車自己也跟上。

  沈允電話約見了銀行經理,因為是臨時約見,等了十分鐘左右,來接待她們的人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位銀行經理了。

  但得知沈允來的目的後也是十分配合,畢竟只有有錢人才會租銀行的保險箱。

  五年前媽媽去世後,沈允便聽外婆說過她存了東西在銀行,當時不知道是什麼,但今天就可以見到了。

  沈允心底隱隱不安,總覺得一些真相要浮出水面了。

  經理帶著沈允進去,顧蔓留在外面。

  十分鐘不到,抱著一份很厚的密封袋走了出來,指尖和心尖都在發抖。

  顧蔓知道她此時的情緒,什麼也沒問,靜靜的開車帶著沈允回家。

  坐在沙發上,沈允打開密封袋,心裡雖隱約猜到裡面的東西會是什麼,但此刻,她卻既緊張有些不敢面對了。

  顧蔓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輕聲說著,「這是外婆留給你的東西,不管怎樣,你都要勇敢的去面對。」

  「嗯。」沈允點頭應了一聲,抽出裡面的文件,第一頁就讓她紅了眼,那是媽媽出車禍事後現場拍的調查圖片。

  沈允呼吸一滯,忍住心裡陣陣抽疼,一頁一頁翻開,當裡面的信息帶著衝擊力重重地砸向她時心臟緩慢停滯後接著就是劇烈跳動,和鼓點似的縈繞在耳邊,感覺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文件中的字放大般浮現眼前。

  媽媽當年的車禍是沈民所為!

  上面不僅有證據指引,還有沈民和白鶯二十多年前開始從未間斷的出.軌照片,他一邊和媽媽維持婚姻,一邊和白鶯在郊外有個家,陪著做產檢,陪著出生,陪著送蘇妙歌上幼兒園,陪著蘇妙歌上輔導班, 幾乎從不缺席,三人如此親密,如此密不可分,沈允心如刀絞,他們一家和睦,那她和媽媽這些年究竟算什麼?!

  這些證據是外婆調查出來的,外婆這麼愛媽媽,她整理時心該有多疼!又該哭幹了多少眼淚,外婆懷著這樣的大的秘密,被沈民囚禁,該有多絕望,多無助。

  顧蔓早已經在旁邊泣不成聲,紙巾接著一張又一張。

  沈允忍住鼻酸,堅決不讓自己掉一滴淚,努力呼吸地保持平靜,顫抖地聲音堅決地開口,「我要送他進監獄。」

  顧蔓哽咽地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允起身,平靜地道:「我去洗個澡。」

  說完,她收拾衣服走進浴室,她將水流開到最大,任由炙熱的水打在身上,沈允仰著頭,嘴邊是鹹鹹的,眼睛是模糊的,她咬緊唇瓣,堅決不發出一聲嗚咽,熱水噴灑的蒸汽充斥著整個浴室,沈允想到了媽媽,再也忍不住捂住臉,單薄的身體在空氣中顫抖。

  這一夜,沈允和顧蔓睡在一起。

  顧蔓抱著背對著自己的沈允,倆人的淚水打濕了枕頭,

  翌日,沈允恢復了心情。

  和顧蔓一起計劃怎麼解決這事。

  沈允沒有經驗,突然有這麼多證據,讓她猝不及防。

  顧蔓想了想,「要不找季嶼風幫忙吧,你們畢竟是夫妻關係,而且之前有感情基礎,季家的律師團很強,我不敢輕易幫你,我怕失手,我太怕了……」

  顧蔓滿臉擔憂,這件事大到她也沒有把握。

  怕判的沈民太輕,不足以解恨。

  沈允眼神猶豫,「你讓我想想。」

  沈允知道季嶼風對沈民印象不好,甚至是討厭的地步,沈允覺得,這個時候她可以把季嶼風當做盟友,她成功告了沈民,就可以拿回自己的東西,和季嶼風離婚的同時,也可以還了他的八千萬。

  沈允去打算開誠布公。

  就算季嶼風生氣也好,遷怒自己也好,沈允不僅僅是想尋求他幫忙,也是想結束那段不尋常的關係,不帶遺憾地告別,尊重他,同時也遵從自己的內心。

  沈允沒有直接去季嶼風家裡,而是來到他公司。

  前台的人事接待已經認識她了,見她來,態度還算好的說:「季總不在公司。」

  沈允默了默,沒想到撲空了。

  印象中季嶼風可一直是工作狂。

  沈允忍不住問:「那季總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秘書。」

  前台極為敷衍地回答,話語中甚至還帶著絲鄙夷。

  沈允抿了抿唇,還是道謝離開。

  她正想著要不要給季嶼風打個電話什麼,卻被一個推車給撞了個滿懷,保潔車側翻,東西灑落一地,對方緊張地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

  沈允見對方四五十的年紀,就想到了家人,微笑著說著沒事,還彎腰幫她一起撿地上的東西。

  就在東西撿完,沈允即將起身的一刻。

  她看見從外面進來的人。

  季嶼風西裝革履,神色清冷,他的身邊,是一位穿著白色裙子,黑髮波浪的女子,她微微側著,沈允看不見她的臉,只注意到她的手緊緊攥著季嶼風的衣服,清新淡雅,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有種莫名的親密,曖昧,沈允的心陡然被刺了一下。

  她迅速地站起身,背對著季嶼風。

  眼神慌亂,心就像停滯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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