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戀對象

  沈允和姜時川一起將顧蔓攙扶到了床上。

  姜時川看著家中的布局。

  沙發上多了很多抱枕，看得出她平時很喜歡窩在沙發上，茶几上放著貓咪圖案的馬克杯，擺著些書本，陽台上的花照顧得很好，家裡幾乎被花包圍，卻不顯得凌亂。

  姜時川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沈允倒了杯水過來，「時川哥，辛苦你了。」

  姜時川接過，看了眼馬克杯上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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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喜歡貓？」

  「啊，是啊，覺得可愛就買了很多。」

  沈允笑著，發現姜時川觀察得很仔細。

  姜時川神色溫柔，「喜歡可以養一隻。」

  沈允搖搖頭，「只是喜歡而已，我不太適合養貓。」

  她自己都過不好，更遑論養好一隻貓了。

  姜時川若有所思片刻，沒作聲，將半杯水喝完。

  「不晚了，我先走了，你早點睡。」

  「好的，時川哥再見。」

  「嗯。」姜時川斂眸，手指握緊馬克杯，他不喜歡沈允如此客氣，只是一瞬，姜時川神色恢復常態，「正好缺個杯子，既然給我用了，我帶回去吧。」

  沈允有些意外，但沒有拒絕。

  沈允打算送到樓下。

  誰知到達電梯口，姜時川卻回頭道：「回去吧，太晚了就別下去了。」

  「嗯嗯，時川哥注意安全。」

  沈允笑著朝姜時川揮揮手。

  電梯們緩緩關上。

  沈允回到家中，幫顧蔓卸了妝，擦乾淨臉才去收拾自己，洗完澡坐回沙發，看見手機多了幾條消息，都是出版社的負責人發來的消息，她一一回復了上面的問題，順便更新了幾章漫畫，預告下周就是結尾了。更新出去沒多久，評論區就炸了，紛紛表示不捨得完結。

  沈允正好有時間，便和讀者們在評論區互動。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沈允總是有意無意地留意後台那個沒亮過的圖案。

  季嶼風不在線嗎？

  以往都是他第一個出現，找自己提前要續集的……

  沈允放下滑鼠，一種不言而喻的失落在心口蔓延，或許是因為季嶼風是忠實讀者，她習慣了用這重身份和他交流，只是網絡上就是這樣，越在意一個人的反饋，他沒出現，心裡就會壓抑著情緒。

  沈允克制住這種情緒，合上電腦，回房間休息。

  玩了一晚上，頭沾枕頭就睡著了。

  季氏集團公司大樓。

  成風昨晚在看見漫畫即將完結的消息後，上班就立馬衝進季嶼風辦公室了，神色震驚，「老大，你知道嗎？漫畫就要完結了！」

  季嶼風慢悠悠地抬眼，然後點開某博。

  果然已經更新幾集了。

  不過這些他已經提前看了，季嶼風想著已經點進了對話框，和之前一樣找月夜要後續幾集。

  成風湊過來，剛好看見。

  瞬間心態不平衡了。

  「老大，你居然有續集都不告訴我，我還沒每次等更新。」

  「你也沒問啊。」

  季嶼風語氣淡淡地，興致不高。

  成風只看見季嶼風有些疲憊，「老大，你沒休息好嗎？昨晚下班你去哪裡了？都不等我一起。」

  季嶼風眸色一沉，不想回答。

  甚至覺得成風有點吵。

  成風絲毫沒發覺，看完了幾集漫畫還覺得意猶未盡。

  「老大，你和月夜是不是很熟了？」

  「還好。」

  「那你不好奇他長什麼樣？是男的女的？」

  季嶼風蹙眉，他還真沒想過這件事，不過畫冒險類型的，多半是男生，「以後有機會說不定可以見面。」

  成風一聽有機會，便出主意，「老大，不如投資漫改劇出一部動漫，這樣不就有機會見面了？」

  季嶼風聽完沒說話，表情透著冷意，明顯是拒絕的。

  這部漫畫承載著他的青春。

  漫改只會毀掉它。

  「老大，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可以出去了。」季嶼風不滿地送客。

  成風悻悻離開，熱情卻沒就此熄滅。

  越想越是心痒痒。

  他正好知道一家公司，不如自己投資一下。

  沈允和顧蔓一覺睡到大中午。

  顧蔓點了咖啡和貝果三明治，剛好收拾完外賣就到了，顧蔓去門口將外賣拿進來，就見沈凝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腦，嘴角帶著笑，手指敲擊著鍵盤。

  顧蔓將外賣拿過去一起吃。

  「和誰聊天呢，這麼開心。」

  沈允回神，摸了摸臉將電腦放在一旁，「我有很開心嗎？」

  「有啊，都寫在臉上了。」

  「我和讀者在聊天，我那本漫畫就要完結了。」

  顧蔓感慨：「好幾年了，總算是完結了。」

  沈允也點頭，確實時間太久了。

  久到這些年的記憶，淡忘了開心，只記得糟糕。

  倆人吃著早餐，顧蔓忍不住打趣，「你還真是能在網上健談，還記得你高中初戀就是個網友，這麼多年，你不會還沒談過戀愛，碰過真男人吧？」

  沈允忍不住笑，「你怎麼什麼都記得。」

  「不會吧，你真的沒談過真人男朋友？」

  顧蔓瞪大了眼，要知道當初純真的年紀可是已經過了。

  沈允被問住了，默默地吃著早餐。

  很多事情，一兩句都不清。

  高中那段青澀的初戀長達兩年，卻終止在自己最難受的時候，如果媽媽沒有去世，沈家沒有出事，說不定他們已經奔現在一起了。

  只是沒有那麼多如果。

  沈允被迫接受了東西，包括和季嶼風的婚事。

  現在的她，不配懷戀對方。

  那段感情只能放進回憶里。

  「你還記得他名字嗎，就不想著去找他？」顧蔓追問著。

  沈允搖搖頭，語氣悲涼又搞笑，「我當初不願意說真名，說自己叫小朵，他說他叫小明……聽起來就很假對嗎？可我們依舊聊了兩年，就這樣聊了下去，現在過了這麼久，我還怎麼找他，況且我已經做過努力了。」

  沈允苦笑，覺得一切都是命運弄人。

  和對方約定奔現那天，正是媽媽出車禍的日子。

  一連串的經歷太多，手機也被沒收。

  等回過頭時，對方的頭像一直是灰的，從來沒亮起來過。

  和他失聯的那段時間，沈允畫漫畫，寫小說，希望對方能發現自己主動聯繫回來，只是網絡是個沒有邊際的地方，永遠都望不到頭，所有的努力都石沉大海，甚至曾經的用來聯繫的軟體也更新換代，有了替代品。

  他不再上線，她也失去了帳號。

  顧蔓見沈允失落，意識到對方在她心裡的重要性。

  拍肩安慰，「沒事，按我現在的人脈，幫你找個人很簡單。」

  沈允咬了咬唇，心裡傳來針尖般的痛。

  「不用找了，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