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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番外——流浪惡犬2

2024-10-01 18:41:51 作者: 七菀

  夜·未央生意火了,難免遭來競爭對手的嫉恨。

  所謂,打蛇打七寸,除掉傅言深這個軍師良將是關鍵。

  這一晚,傅言深和幾個手下,在京城西郊被數十名混混圍剿。

  任他身手再強,再不怕死,也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

  刀光血影間,他腹部挨了一刀。

  兇手是被警方下一級通緝令的亡命之徒,下手極狠,剜出一截小腸,傅言深踹了他一腳才得以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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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強弩之末,他的手下只剩兩人。

  危機關頭,警察及時趕到,兩方人馬立刻跑路,受了重傷的傅言深被兩名手下護著上了車,逃避警方追捕。

  ……

  地下室,陰暗潮濕,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老式燈泡發出暈黃的光,幾隻飛蛾繞著燈泡飛旋。

  傅言深打著赤膊,歪在黑色沙發里,手裡抓著沾著血漬的白襯衫,捂著下腹,

  「去……把那個醫學生抓來。」

  他眯著眼皮,淡淡吩咐。

  ……

  這是許潯第三次被抓來非法行醫。

  他還是一名醫科大在校醫學生,根本沒有行醫資格。

  第一次被抓來的時候,傅言深的手下,刀架著他的脖子,逼他給傅言深縫合傷口。

  砍刀砍傷,在背部,足有二十公分,傷口極深,伴有失血性休克,必須馬上去醫院。

  而且,明顯是打架鬥毆所傷,要報警處理。

  許潯出身醫學世家,三觀筆直,清清白白的一個好青年,哪肯做這種違背醫德、違法亂紀的事。

  當時,傅言深掀開眼皮,淡淡道:「切他一根食指留下,人放走,再抓一個來。」

  切掉手指,他還怎麼拿柳葉刀?

  許潯以為傅言深是嚇唬他,他雖是個文弱書生,卻也是見過世面的名門少爺,不是被唬大的。

  「你、你們還真——別動我手指!我做!」

  鋒利刀刃切到真皮層,見了血,許潯認了慫,大叫一聲。

  「麻藥都沒有,沒有無菌的環境,這、這怎麼搞?」

  當時,許潯看著趴在沙發上的傅言深,逡巡一圈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皺著眉,下不去手。

  醫學生大多有潔癖,於他而言,這個地下室,充滿了細菌、病菌,別說手術了,多呆一會兒他都受不了。

  「少特麼廢話,止住血、縫上就算完事。」傅言深頭也沒抬,口氣不善。

  許潯拿自己平時練手用的幾樣外科器具,硬著頭皮,給他做了縫合。

  沒有麻藥,沒有止疼藥,傅言深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一聲不吭。

  許潯懷疑,他不是人。

  他也真不做人事。

  拍下他給他非法行醫的視頻,以此拿捏他,隨叫隨到。

  ……

  血腥味刺鼻,借著暈黃的燈光,沙發里歪著的男人,裸著精壯的上身,身上多處血口。

  臉色蒼白幾近透明,更是名副其實的冰雕了。

  他闔著眼,指間夾著香菸,病態虛弱的樣子,很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許潯放下銀色手術工具箱,走近,掐了他指間的煙,丟垃圾桶,

  「這次又哪傷著了?」

  說話間,他拿開那血紅的襯衫。

  下瞬,許潯一個後退,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饒是他見慣了大體老師,開膛破腹的血腥畫面,乍然看到一活人露出一截小腸,還是著實被嚇到了。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沒事人一樣,還抽著煙!

  許潯回神,沒有任何猶豫,掏出手機就要打120。

  手機被傅言深一腳踢飛,摔落在潮濕的地磚上。

  許潯氣得橫眉冷對,「你當我華佗在世呢?不干,你必須去正規的醫院。」

  「華佗?你就一學生,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傅言深冷嘲他一句,「少囉嗦,趕緊動手,除非你丫不想要前程了。」

  許潯:「……」

  特麼,他這是惹上了個活閻王!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是更狠。

  這一晚,許潯憑著自己的外科天賦,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給傅言深做了手術。

  他很怕傅言深術後,腹腔感染,導致並發感染,器官衰竭,一命嗚呼。

  他守了他足足24個小時,寸步不離。

  傅言深醒來後,見許潯一男人紅著眼,抹眼淚的樣子,著實嫌棄,「娘們唧唧,有病。」

  許潯:「……」

  到底誰有病?

  身為一名醫者,感動生命的頑強而已。

  這傅言深是真硬,命硬、硬骨頭。

  他一個男人,都被他身上的這股極致的硬氣吸引了。

  這之後,許潯隔三差五來找他,給他送藥,送溫暖。

  傅言深煩他,當著他的面把視頻刪了,讓他別來煩他,許潯卻更想跟他做朋友了。

  *

  打打殺殺不是長久之計,他也志不在此。

  傅言深用第一桶金玩股市,錢生錢,這種商業意識仿佛是他骨子裡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

  同時,他用差點喪命的風險,換來了葉老的支持。

  那年葉老在境外參加會議,傅言深是其中的保鏢之一。

  國際恐怖組織對與會的各國政要進行恐襲,槍林彈雨里,傅言深捨命救葉老,彈片擊中頭部,躺在ICU半個月才甦醒。

  比起做保鏢那不要命的膽識,葉老更看重他敏銳的金融嗅覺。

  於是,傅言深成了葉老得力的操盤手。

  兩年時間,他攢夠資本做風險投資,並開始復仇計劃。

  *

  他以保鏢的身份,接近生父盛明輝,獲取他的信任,潛入盛世集團。

  那幾年,國內市場趨於飽和,投資低迷,很多富商將投資目光聚攏於發展落後的非洲國家,盛世集團在非洲有好幾個大項目。

  只是那邊治安不好,時有搶劫綁架富商的案件發生,盛明輝每次去非洲出差都要帶上五六個保鏢護身。

  這次,傅言深就是其中一名。

  乍一眼見到他,盛明輝眼前一亮。

  20歲的年輕人,接近一米九的個頭,一身黑西裝,身材筆挺修長,跟其他幾個五大三粗的比起來,是雲泥之別。

  一張臉更是驚為天人,饒是他一個上位者,也不免紆尊降貴,多看這個保鏢兩眼。

  尤其是那雙深邃的歐式眼……令他想起一位故人……

  盛明輝暗自搖了搖頭,上了車。

  一連幾天,他們都平安無事。

  盛明輝注意到,傅言深雖是個保鏢,骨子裡卻透著一股傲氣,連他這個董事長有意跟他交流幾句,這年輕人都惜字如金。

  沒什麼眼力見。

  人總歸是喜歡被捧著,聽些順耳話的。

  盛明輝不大喜歡這個保鏢。

  那天,是行程的最後一天,他們遭遇武裝搶劫。

  劫匪個個身背機槍,他們只有手槍防身,反抗等於白送人頭,只能束手就擒。

  盛明輝被劫走。

  廢棄倉庫內,他被捆綁在柱子上,綁匪將電話打到他妻子戴秀芬那,要一億美元的贖金。

  盛明輝當時就絕望了。

  這些年,他和戴秀芬面和心不和,塑料夫妻,如今他出事,綁匪獅子大開口要一個億的美元。

  那戴秀芬捨得給才怪,他被綁架,興許正中她下懷。

  「你,你們千萬別殺我先生,我這就給你們打款,我,我保證不報警!」

  戴秀芬甚至沒要聽丈夫的聲音,敷衍幾句,先掛了電話。

  五個小時過去,劫匪一分錢沒看到,打算來點狠的。

  他們將盛明輝按趴在水泥地面上,壓住一隻手,另一個人拿著一把斧頭,要砍掉他的左手。

  盛明輝大驚,眼睜睜地看著鋒銳的斧頭朝自己的手腕砍來。

  他大氣不敢喘,等待痛楚的降臨。

  「咣」的一聲響,緊急關頭,斧頭落了地,劫匪手臂中槍,緊接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地。

  盛明輝睜開眼,只見一身黑色的年輕男子,手持一把黑色手槍,朝著自己走來。

  那一刻,他兩眼濕熱。

  隨著年輕人走近,他認出他的面容。

  正是那個對他愛答不理的保鏢,小傅。

  「盛董,快走。」傅言深將他鬆了綁,架著腿部受傷的他,朝後窗口走去。

  他們的動靜驚動守門的劫匪。

  槍林彈雨間,他們跳出了窗外,傅言深將他塞上一輛黑色轎車,兩人疾馳而去。

  甩掉劫匪後,盛明輝才發現,傅言深黑襯衫整個後背都貼在了脊背上,顏色更深,血腥味很重。

  再一眼,他看到他肩胛骨下方的位置,有個血窟窿!

  盛明輝動容,「小、小傅,你受傷了!」

  駕駛位上的年輕人,穩穩地開著車,透過後視鏡,看著他,「盛董,不礙,您沒事便好。」

  話落,他別開視線,專注地開車。

  雖說保鏢護主是職責,但是,真正拿命護著的能有幾個?

  錢給的再多都沒命重要。

  這個小傅,是真盡職。

  盛明輝大受感動,「小傅,回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沒看到,駕駛位上的傅言深,嘴角勾起一絲譏諷。

  綁架盛明輝的人,正是他雇來的,配合他演了一出苦肉計而已。

  他恨他還來不及,如果不是別有所圖,怎會救他?!

  回國後,傅言深成了盛明輝的貼身保鏢,是他委以信任的人。

  *

  下午時分,整棟別墅沐浴在陽光里。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在院門口停下,傅言深從副駕下來,走到后座,打開車門。

  盛明輝從車上下來,拎著一隻蒂芙尼藍手提袋。

  今天是他那掌上明珠,盛家大小姐20歲的生日。

  剛進院子,就聽到「嗒嗒」歡快的腳步聲,驚得枝頭的鳥兒,振翅飛向空中。

  傅言深循著聲音來源,冷漠望去,一道明艷張揚的紅色身影,闖入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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