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死心
2024-10-01 18:40:10
作者: 七菀
看著他一副對「死去的我」不屑的樣子,我心口堵得難受,既受傷又憋屈。
短短兩年,他就真的能接受別的女人了?
這兩年,我每天都在想念他,期盼能恢復自由,恢復以前的容貌,與他團聚的。
我還是不願相信愛我如命的他,對我已經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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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認出來,他為什麼不戳穿我?
更憋屈的是,我還沒法開口質問他,跟他相認。
我指尖用力掐了掐手心,「傅先生,我就……隨口問問罷了。」
音落,我別開頭,掙開他,轉身。
傅言深突然將我朝一旁的大床里一推,我趴了上去,下一瞬,身體被他從身後壓住,意識到他要幹什麼,我激動地反抗。
在清醒的已知他沒認出我的情況下,我不願再跟他發生關係,在我看來,他這就是出軌了!
「我不要了!唔——」
我操著我自己都還覺得陌生的聲音抗議,音落,抓緊了床單。
身後的他不說話,只深深地埋進我的身體裡,他鼻尖埋在我的後頸里,仿佛深深地吸吮我的氣息,同時啃咬我的肌膚,帶來絲絲的疼意。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終於泄了欲,抽身而退。
我扭過頭,看著站在床頭,背對著我整理衣衫的男人,滿心的委屈與酸楚。
「傅……!」
我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他的背影明顯一愣,轉過身,垂眸睨著我,喉結緩緩地滾了滾。
「姜小姐的身子,比我這兩年睡過的女人都令我滿意,再約?」他勾唇,出口的話十分惡劣。
音落,將一張名片甩在床沿,轉身就走。
他的話刺激得我想衝下床撕了他。
剛爬起,我又泄氣地趴了回去。
因為一旁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一串我熟悉的號碼。
是冷梟打來的。
傅言深故意放緩了腳步,從床鋪到房門口短短二十多步的距離,他走了有五分鐘之久。
可還是遲遲不見她衝過來,對他拳打腳踢,打罵一頓。
這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還是不肯跟他相認。
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苦衷,從重逢到現在,他已經給過她很多次機會了,以後,不會再有了。
他對她,本就已經死心了。
傅言深緊握住門把手,在心裡默數「1、2、3!」後,緊咬槽牙,稍用力一拽,開門後,摔門而出。
我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過去好一會兒,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他走了。
兩滴溫熱的眼淚從我眼角流下。
為了他,我放棄一切,每天都在期盼跟他團聚,他卻對我變了心。
我將臉埋進被子裡,任由委屈、失落、悲傷的情緒,侵蝕我……
走出酒店,斜對面藥店的GG牌闖入了我的視野,我忽地想起,他一直沒做避孕。
不過,這次我不想吃藥。
我什麼都沒有了,孑然一身,想生個孩子陪著我。
一輛復古老爺車在我身旁停下,後車廂車窗滑下,是冷梟。
陰魂不散。
看見他,我並沒心虛、緊張。
車上,我剛落座,他扭頭看著我。
他穿著灰色大衣,高領黑色毛衣,戴著一頂黑色禮帽,跟我一樣,貼著人皮面具,還沾了鬍鬚。
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他沉默地盯著我,仿佛在等我主動跟他坦白。
我扯了扯嘴角,「我是跟他重逢了,昨晚還一夜情了,不過,他沒認出我……」
後面的話,不用我說明,他應該能揣摩透。
那就是,傅言深對我死心了。
冷梟手指把玩著鬍鬚,若有所思的樣子,一直沒說話。
我也懶得管他究竟是信,還是不信我的話,閉目養神。
「阿深兩年前,燒毀了他和你的婚房,他對你,大概的確是……死心了。」冷梟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
我驀地睜開雙眼,狐疑地看著他。
他剛剛說,傅言深燒毀了我們的家?
我咬緊了牙。
在我「死」後,他一把火燒毀了我和他的家,我們的過去。
所以,是真對我死心了,才這麼做的吧。
「既然他對你死心了,你以後安心當姜家二小姐,別再想做回盛喬喬了,再者,盛喬喬也不是你真實的身份。」
冷梟睨著我,又道。
聽著他冷酷又殘忍的話,我氣憤地抓包包鏈條,黑色的鉚釘包朝著他的臉上狠狠甩去。
我真的,恨死他們了!
冷梟身手敏捷,及時伸手擋住,副駕的保鏢手裡的黑色手槍,槍口已經瞄準了我。
「你們把我殺了吧,一了百了!」
我憤恨地吼。
也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讓我詐死換身份,直接把我弄死不好嗎?!
冷梟別開臉不看我,周身籠著一層寒意。
「你不怕死也得為傅言深想想,我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
聽他這麼說,我更恨,「他的死活我也不想管了!」
我說的也是氣話。
顯然,冷梟也是不信的,他輕嗤一聲,沒再說一句話。
回到住處後,我忍不住聯絡國內的狗仔,請他們幫我拍我和傅言深以前別墅的照片,我想驗證一下,冷梟說的是真是假。
他們很快給我發來高清的,單眼相機拍的照片。
隨著照片在電腦屏幕上一點點地打開,我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下。
如果不是旁邊相鄰的別墅,我都認不出那是我和傅言深曾經的家。
面目全非。
外牆上的漆面被燒得焦黑,有些地方露出了裸露的磚石,顯得淒涼而殘破。
透過黑洞洞的窗戶,家具被燒得只剩下框架,無法辨認出原來的內容。
曾經的豪華和溫馨已經不復存在。
他是真死心了,才會把充滿我們回憶的家,燒得面目全非的吧。
……
我倒床睡了兩天,才去公司上班。
家族企業,高管大多是姜家的人,我的「姐姐」姜書曼敲門進我辦公室,將一份文件拍在我桌上。
她在公司財務部做會計。
「姜書意,你是怎麼回事,很多數據都填錯了,你知道這些數據錯了一個小數點的後果嗎?」
她敲著桌面,指責我。
我皺眉,拿過文件,打開一看,確實很多數據填錯了,「對不起,我大意了,這就改過來!」
姜書曼的表情有所緩和,繞過桌子,走到我身旁,「書意,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總是悶悶不樂的,吃的也不多的樣子,都沒見你去餐廳吃飯。」
聽著她關心的話,我眼窩一熱。
雖然,她關心的是她的親妹妹,不是內里的我。
「謝謝姐姐,我沒事。」
姜書曼強勢地合上我的筆記本電腦,「不許硬撐,也快下班了,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場Party,聽說傅先生也會參加,最近,他可是華人圈裡爭相追捧的紅人。」
我明白,他口中的「傅先生」指的是傅言深。
……
以前的傅言深,很反感參加年輕人的社交派對什麼的,也很不喜歡我出來應酬。
現在,他對這種場合似乎如魚得水。
流光溢彩的中古風水晶吊燈,襯得他光鮮精緻,觥籌交錯間,他嘴角一直噙著淺笑,又給人一種不可近攀的疏離感。
我沒有像上次那樣,主動搭訕他,撩他,坐在二樓的扶欄邊,兀自喝著沒什麼度數的雪莉酒,目光靜靜地追隨他的身影。
即使他對我死心了,我卻還愛著他。
想見他。
「意意,怎麼一個人坐著喝悶酒?」
我正失神著,突然一個男人抱住了我,戲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一股子濃郁騷氣的古龍水味兒刺鼻。
猝不及防,我臉頰被親了一口。
是姜書意之前的爛桃花,風流公子哥霍西洲,她曾經舔狗似的舔了他多年。
之前玩機車成植物人,也是拜這個姓霍的所賜。
霍西洲說,她要是能贏過他的女友,就立即跟現任分手,要她做女朋友。
簡直毀三觀。
我變成姜書意後不再舔他,他反倒不習慣了,隔三差五地約我,不過,我從沒搭理過他。
霍西洲抱得我更緊,又要吻我。
「放開我!」我冷聲喝,別開臉,躲開他。
轉瞬,潑了他一杯酒。
霍西洲怔住,琥珀色的液體沿著他高挺的鼻樑蔓延而下,有的從瘦削的下頜線滾落。
賓客聽聞動靜,紛紛朝這邊看來。
我注意到一雙鋒銳的視線正盯著這邊,抬眸時,只見傅言深佇立在不遠處,右手正緩緩搖晃著紅酒杯。
一副看戲的樣子。
「意意,欲擒故縱這一套玩多了,男人也會煩的,乖,陪我下去跳支舞,晚點跟我回住處。」霍西洲一副給我台階下的迷之自信嘴臉,摟住我的腰,擁著我走。
我掙開了他,「滾!」
丟下這個字,邁開步子就走。
當眾被我下面子,霍西洲當然不依不饒,追上我,拽著我的手腕,將我往一旁的休息間拉去。
「霍少,你別這麼對女孩子,她不願意的。」有幾個好心的女孩攔著他。
「情侶間的事,都給少管!」霍西洲氣焰囂張。
「我跟他根本不是情侶!」我氣惱地吼,邊報警。
霍西洲見我打手機,伸手就要搶,這時,他的手腕被人攫住。
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的手用力緊扣,霍西洲疼得齜牙咧嘴,我抬首,屬於傅言深的臉撞進我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