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是她親媽

2024-10-01 18:37:41 作者: 七菀

  他出去後,我將門落了鎖。

  我不需要護工,哪怕是照看一下,也不想跟陌生人共處一室。

  病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把傅言深趕走後,我心理上也輕鬆了許多。

  其實我明白,我怕朋友們知道我和傅言深還有瓜葛,是我自己內心的一種投射。

  我還沒能放下過去,接納過去那個戀愛腦的自己,甚至為過去的自己感到羞恥。

  至於傅言深,我無暇顧及他的感受。

  我去了衛生間,準備簡單的洗漱。

  單只手,擠牙膏都費勁,只能把牙刷放在盥洗台上,擠上牙膏後,還不得小心斷開,免得牙刷歪了,牙膏粘上檯面。

  至於洗澡,還是算了。

  昨晚洗過了,今天沒出汗,我還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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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私密的清潔是要的。

  單手做完這些,發現也沒那麼費勁,只是笨手笨腳,把褲腳弄濕了。

  我出了衛生間,傅言深還在外面敲著門。

  看到我,隔著玻璃,他目光熱切地注視著我。

  我鎮定地走過去,沒有看他,無情地將小窗後的帘子拉上。

  這樣,他連看都沒法看我一眼。

  我跟他徹底隔絕開。

  吃力地換了條睡褲後,我躺在床上,塞上耳機,聽著冥想音樂助眠。

  這一晚,我沒做噩夢。

  第二天一早,聽查房的護士說,傅言深坐在我病房外的椅子上一夜,五點多才離開。

  護士查完房,他又回來了,帶來早餐。

  不過,我又被歐陽叫去一起吃早飯了。

  「你跟阿深鬧矛盾了?」

  飯後,歐陽跟我閒聊。

  「我跟他沒有關係,算不上是鬧矛盾。」我微笑道。

  「我了解過你們的關係,之前,我還以為他跟時錦是一對……他這人身世複雜,聽說以前一直背負仇恨,報完仇後,差點丟了性命,是我愛人幫著在緬北找到了供體。」歐陽又道。

  傅言深昏迷的那兩年,一直寄在他們籬下,她對他的了解,比我了解的多一點。

  但是,歐陽也不知道傅言深是為什麼差點丟了性命。

  他自己的心臟是受過傷還是有病,她也不清楚。

  「喬喬,我覺得那位宋家的大少不錯,家世顯赫,出身好,人也斯文儒雅,還是半個藝術家,難得。」

  「尤其是,這樣的人,是在正常的家庭氛圍里長大的,人格相對來說健全,相處起來不受累。」

  歐陽指的是宋斯南。

  我明白她的意思。

  比起宋斯南,傅言深原生家庭不幸,從小到大背負著仇恨,人格不健全,還有心理疾病……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會內耗。

  「當然,幸福的婚姻,還要有愛來維繫。」她拍拍我的手背,又補充了一句。

  「Alice,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學習、生活,不想談情說愛,不如,您指導指導我經商?」我莞爾,岔開話題。

  說的也是真心話。

  歐陽還真指導我起來。

  住院期間,她只要有空,就把我叫過去,指導我的工作,給我傳授商場經驗,我也聽她講述了不少她的經歷。

  出院後,她把我接近她在京郊的別墅,跟我一起養傷,同時教授我,我們幾乎形影不離。

  期間,我沒見過她丈夫和時錦。

  歐陽看起來是在養傷休息,她的智囊團隊,每天都會到別墅書房開會,很神秘的樣子,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我跟歐陽在一起後,傅言深沒找過我,他也有他的事業要忙,並且,日理萬機,滿世界地飛。

  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我的胳膊差不多痊癒了,歐陽的腿也能行動自如了。

  她跟我說,人脈、資源非常重要,常常帶我出席一些高端的商界社交場合,幫我拉攏人脈,還對外宣稱,我是她的乾女兒。

  宴會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我端著香檳杯,與幾位影視界的投資人打了招呼後,去自助餐飲區拿吃的。

  「有的人以為自己麻雀變鳳凰了,不過是鳩占鵲巢罷了。」一道幽幽的女聲響起。

  時錦端著餐盤,在一旁挑選食物。

  聽她的意思,是在酸我。

  最近,歐陽出席這樣的場合,都沒帶過她。

  歐陽嘴上說不記得那天是怎麼摔下山崖的,其實,她心裡有數,對時錦已經有所防範了。

  「說得好像你是歐陽親生的一樣。」我反譏她。

  時錦撇了撇嘴角,那雙與我相似的眸子,十分得意地蔑視我一眼,「我們走著瞧咯……」

  她端著餐盤,搖擺著水蛇般的腰肢,走了。

  我蹙眉,她這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又想搞我?

  邪不壓正,我也不怕她。

  晚宴到了高潮階段,全場賓客齊聚,等著音樂聲響,跳交際舞。

  「馮嬌嬌!你給我出來!」

  音樂聲沒響,宴會廳里居然響起潑婦罵街的聲音,眾人的視線朝著門口看去,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一個與這個場合格格不入的,看似很底層的中年婦女,腳踩一雙破了皮的皮鞋,怒氣沖沖地朝我這邊走來。

  她身材瘦削,頭髮花白,扎著低馬尾,雙眼鋼針似地牢牢扎著我。

  來者不善,而且似乎是沖我來的。

  但我根本——

  中年婦人手裡的酒杯朝著我砸來,我反應敏捷地別開頭,酒杯落地,應聲而碎。

  「她是什麼人?保安呢?」歐陽大聲地喊。

  「馮嬌嬌!你個惡毒的小賤人!弄丟你妹妹,害死她,沒臉回家,這麼些年,原來是躲這享受了!」中年婦女手指著我,面目猙獰,歇斯底里地吼。

  聽著她的話,我渾身一震。

  「什麼?喬喬,她是你媽媽?」時錦揚聲問。

  賓客譁然。

  「你們別攔著我!我是她親媽!她叫馮嬌嬌,二十二年前,她帶妹妹出去玩的時候,故意把她丟海邊,讓海水沖走淹死!後來她也失蹤了,這些年,我們一家一直在找她!」

  中年婦女奮力掙著兩名保鏢,邊仰著頭,大聲地吼。

  她的聲音響徹全場的每一個角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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