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眼見為實

2024-10-01 18:01:50 作者: 香林、薄涼君子、逐月星下受、木子蘇

  等著林穀雨和池航兩個人走出去的時候,就瞧見在眾人圍著的中心,有個婦人披頭散髮絲毫不在乎形象的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周氏站在大門口,瞧著地上那人哭得跟個淚人,眉頭皺的更緊。

  這是什麼情況。

  林穀雨還沒反應過來,左胳膊本來就閒著的,忽然間被人這麼一拽,若不是池航在一旁拉著她,說不定她就直接栽到前面去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房氏臉色嚇得慘白,那雙眼睛慌亂的望向坐在地上婦人,指著林穀雨,歇斯底里地喊道,「是她,全都是她害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

  林穀雨詫異的看了一眼房氏,眉頭輕皺著,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個婦人一雙血紅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林穀雨,一副吃人的樣子,猛然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林穀雨沖了過來。

  池航眼疾手快的將林穀雨護在身後,側身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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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婦人死死的抓著房氏的手,猛的抬手,毫不猶豫地給了房氏一巴掌。

  林穀雨這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瞧著房氏一臉驚恐的捂著臉望向那個婦人。

  「你敢打我?」房氏咬牙切齒道,「我給你臉,你不要是不!」

  房氏潑辣性子來了,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個婦人的頭打去,手下的動作更加的用力,咬牙切齒道,「我打死你,你竟然對我動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門口還站著不少村子裡面的人。

  池濤從屋裡出來的時候,瞧著那兩個人打得熱火朝天,快步走上前,朝著那婦人的頭就要打下去。

  「給我分開她們兩個人,」周氏的一眼就明白池濤要做什麼,忙張口說道。

  如果現在池濤在將那個婦人打了,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么蛾子。

  池濤聽著周氏的話,伸手將那兩個人打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拉開了。

  房氏手裡抓著那個婦人的頭髮,婦人的手裡也拽著房氏的頭髮,兩個人僵持站在那裡,誰也不願意先鬆手。

  「都給我住手!」忽然間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

  林穀雨順著那個聲音望去,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手裡扶著一個老人朝著這邊走來,人群漸漸的讓出一條道來。

  池航微微垂首,湊到林穀雨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個就是村長和村長的孫子趙玉田。」

  趙村長緩緩的走到那婦人和房氏的面前,冷著臉,「還不趕緊給我鬆開。」

  房氏倒是先鬆開了手,婦人這才鬆開手,站直身子,抬手一把將臉上的淚水抹乾淨。

  「村長,」那婦人姓李,吸了吸鼻子,淚眼盈眶地望向找村長,「您來評評理,她,從我這裡要了三兩銀子,說是能治好我婆婆的病!」

  林穀雨抬眸看向李氏,又看了一眼房氏,微微抿唇。

  「三兩銀子,」李氏伸出三個手指頭,在眾人的面前晃了一下,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帶著哭腔的說道,「我們就算是在地里拼死拼活一年都賺不到那麼多的銀子,但是為了我婆婆的病,我還是認了。」

  眾人聽著李氏這麼說,一個個贊同的點點頭,誰家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即使是大風颳來的,還需要你彎腰撿起來。

  房氏站在池濤的身後,緊張不安。

  「我們把錢給了她,讓她給我婆婆看病。」李氏眼中的淚水簌簌落下,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梨花帶雨的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卻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想到前幾天房氏問她的那些問題,林穀雨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氏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了,倒吸了一口氣,帶著哭腔的說道,「她騙了我三兩銀子,給我婆婆看病,但是我婆婆的病卻是越來越嚴重了!」

  眾人聽著李氏這麼說,一個個全都指責房氏的不對。

  這人命關天的事情,竟然拿來當兒戲。

  趙村長在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李氏的事情,現下聽著眾人的聲音,臉上的表情更是冷漠。

  周氏一把將房氏給拉出來,臉色難看,對著李氏說,「這件事情既然是我家二媳婦做的,就該讓她一個人承擔!」

  房氏本來就像就嚇得脖子縮了進去,現在聽到周氏說的話,忙轉身跪在周氏的面前,「娘,我錯了,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我把銀子,把銀子給她們不就行了嗎?」

  池濤即使再傻,也能聽出來周氏的意思,就是說讓他媳婦離開池家。

  池濤連忙走到周氏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娘,您先別生氣,事情還沒有問清楚,何必這樣生氣?」

  經過池濤這麼一說,房氏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然從地上站起來。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這個法子不一定能夠治好得了天花的病,是你們非要我給那老婆子看病的,她現在身體不好了,你有過來怪我了?」房氏抬頭挺胸,大聲的嚷嚷道,「難道你看病不花錢,有的病,能治好,有的病治不好,我治天花這法子,已經治好了兩個人,你婆婆身體不行,她好不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本來眾人是站在李氏那邊的,現在聽到房氏這麼說,眉頭輕皺著。

  房氏說的也並無道理,畢竟這大夫給病人看病,有些病只能讓患者的病情減輕,能治好的都是一些小病,真要是碰到什麼大病,大夫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李氏淚眼婆娑的望向房氏,冷著臉,「你看了兩天,結果我婆婆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胳膊上被劃開的口子,一直沒有結疤,哪有看病還在病人的身上劃口子的?」

  林穀雨一臉平靜的望向房氏,沒有說話,這件事情是房氏自己做出來的,怪不得別人。

  池航將林穀雨護在身後,身子緩緩的朝著後面退去。

  「夠了,」趙村長聽著他們兩個人那麼說話,臉色更加的難看,看向一旁的房氏,「你到底是怎麼給人家看病的,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房氏指著李氏身後不遠處的林穀雨,大聲的嚷嚷道,「三弟妹就是這樣看病的,我全都是跟著她學的!」

  池航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站在池航的身邊,林穀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池航身上的怒氣,伸手握住池航的手,對上池航看過來的視線,林穀雨緩緩的搖搖頭。

  林穀雨給池業看病的時候,周氏隱隱約約的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偏頭看了一眼房氏,又看了一眼和她的三兒子黏在一起的林穀雨的,眼珠子骨碌一轉。

  「村長,」周氏陪著笑臉,好生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我二媳婦的不對,只是這看病的法子確實是老三媳婦想出來。」

  「娘,」池航眉頭輕皺著,忍不住的叫道,「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周氏瞧著池航那個樣子,臉色更加的難看。

  瞧瞧,她的好兒子,現在一直都幫著那個女人。

  以前的老三媳婦,潑辣任性,但是周氏在教訓那個媳婦的時候,她兒子從來沒有說過別的話。

  但是現在呢?

  她兒子已經不是自己的兒子了,處處跟著自己作對。

  這樣的媳婦絕對不能留下來,留下來就是一個禍患,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將老三媳婦給休了,一了百了。

  趙村長抬眸看向池航身邊的那個女子,瘦瘦弱弱的,小臉難看的要命,「這看病的法子可是你想的?」

  池航還想幫林穀雨說話,卻不想林穀雨已經點頭說「是」了。

  「這人看病都是要吃藥的,」李氏哭著扭頭望向林穀雨,冷臉說道,「怎麼你看病還要殺人?」

  「胡說什麼?」不等林穀雨說話,忽然間人群中傳來一個潑辣的聲音。

  林穀雨順著聲音望去,就瞧見徐寡·婦抱著她的兒子過來了。

  眾人在看到徐寡·婦兒子的時候,連忙讓開了路。

  徐寡·婦的兒子可是得了天花,這要是傳染上可是不得了。

  「李嫂子,」徐寡·婦好笑地看向李氏,緩緩的說道,「我兒子可是得了天花,這件事情大傢伙都是知道的,可是我兒子的病現在可是好了!」

  眾人聽著徐寡·婦的話,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徐寡·婦兒子的身上。

  「沒錯,她抱著的就是她兒子。」

  「還真的是寡·婦的兒子。」

  「奇怪了,看起來好像沒生病啊!」

  「白白胖胖的,真的生病了嗎?」

  .......

  徐寡·婦的兒子生病了,李氏也聽說了,滿臉淚痕的望向徐寡·婦懷中的小孩子身上。

  這生病的孩子和沒有生病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若不是林妹子的給我兒子看病,我兒子也不會好起來!」徐寡·婦一語激起陣陣波紋。

  天花。

  這個病可是藥石無用。

  李氏偏頭望向林穀雨,眸上蒙了一層淚水,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林穀雨。

  這麼瘦弱的身子,臉色發黃,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樣的人真的能治天花?

  「林妹子給我兒子看病的時候,也傳染了天花,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徐寡婦得意洋洋地說道,目光落在眾人的臉上。

  有什麼能比親眼見到更能讓人相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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