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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if線:假如沒有預知夢(9)

2024-10-01 17:37:29 作者: 汐蝶

  在小廝的帶領下,裴翊之初次進入公主府。

  公主府並非京城內常見的幾進幾出宅院,而是仿照江南園林所築。

  夜色融融,曲折縱橫的長廊兩側琉璃宮燈通明,宛如銀河,璀璨耀目。

  進入一座臨湖水榭,公主身上獨有的淡淡甜香撲面而來,裴翊之不由喉嚨滾動。

  「微臣參見公主殿下。」他拱手作揖,不卑不亢行禮。

  李康寧掀起羽睫,眸色複雜,「免禮。」

  她原本半躺在貴妃榻上,這會子才不緊不慢地坐起身來。

  許是畫室內的地龍燒得旺,裴翊之渾身燥熱,耳尖泛紅,「不知公主宣召微臣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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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起三年前在燕山發生過的所有事了。」李康寧抬眼望向他,直截了當地說。

  男人怔了下,眼底划過一絲不可置信,旋即對上少女那雙瀲灩杏眸。

  「公主……」他悶聲低喃。

  李康寧心底五味雜陳,鼻尖酸酸的。

  當年一場高燒忘卻那段狼狽的經歷,讓她如釋重負,卻也實在辜負了男人的拼死相救。

  若能早些記起來,她絕不會草率下嫁的。

  她甚至不敢想像男人在得知她即將成為他長嫂的那一刻是何等反應……

  眼眶倏然盈滿淚水,李康寧下意識背過身去,雙肩不自禁地微顫著。

  裴翊之心如刀絞,「公主別怕,都過去了。」

  他並不擅長安慰人,只能幹巴巴地說這麼句話。

  怎料,原本只是無聲落淚的女人竟哭得更厲害了,啜泣聲響徹整間畫室。

  裴翊之只覺喉間像是被棉團堵住,叫他喘不上氣來。

  遲疑一瞬,他便闊步上前將少女擁入懷中,抬手擦拭她臉頰上斑駁的淚痕。

  許是出於愧疚,李康寧並沒有掙開他。

  她調整個更舒適的姿勢,軟綿綿靠在男人懷裡,又抽抽噎噎地問:「三年前你為何突然從軍了?當時父皇與母后沒有獎賞你些什麼嗎?」

  少女溫熱氣息柔柔拂過,裴翊之不由渾身一僵,劇烈的酥意自脖頸間迅速蔓延。

  他忙低聲解釋:「公主放心,聖上與皇后娘娘當時賞賜了微臣大筆銀錢。」

  若非有這筆銀錢,他恐怕都不能活著抵達數千里外的西境戰場,更別說養出這身健碩的軀體。

  「至於從軍,則是為了能早日嶄露頭角,便於競爭駙馬之位……」

  略頓了下,他的嗓音啞澀:「翊之自知處處不如兄長,如今已不敢奢望駙馬之位,只要能時不時見上公主一面,便心滿意足。」

  說話間,他攬著少女的雙臂悄然收緊,將她往懷裡揉,讓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李康寧心底倏地一軟,猶疑須臾,也抬手環住男人勁瘦的窄腰。

  裴翊之又故意沉聲道:「公主,微臣還有一事相求。」

  「你,你說。」李康寧雙頰酡紅。

  男人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就在方才,微臣經過城西時無意間瞧見兄長獨自一人前往微臣的外祖金家,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竟驚動兄長親自前往。」

  「許是因微臣長年累月在外,微臣的生母金氏與微臣十分生疏,待兄長卻是格外親厚,就連外祖家有事也寧可勞煩兄長……」

  半個月前李康寧便命人查出小叔子為何從小被放養在燕山的別院,也知曉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備受苛待。

  如今再聽他這番話,她心底不禁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心疼與憐憫。

  「你放心,我一會兒便命人去細查金家究竟發生了何事。」

  四目相對,少女氤氳水光的眼眸如同兩汪深泉,深深蠱惑著裴翊之的心神。

  不知怎的,那日在慶雲樓的旖旎畫面同時湧上兩人的心頭,叔嫂倆呼吸變得急促,氣氛不斷升溫。

  隱藏在心底的野獸再度出籠,裴翊之不由分說地用力吻住她。

  見少女沒有抗拒之意,他欣喜若狂,撬開她的貝齒。

  微弱的「簌簌」聲響起,外邊兒似乎下雪了,畫室內的兩人卻纏吻得難捨難分。

  等一切都緩過來,李康寧已跨坐在男人腿上,兩人均衣衫散亂。

  「公主,寧寧……」他從她的耳廓一路吻下去,滑過纖長的玉頸、精緻的鎖骨……

  裴翊之呼吸愈發粗重,整張俊臉漲得通紅,洶湧的欲望在他的軀體裡奔騰。

  自那夜在慶雲樓分別後的無數個夜裡,他只要稍稍想起她,就情難自持。

  此時此刻,他甚至懷疑眼前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場綺麗春夢。

  是夢也罷,他再也不想忍了。

  ……

  兩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情之所至,都無法自控。

  事後,李康寧冷靜下來,她抿了抿唇,正色吩咐:「你退下罷,讓芷蘭佩蘭進來伺候我梳洗。」

  裴翊之卻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淨房在何處?微臣先抱公主去清理一番。」

  李康寧的氣勢當即弱了下來,「在右側……」

  雖是畫室,但她時不時會在這邊逗留過夜,故而這頭的寢房與淨室一應俱全。

  「好。」男人闊步朝右側走去。

  轉眼便邁過了年關,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臨近春闈,駙馬裴禹瑾在淮安侯府的松風院內閉關備考。

  他的才學並非出類拔萃,各方各面都中規中矩,考取秀才確實綽綽有餘,但能年方二十取得舉人功名純粹是走了運。

  若想更近一步,考取進士便難過登天了。

  裴禹瑾看著書桌上的歷年會試考題,不由陷入了沉思——

  公主這半年來一直以春闈在即拒絕與他圓房,如今會試近在眼前,到時不論是高中亦或是落榜,他都必須要生米煮成熟飯,與公主成為真的夫妻,否則……

  憶起若卿表妹平日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柔弱模樣,再聯想到公主那姝艷百倍的嬌顏,他腹下驟然一緊。

  裴禹瑾眸底極快掠過一絲詭譎的精光。

  他很自信定能在床笫之間征服公主的身與心,叫她從此乖乖雌伏在自己身下。

  與此同時,錦衣衛連夜前往城西興化寺胡同金家,將這座小宅院圍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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