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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認知

2024-10-01 15:26:51 作者: 糖果雪山

  楚夏和梁詩韻吻著彼此,細細地描摹對方的嘴唇形狀。

  從客廳到臥室,距離並沒有多長,楚夏抱住了梁詩韻的腰,一邊接吻一邊將她帶進去,輕柔地抱起她放到床上。

  他的床很寬,鋪著深藍色帶暗紋的床具,蓬鬆柔軟。

  將梁詩韻放倒床上的時候,楚夏伸手開了床頭的壁燈,暖黃色的燈光灑下來,給屋子增添了一點溫暖的色調。

  楚夏低頭看著梁詩韻在這燈光下被染成漂亮的蜂蜜色,從下巴開始,游離到梁詩韻挺翹的鼻樑,最後吻上了她的眼睛。

  他的動作那麼輕,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地碰一下就離開,像對待一件珍寶。

  

  梁詩韻躺在楚夏身下,忍不住伸手,用手指摩挲著楚夏的臉頰,拇指輕輕刮過那突出的顴骨——

  楚夏順勢抓住那隻不請自來的手,側過臉,在梁詩韻的手心留下一個吻。

  「你說話最好算話。」他道。

  梁詩韻愣愣看著他,顯然早忘了在客廳里說了些什麼。

  楚夏皺眉,只好低頭去啄她的唇。

  暖黃的燈光覆蓋著,梁詩韻窩在楚夏的懷裡,大部分的身體都在陰影之下。

  一切仿佛回到了兩人最初。

  「楚夏……」她張開嘴,喘息聲自喉間發出,在唇間吐露,最後清晰地送入楚夏的耳中。

  楚夏終於不再流連梁詩韻的臉,解開梁詩韻的襯衫,開始親吻眼前細白的脖子。

  ……

  像是要把之前曠的一個月都補回來一般。

  這場耳鬢廝磨的性愛似乎持續了整整一個世紀。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梁詩韻只覺得頭痛。

  渾身酸疼得使不上一絲力氣,她不由得皺緊眉頭,等到那一陣讓她無法思考的難受過去以後,她才漸漸從明晰的五感中感受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溫度。

  楚夏攬著她,正用一種很溫柔,卻也微妙的目光看著她。

  梁詩韻動了動身體,坐了起來。

  她退開了一些,把昨晚楚夏找來的給她當睡衣的T恤拉了下來遮住,內衣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穿著拖鞋便去了浴室。

  之前留宿時的洗漱用品他都還留著。

  梁詩韻在嘩嘩啦啦的淋浴中站了許久,出來時,楚夏正在灶爐邊做早餐。

  他把黃油塊放入鍋中,看著黃色的固體慢慢融化成黃色透明的液體並發出吱吱聲,然後才把土司片放下去。

  油脂的香甜逐漸飄滿房間。

  他關掉火苗,伸手把煎鍋放到一邊,挽起襯衫的肘部,有好幾條大小不一的劃痕。

  那是梁詩韻昨天抓的。

  他們在沙發上激吻,大聲喊出對方的名字,又在浴室里忘情的相擁……

  記憶斷斷續續地從腦海里浮現出來,梁詩韻記得是她先去吻楚夏的;而且,從遍布四肢的,尤其是腰腹的酸痛來看,這都是事實,並非做夢。

  梁詩韻看著在廚房裡忙活的楚夏,想,如果再一次開口拒絕他會不會有些過分。

  「粥煮好了,過來喝點熱的。」好在,在她開口前,楚夏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行,先吃東西吧。

  早飯是清淡的白粥,撒了點菠菜葉子。梁詩韻昨晚喝了酒,胃裡難受得緊,喝下白粥果然好了不少,胃口大開又盛上了一碗。

  楚夏吃得不多,也沒說話,就這麼安靜地等她吃。

  「昨天……」梁詩韻吃完早餐,擦了擦嘴,這才斟酌著詞句開口。

  「昨天你喝醉了。」楚夏抬頭看了她一眼。

  「……」梁詩韻。她的台詞被搶了,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嗯,你還記得你說了些什麼嗎?」楚夏反問。

  「?」梁詩韻。

  她只記得她喝醉了,具體說了什麼,她還真不記得——

  楚夏於是幫她回憶:「你說,我們結婚吧。」

  「?!」梁詩韻瞪大了眼。

  四目相對,對面的人似乎早料到了她會跳票,表情沒有半點驚訝,只是目光稍稍黯淡了些,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失落。

  「你的原話是——」他垂下眼,擦了擦嘴,又抬頭看她,學著她的語氣,「楚夏我們結婚吧,然後生個孩子,像你一樣聰明,像我一樣漂亮。」

  梁詩韻微張著唇,幾番開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仿佛失語了一般。

  一開始,她以為楚夏在逗他。

  可當他說到生個孩子時,她確定了,那確實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早在大學的時候,她就幻想過他們的以後,結婚,甚至,他們如果有孩子,那必定是聰明又可愛的……只是對於還沒畢業的兩個人來說,這似乎太遙遠了,梁詩韻也只是某個時刻不經意的想到,並沒與和楚夏提過。

  卻沒想以這樣的方式告訴了他。

  梁詩韻看著面前的楚夏。

  這麼多年,其實他沒有什麼變化。

  眼睛,鼻子,唇,線條依舊冷峻,只是輪廓更剛毅了些。

  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那般,淡淡的,青草香,像下雨後草地上溢出來的味道,。

  而還有一點沒變的是,那寬闊的,硬實的胸膛依舊那麼溫暖——當她枕著他時,她的睡眠總是比她一個人時更加舒適、香甜。

  重逢以來,她一直試圖說服自己,她不過是想睡他,如果可以,順便報復一把,也讓他嘗嘗那種被甩的滋味,雖然可能不及自己當初的十分之一。

  但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所謂只想睡他,所謂報復,也許都不過是她縱容自己再次接近他的藉口罷了。

  人們常喜歡說,醉酒會使人藉機裝瘋賣傻,這其實是錯的。

  正相反,人們是在清醒的時候才會掩飾或偽裝自己,而恰恰在醉酒的時候才會將真正的自己展現出來——展示他們性格的真實面貌。

  而她醉後不受理智束縛的意識正好暴露了——她其實並沒有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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