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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情不自禁的吻

2024-10-01 15:22:19 作者: 捲毛兔

  檀雋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季則正看著她,一把將她的手機拿了過來。

  「忘了告訴你,檀雋跟我說,他今晚有事情不能來了。」季則正將手機關閉重新遞給她。

  「跟你說?」檀雅疑惑地看著他,檀雋什麼時候跟他走得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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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檀雋怕是不敢直接告訴你,就轉到了我這裡。」季則正望著她,那疑惑的眼神里竟帶了一絲的可愛。

  「那我就不等他了。季哥,我該走了。」說完她拿起手包,轉了身。

  季則正搖了搖頭又笑了,這人怎麼就這麼愛躲著他?

  他幾步跟了出來。夜色降臨,檀雅站在酒店門前,不由得撫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一件溫暖而寬大的西裝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回頭看見季則正只穿著同樣灰色系的襯衫站在她的身後。

  「我不冷的。」說著就要將西裝外套脫下還給季則正。

  「別動。」

  一隻大手攥住了她的小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不是為了禦寒,而是這樣美的你,我不想再讓別人看到。」季則正的手緩緩得鬆開,聲音低沉而真誠道,「剛才的場合不允許,而現在不同了。」

  檀雅聽了她的話,莫名的心中一動,慢慢地鬆開手,任那件有溫度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我送你回去吧,我答應了檀雋。」季則正輕鬆的口氣不容拒絕。

  檀雅看了看周圍,誰叫她那麼相信檀雋一定會來,讓自己的車子先走了。現如今只得跟著季則正了。

  「檀雅!」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檀雅回了身,看見向明哲追了出來。顯然是尋著她跑出來的,氣息還是不穩的。

  「向先生還有什麼事?」她自然而然地問道。

  「向先生」多麼疏離的稱呼,她再也不會站在他的身後,喚他「明哲」了。

  「今晚,不是我本意……」他試圖想要解釋什麼,但看著檀雅的眼神又覺得所有的解釋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你說的是叫我來不是你的本意還是訂婚典禮不是你的本意呢?」檀雅看著他,依舊是看上去俊朗的男子,可也依舊是優柔寡斷,當斷而不斷的性子。

  之前所有的問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他的猶豫,才變成了當初最慘烈的她。

  向明哲看著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算了,是不是你的本意,我也來了。是不是你的意願,訂婚宴也如期完成了。其實這樣也很好。」檀雅一字一字地說道。

  檀雅轉了身,再也沒看向明哲一眼。

  向明哲的目光終於落到了一直站在檀雅身旁的季則正身上。身形高大的季則正抬眼毫不避諱地看向他,微微攬了一下檀雅的肩膀,兩人並排離開。

  向明哲站了許久沒有動彈,直到大廳內傳來他的名字。他皺了眉極其不耐煩地又進到那嘈雜的氛圍里。

  而角落處紅色的影子也一閃而過。

  檀雅上了季則正的車子,也許剛剛空腹喝了兩杯紅酒的緣故,現在那股子醉意開始慢慢地向上涌著。

  她怎麼忘了,自己是最不能空腹喝酒的。況且還是品質不高的酒。

  季則正開著車子,側頭看向她的時候,覺得她現在像個安靜的娃娃,小臉兒因為喝酒的緣故變得紅彤彤的。

  酒意在體內翻湧著,她覺得熱,伸手將車窗打開。夜風吹了進來,她才深深地呼了口氣。

  她又將手伸到了窗口,感受著手指被風划過的感覺,忽然莫名笑了起來。

  季則正放慢了車速,望了她一眼,看樣子那「沒什麼好品」的酒此刻發揮了其該有的作用。

  前方車子下了高架,高樓大廈之間,霓虹閃爍。夜是安靜的,只聽得見窗外的風聲。

  此時建築群中間一處的小小噴泉,在夜間映襯著各色的燈光噴灑著形狀各異的水珠。

  「有噴泉。」她看向窗外一臉的期待。

  季則正停下了車子,這裡距離四合院已經不遠了。他解了車鎖,兩人下了車。

  流水型的建築群中央有一處彩色的噴泉,想必也是為了建築景觀美化而設立的。

  夜風吹來,那細細小小的水珠噴灑到了兩人的身上。

  檀雅不知哪裡來的心性兒,竟甩了高跟鞋散了頭髮,帶著慵懶醉酒後的野性,光著腳在噴泉處四處踩水。

  那水涼涼地透過腳底板傳到了全身,舒服極了。

  在她跑過去的一瞬間,季則正是想要攔住她的,但是這樣的姿態,又令他難得一見。

  那高跟鞋像是被遺棄般的丟在一旁,一整晚整齊的盤發,也被釋放下來。她是太需要放鬆一下了。

  彩色的燈光混著水珠打在她的臉頰上,更顯了一層醉意的美。

  她有多久沒這樣踩水了,那還是小的時候,跟著爺爺去鄉下的小池塘,踩著石頭沿著水流一路地玩兒,不小心滑了一腳跌下了水,不哭也不喊疼的她反而索性就踩在水裡。

  現如今上哪兒再去找那會兒的無憂無慮啊,現如今的鄉下的小池塘也變成了鋼筋鐵骨,而她也不再是那個隨意踩在水裡的小孩兒了。

  檀雅嘆了口氣,從水裡退了出來,地面上留了一串腳丫印。

  她拎著裙角,走到季則正面前,像個玩夠了的孩子說道:「我該回去了。」

  忽然的,那長長的手臂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裡,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個輕柔又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細軟的唇上。

  那懷抱寬大而又堅實,她有一瞬間的迷醉,可下一瞬間她又逼迫著自己清醒過來。

  「不可以!」她驚慌失措地推開季則正。

  季則正沒有讓她逃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那細細碎碎的珠鏈手鐲攥在掌心,被硌得麻麻的。

  「你在怕什麼?」他微微簇了眉,柔聲問著。

  這一吻,他是情不自禁,可也並非一時衝動才做出的舉動。

  她使勁兒地搖著頭,使勁兒地掙脫著手腕,那裡的傷疤時刻提醒著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們早已不是同一條平行線上的人,何苦還要這樣不放過自己?」

  今晚的情景,他不問不代表他看不出來。

  「你不懂,你不知道……」再抬頭時,檀雅一雙眼睛裡含著淚水。

  「季哥,你不了解我的。我不能拖累你。」檀雅掙脫開他的手掌,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車子重新停在四合院的大門前,季則正的開車技術厲害,這樣龐大的車子居然輕鬆地穿過胡同里狹窄的道路,停在了大門處。

  「謝謝季哥。」檀雅急匆匆地下了車,慌張地摁開了密碼,大鐵門隨之關閉。

  季則正的車子在狹窄的胡同里繞了一圈之後,方才開了出去。

  他將車子上的窗戶全部打開,夜風四濺的吹進來,也伸出一隻手,風打在他的手上,他卻一把攥得緊緊的。

  「哥,你在哪裡?」

  季則正達到半山公寓的時候,則靈的電話打了進來。

  「有什麼事?」他踱步進了書房。

  「我就想問問怎麼樣?」則靈的語氣很顯然是在試探。

  「你是問訂婚宴還是檀雅?」

  「什麼,檀雅去了訂婚宴?」則靈驚呼繼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那麼你……」

  「我什麼都沒問。」季則正轉而反問,「檀雅和向明哲曾經是什麼關係?」

  則靈握著電話,心裡沒由來得突突,大哥這聲音也太嚴肅嚇人了。

  「是……是情侶,但是五年前就分手了。過程太痛苦了。」

  季則正眉頭加深,深深地吸了口氣掛掉了電話。

  則靈聽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心說,「這是怎麼了?」

  季則正將手機扔到一旁,打開一隻漂亮的盒子,他握著那隻黑天鵝在掌心裡,同樣的酥酥麻麻,可他又怎會忍心放手……

  檀雅昏昏沉沉地裹在單薄的絲被中,身體忽冷又忽熱的。她心裡清楚這是醉酒的表現,多久沒醉過了?上一次喝醉是五年前向明哲失聯好幾天。

  那個時候她著急難過,可沒有半點埋怨過他。即便是心裡知道他的「失聯」根本就是他母親有意為之,而他也並未做任何的反抗。她依舊自己承受著。

  珠光灰色的禮服斜斜地放在沙發上,就像檀雋說的,就當這是最後的告別。兩不相欠,兩不相見。

  耳邊似乎又響起那些聲音,吵鬧的人聲和猛烈的音樂聲混雜在一起。她有些看不清也聽不清。

  只覺得有幾張憎惡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的渾身上下動彈不得,而衣服卻一件少一件。

  恐懼瞬間占據了全身,可她怎麼掙扎都於事無補,那些人猥瑣的笑聲不絕於耳。

  她想到了以死抵抗……

  拼盡了全力劃破自己的手腕,不是一次,是一次又一次的。她幾乎感覺不到疼,她希望自己有知覺,於是一次比一次用力。

  直到鮮血直流,止都止不住的時候,那些人終於害怕停了手。

  汩汩的鮮血從那一道道傷口向外流淌,最後的最後,她聽見了一個名字「向太太」……

  檀雅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後背上一身的冷汗。

  她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手腕,那一道道傷疤時刻在提醒著自己,那噩夢其實是真實發生過的。

  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房間裡安靜得只聽得見時鐘「嘀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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