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打破世俗的勇氣

  姜棠沒注意他的變化，只把玉佩拿出來，「我這幾位朋友剛從潁州回來，戶牌不慎被馬賊弄丟了，還得請劉大人行個方便。」

  原來是戶籍入冊。

  劉縣丞鬆了口氣，找師爺記下名字和生辰八字等信息，隨後就把厚厚一沓紙交給另一個縣丞。

  「姜娘子稍等片刻。」

  

  姜棠點點頭，好整以暇地在外等著。

  師爺還在謄抄，幾張紙落在地上，姜棠無意間看到幾個熟悉的名字，眉梢一揚。

  孫大妞。

  孫啟強。

  這不是她那便宜賭鬼娘和舅舅麼？

  還沒死？

  她還以為早就死在馬賊手裡了。

  沒成想倒是命挺大的。

  曲邢見她盯著一張紙上的名字，還以為怎麼了，忙開口詢問。

  「沒事，就是看見兩個熟人。」

  兩人說話間，劉縣丞已經拿著新弄好的戶牌遞給姜棠了。

  姜棠道謝之後就直接離開府衙。

  出去把戶牌遞給曹大虎，「虎哥稍後租鋪子的話也得用上這戶牌，不過用好之後這些戶牌怎麼收著，虎哥還得自己做主。」

  曹大虎略一沉吟，道：「回去的時候我去找一趟村長，讓他把我和弟兄幾個的戶牌收了。」

  這意思就是要加到姜家村里了。

  姜棠也沒拒絕，一行人說說笑笑，很快就逛到了主街。

  「咱們也不能瞎逛，得找人打聽打聽哪裡有出租鋪子的。」

  姜棠看了眼位置，「這倒是離回春堂不遠，去走一遭？」

  曹大虎頭一次進滁州城，也不清楚這些，就點點頭跟著姜棠走。

  自從靈泉水入藥之後，姜棠一直沒來過回春堂。

  朱掌柜和徐郎中忙碌於堂里，再見時，三人都有些感慨。

  「沒想到這流疫竟然還真的要靠姜小娘子來止住。要我說，小娘子的醫術不差，要不要考慮來我回春堂做郎中啊？」

  徐郎中也滿臉熱切，「正好咱們切磋切磋醫術。」

  回春堂是滁州城數一數二的醫館，徐郎中更是附近幾個城池出了名的良醫。

  可以說，進回春堂當郎中，比滁州城任何一家醫館都要有前景。

  只可惜……

  「多謝兩位好意了，只可惜我志不在此。」

  徐郎中有些惋惜，「姜娘子的醫術……」

  姜棠含笑搖頭，「徐郎中不必再勸，我已經有了想法。」

  聞言，徐郎中便不再多說。

  問起一行人來的目的，聽後朱掌柜和徐郎中面面相覷。

  該不會姜娘子所說的……就是開鏢局吧？

  似是看出來兩人誤會，姜棠連忙解釋，「是我家中哥哥想做鏢局生意，我自然是想做醫術的，也不瞞兩位，我來滁州也快兩個月了，見滁州不少婦人有些隱晦的疾病，便動了想開女子醫館的想法。」

  徐郎中沉默了許久，「女子行醫受世俗限制，姜娘子敢於打破世俗，這也是不可多得的勇氣。」

  姜棠但笑不語。

  朱掌柜倒是好好思索了一番，「滁州城主街道一共有四條，不論那些支街道，據我所知，這主街道倒是南街有不少鋪子出租，越靠近城中府衙的街道會相對來說貴一些。」

  「咱們滁州城應該也有鏢局吧？」

  姜棠記得之前曲邢找到一個鏢局的活，說起來好像有幾天沒去了。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曲邢道：「我先前找的是應天鏢局，不過這兩天事情多，就沒去了。再加上老大也要開鏢局，那我肯定是跟著老大幹呀！」

  朱掌柜對城中鏢局了解不深，「滁州城應該是應天鏢局一家獨大，前些年倒是有不少小鏢局。但都被應天給擠兌沒了。」

  「如果令兄想開鏢局的話，只怕還得經受住應天那邊的打擊。」

  他臉上犯難，其實相對來說，因為應天鏢局在滁州城存在有數十年了，所以百姓們相對來說更願意去應天鏢局押鏢。

  曹大虎哪怕真的開了個鏢局，只怕生意也會寥寥無幾。

  「這點無妨，我就是想租個大點的鋪子，給兄弟們也安頓好。」

  聞言，朱掌柜也不再說什麼。

  倒是姜棠想起另一件事，「城中流疫已經止住，但先前我也跟朱掌柜您說過，村里種了不少川烏和麻黃，這些藥材不知道朱掌柜還收不收？」

  「自然是收的。」朱掌柜面容帶笑，「這幾味藥材生長周期短，藥農們一年就種一季，先前的存貨都因為這次流疫用光了。」

  「要是姜小娘子能再提供出來一些，我自然是感激不盡的。」

  有了朱掌柜的準話，姜棠也放了心。

  跟他約好送藥材的時間，姜棠便帶著人去了南街。

  「不知道虎哥是想租多大的鋪子啊？」

  「這滁州城主街道的鋪子寸土寸金，只怕是不好找太大的。有一個小型演武場，四周有三兩間屋子供兄弟們住下就可以了。」

  也不算太大的屋子。

  曹大虎的預算是五十兩。

  一行人很快走入南街，如朱掌柜所說的那樣，不少店鋪都貼了出租的消息。

  姜棠跟曹大虎一路逛，倒是難得看到一間合適的。

  「這間院子雖然不在繁華地段，但要一整套買下來，也得五百兩，整年起租，一年租金八十兩。」

  「可搶手地很呢！幾位要是想好了就儘快交了押金，然後簽字拿到府衙做個公證就是了。」

  「不能再便宜些嗎？」姜棠皺眉，她問過虎哥的預算。

  這麼算下來的話，倒不如直接買下這個鋪子，比租便宜多了。

  那人搖了搖頭，倒也沒有鄙夷他們的意思，「八十兩在滁州城主街道能租個這樣的院子，你們就知足吧！」

  姜棠思索一瞬，拉著曹大虎走到一邊。

  「這院子看著確實不錯，按照朱掌柜所說的，這人也沒故意抬價。虎哥要是真喜歡這院子，我這裡還有三十兩。」

  錢還能掙，更何況是給自己認可的親人用。

  在這點上，姜棠毫不吝嗇。

  「那怎麼能行？」曹大虎不滿，「我曹大虎再怎麼沒本事也不能花你的錢！」

  「大不了過一段時間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