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期限

  朱掌柜也是一臉惋惜，「這孫家三位小姐，且不說那位小的，大小姐與二小姐都是城中有名的美人兒。」

  「孫大小姐早年嫁到了京城享福，二小姐從小被道士定言命格特殊，必須得跟方家男子成婚才能化解。但方家只有一位小公子，今年剛滿六歲……」

  所以，孫兒小姐的婚事就落到了方員外身上。

  對於這種荒唐的預言，姜棠只覺得離了個大譜！

  奈何古人多少都是信這個的，她也無從勸起。

  「這位孫家二小姐今年芳齡……」

  「十六。」

  只比她大兩歲。

  好傢夥！

  姜棠想到方員外的年紀，渾身惡寒。

  

  「可惜了，這麼個美人兒。」

  朱掌柜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姜棠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聽著孫家二小姐的事情，越聽越覺得跟腦海里某張臉給對上了。

  她頓了一下，遲疑道：「那位孫家二小姐的閨名，可是叫孫怡潼？」

  「哎，姜娘子認識啊？」

  姜棠下意識看了眼唐三郎，沒說話。

  後者擰了下眉就沒反應了。

  看得姜棠嘖了一聲，手肘捅了他一下：「我說，看見自己的桃花被一個老男人糟蹋，就不惋惜心疼？」

  唐三郎默了一下，「桃花？」

  「你不記得？」

  姜棠瞪大眼睛。

  這人比她記性還不好？！

  唐三郎搖了搖頭，「對於不在意的人，我一直沒有印象。」

  姜棠：……

  好吧，你贏了。

  打趣了好一會兒，藥效也逐漸顯現。

  姜棠一一把脈過後，終於得出了結論。

  靈泉水有用！

  第三組的脈象明顯比其他三組要好很多！

  而第四組和第二組的脈象狀態近乎持平。

  唯有沒沾染過靈氣和靈泉水的第一組，藥效一般。

  她把脈過後，徐郎中也迫不及待把了脈。

  他有些稀奇，「姜娘子，這四組藥可是有不同之處？」

  姜棠點了點頭，正準備說時，府衙來人了。

  「知府大人想見此次負責流疫的徐郎中。」

  徐郎中是回春堂的鎮堂郎中，朱掌柜有些擔心，「知府大人可有說是何緣由？」

  「大膽！」

  府兵怒喝，「知府大人辦事，何須跟你們解釋？！」

  朱掌柜嚇得雙腿一軟。

  最後還是徐郎中站出來表示自己這就去才平息了府兵的怒氣。

  「敢問大人，可否帶上民女？」

  那府兵看了她一眼，冷漠道：「知府大人只見徐郎中。」

  「這位是我的藥童兼弟子，也參與了這次流疫救治。」徐郎中溫和地解釋著。

  那府兵臉色緩和了一瞬，「那便帶上吧。」

  姜棠點點頭，給唐三郎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就隨著徐郎中走了。

  他們被帶走後，朱掌柜坐不住了，跟幾個郎中商量之後決定去找東家。

  他剛想跟唐三郎說一聲，卻發現後者已經離開了。

  ……

  知府姓鄭，府上就在府衙後面的那條街。

  大概是怕百姓詬病，鄭府的院子只能算得上華麗宜人，並不算奢靡。

  被管家瞥了一眼後，姜棠收回打量的目光。

  「鄭大人。」

  坐在首位的是發了福的中年男人，他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卻讓姜棠心裡發毛。

  「辛苦徐郎中來一趟了，先坐下喝杯茶，別緊張，本官也就是想了解一下這次流疫的情況。」

  畢竟，驚動上面了呢。

  徐郎中沒敢喝茶，戰戰兢兢地把情況說了。

  「與朱掌柜所說的倒是一分不差。」

  鄭大人語調一轉，「其實本官倒是無意為難你們，但劉縣丞帶回來了消息，這流疫在朝四周擴散。」

  「最近的雍州知府已經跟本官通了信，若是本官十日之內還不能解決流疫的問題，他們就要上秉陛下了。」

  徐郎中臉色一變，慌忙帶著姜棠跪下。

  「大人，這流疫來的突然，草民無能，與其他郎中鑽研了數日，始終沒有解決辦法。這十日內就想解決流疫，草民屬實是辦不到哇！」

  鄭大人眯了眯眼睛，揮手讓管家把徐郎中扶起來，慢悠悠開口。

  「本官也不想為難徐郎中，十日之內若是解決不了，本官自會上秉京都，請御醫來診，至於陛下要論誰的罪，那就不是本官能夠干預的了。」

  這話是提醒也是威脅。

  徐郎中也知道鄭大人的難處，只能灰敗著臉不言語。

  「大人。」姜棠道，「這流疫的情況，民女與徐郎中剛剛得到了初步的進展，但還未得到確定，是以才沒告訴大人。」

  「哦？」鄭大人看了眼姜棠，「這位是……」

  「這是老夫的弟子，她尚年幼，說話有些莽撞，還請大人莫怪。」

  鄭大人抬了抬手，「倒是無妨，只是令徒話里的意思，徐郎中已經有了止疫的苗頭？」

  「正是。」姜棠微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小瓶靈泉水，「此乃神仙水，方才已經讓藥效更加明顯了，只是民女與師父仍需實驗才能得知結果。」

  流疫事關重要，鄭大人也不敢馬虎，思索片刻就讓管家去準備實驗了。

  姜棠重新準備了兩份藥材，做第二波實驗。

  都是藥農提供的藥材，正常煎煮，只是在凝丸前滴入了一滴靈泉水以作區別。

  半個時辰的煎藥，管家也找來了兩個流疫程度一樣的病人。

  都是府上的下人。

  姜棠讓他們服下藥丸，靜待兩個時辰。

  「這神仙水，只一滴便能見效？」

  姜棠頓了頓，「這是民女逃荒路上在馬賊手裡偶然獲得了，民女也不清楚來歷，只是贊做實驗，方才徐郎中也已經看過藥效。」

  她現在要做的是確定靈泉水能不能凝丸使用。

  如果可以的話，那她還能瞞住靈泉的秘密。

  如果不可以，她就需要找個合適的藉口了。

  鄭大人問了藥效時辰之後，皺著眉起身，「本官還有公務要做，兩位自便，兩個時辰後本官再過來。」

  送走鄭大人，徐郎中連忙拉住姜棠，「你確定這神仙水有用？」

  姜棠笑了笑，「方才在回春堂，徐郎中不是見過了嗎？」

  「那四份藥材……」

  徐郎中恍然大悟，但還是有些擔心，「哪怕你心裡有數，也不能當著鄭大人的面試藥啊。」

  「這要是有了什麼好歹，鄭大人可不是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