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的什麼話？

  「就姑且當郭老闆愛乾淨，來之前都洗乾淨了。那這砂灰下面的沙子……你要怎麼解釋？！」

  隨著曲邢強勢割砂灰袋，砂灰掩蓋下的沙粒也暴露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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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砂灰被搬到地上的聲音不對，偏生你家小廝又說兩斤重，這砂灰落地的聲音可不像哦！」

  姜棠雙手環胸，「你不是砂灰商人，是想來騙取銀子，然後溜之大吉的吧？」

  姜峰和喬雲目瞪口呆地看著反轉。

  喬清清急了，「棠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戴老闆？這砂灰本就是要摻夯土用的，提前摻好沙粒也沒什麼不行吧？」

  姜棠笑了，「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的什麼話？」

  「砂灰是需要摻夯土不錯，但誰家摻了半袋沙子的？沙子能曬乾凝固成型嗎？怎麼，清清妹妹是想住沙灘啊？」

  喬清清臉色一白，咬住下唇。

  眼看她又要裝委屈，姜棠翻了個白眼，「沒人怪你不會分辨真假材料商人，你要是還想幫他說話，那就帶著咱們兩個村子的親自去一趟他家廠子看吧！」

  倘若家裡真有廠子，是斷然不會拿摻假的砂灰來的。

  姜棠和唐三郎、曲邢三人緊盯著戴老闆和小茂。

  「還不說實話？」

  曲邢抄起他背後的大刀，「他們是老實憨厚的農民，老子可不是。這把刀可有一陣兒沒沾過血了，想嘗嘗的話……」

  在姜棠三人的威逼和鐵證下，戴老闆到底是堅持不住了。

  「我錯了，我錯了……」

  姜峰和喬雲兩人臉色巨難看。

  趕走戴老闆，兩人也一臉愁色。

  「還以為是走了大運，沒想到竟然是個賺虧心錢的！」

  【恭喜宿主打假成功，獲得積分十點。】

  姜棠好心情地看向聚過來的村民們，「我下午要去給朱掌柜送藥材，到時候我跟他打聽一下。」

  「好。」

  下午的時候，姜棠帶著曲邢和唐三郎還有村裡的阿牛和鐵柱一起去城裡。

  朱掌柜見到她的時候就快像看到救星了一樣。

  「神了！神了！」

  「姜小娘子真是每一句都准啊！」

  姜棠一臉懵逼。

  聽朱掌柜激動地說了半天，這才明白過來。

  是她之前做的所有萬全之策都用上了。

  村民們一部分聽了她的話只買兩副，一部分本著這是好方子的想法，一家就囤了二十副藥。

  回春堂不賣，他們就去別家。

  短短三天，整個滁州城藥鋪里的麻黃、川烏這幾味藥竟然一兩都買不到了。

  這也導致其他病症需要用到這味藥的病人犯了難。

  甚至開始痛罵起姜棠來。

  姜棠早預料到這點，連忙把自己帶來的藥材給朱掌柜看。

  「這些藥材都是我事先檢查過的，質量和藥效比之前鋪子裡的那批好。朱掌柜驗驗？」

  朱掌柜笑了笑，「姜小娘子掙錢都做那麼萬全的打算，這些藥材還有什麼好驗的？我信得過小娘子。」

  姜棠笑了笑，讓鐵柱幾人把藥材放到地上。

  「我也是因為信得過朱掌柜才與朱掌柜合作，還希望朱掌柜不要哄抬藥價，這些藥材就當做是補償。」

  「另外，每十日我會再送一批藥材過來，直到滁州城的藥材供應鏈恢復正常。」

  朱掌柜愣了一下，「姜小娘子，這幾味藥材雖然都好種，但生長周期怎麼說也要一個半月，十日送一批……恕在下冒昧，小娘子是認識藥農嗎？」

  「算是吧。」姜棠摸了摸鼻子。

  見狀，朱掌柜也沒再多問。

  姜棠鬆了一口氣，開始跟他打聽材料商的事。

  結合姜棠益州外鄉人的身份，朱掌柜當即就明白過來了。

  「最近外鄉人來的不少，但大多數還在攢安身的銀子，姜小娘子的鄉親們這麼快就攢齊了？」

  見識過昨天姜棠的本事後，他是不擔心姜棠的。

  但其他村民總得需要時間吧？

  鐵柱大大咧咧地，「是棠妹子把銀兩拿出來，我們各家湊湊就湊出來了銀子。」

  大頭是在姜棠身上的。

  但即使是這樣，朱掌柜也是驚嘆的。

  「想不到姜小娘子竟然這麼無私！真是令在下佩服！」

  「要說這材料商，最近價格也漲得厲害。不過我怎麼說也是在滁州城土生土長的了，我知道一家廠，他們家砂灰比別家便宜半文，只是無人問津罷了。」

  十四文半一斤的砂灰，差不多是七十八兩多。

  而且還要廠子。

  姜棠心下有了把握。

  在詢問過方向之後，姜棠帶著人就過去了。

  事實上，朱掌柜推薦的這家確實是一個廠子，只是灰敗地有些要倒閉了……

  姜棠心裡也有些打鼓。

  「有人嗎？」

  踏進去足足一刻鐘都沒人出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姜棠狐疑地看向身後的幾人。

  「等等看？」

  曲邢摸了摸腦袋。

  「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個穿著沾了灰的破衣衫的小孩兒出來。

  他看了眾人一眼，懵懂問道：「你們是要買砂灰？」

  姜棠點點頭。

  他當即就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喊：「爹！爹！有人來買砂灰啦！」

  「有生意上門咯！」

  姜棠下意識看向自己左邊，想來個眼神交流。

  發現是唐三郎後，她咳了一聲。

  「你覺得朱掌柜有沒有坑咱們啊……」

  唐三郎回想了一下剛剛朱掌柜的表現，頓了頓：「不像作假。」

  等男人出來之後，姜棠才表明情況和來意。

  聽說是朱掌柜推薦過來的，男人也笑了。

  「俺家灰都很好的！你們可以來瞧瞧！驗一驗！」

  有了上午的教訓，姜棠一行人自然是去驗貨了的。

  連拆五袋都是純正的砂灰。

  幾人滿意了。

  「我瞧你家砂灰質量也不錯，怎麼看起來生意有些蕭條呢？」

  男人原本欣喜的嘴角垂了下來。

  「俺家灰之前被人塞了沙子污衊，鄉親們以為是真的，都不願意來買俺家的灰。也就幾個老顧客願意繼續買，但人家也不是天天蓋房子……」

  「朱掌柜算是我們家老顧客了，來買過很多次的。你們剛剛也驗過了，我們家灰可以分批送過去，只要你們驗了沒問題再付銀子也是可以的！」

  姜棠看得出來男人做生意的真誠，她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