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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痴男怨女

2024-10-01 14:34:50 作者: 衾影無慚的Sissi

  易臨勛比預想中來得快,當他推門而入時,在場的人都驚楞地看著他。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晁檸,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

  彌雅反應過來,忙站起來,「那個,她沒什麼事,只是喝醉睡著了。」

  易臨勛看向彌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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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是Miya,剛給你打電話的。」

  「我知道。」

  「她睡著之前鬧著要回星河灣,我沒辦法,只能麻煩你過來一趟接她。」

  易臨勛再次點點頭。

  彌雅仍以為晁檸跟他的關係很淡薄,叫他來接是迫不得已,雖然有夫妻關係,但相處仍是男女授受不親的模式,她便遲疑地說:「我們幫你把檸兒扶到車上吧,只是之後得麻煩你照顧她一下。」

  易臨勛眉頭一皺,看了彌雅一眼,面色肅沉。

  彌雅心中一驚,她真覺得她跟易臨勛哪哪都不對付,但為了晁檸,她又不得不跟他打交道。

  「能麻煩你幫我拿下她東西嗎?」易臨勛客氣地問。

  「當然。」彌雅忙應道。

  易臨勛說了聲「謝謝。」然後俯下身,將晁檸橫抱了起來。

  彌雅連忙拿起晁檸的包,先他一步走去包廂門口,為他推開門,又一路跟著他走去停車場。

  易臨勛把晁檸放進車后座,輕輕關上門,回頭跟彌雅兩人面對面。

  「謝謝。」

  「謝謝。」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彌雅一愣,心想怎麼那麼奇怪,她為了晁檸向他道謝,他也同樣為了晁檸跟她道謝,而且彼此都客客氣氣,有點兒荒誕的感覺。

  「你知道她車停在哪兒嗎?」他問。

  彌雅搖搖頭,「我們來的時候不是一塊的,她車鑰匙在包里,這個停車場挺大的,估計挺難找到的,明天等她醒了再來取吧。」

  他點點頭。

  彌雅看他拉開車門準備上車,想到什麼,忙說:「對了,回去之後你最好幫她卸下妝。」

  「好。」

  感覺易臨勛是值得信任的人,彌雅心裡的擔憂頓時沒了大半,她道了句再見,準備返回去。

  「Miya.」他突然叫住她。

  彌雅十分驚訝易臨勛叫她名字,而且感覺他很平常就叫出來,完全不扭捏,她回頭用眼神表示疑惑。

  「能否告訴我她今晚怎麼了?為什么喝醉了?」

  彌雅又是一愣,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來,她也不知道啊,皺眉回想了下,晁檸確實沒跟她表露過什麼。

  她們時不時地因為工作上,人際上的糟心事,心情不爽了就出來喝酒買醉,這並不是什麼破天荒的事,並不需要上綱上線。

  她唯一想到可解析的點是晁檸說的一句話。

  「我不跟他談感情,我只饞他身子,不圖他喜歡我,愛我,我就只圖個爽。」

  她當時沒多想,也不知道晁檸嘴裡的他是指哪個男人,她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易臨勛,剎那,她猛然領悟到了點什麼。

  天吶,晁檸該不會愛上易臨勛了吧,又因他們婚前約法三章,所以晁檸才說那樣的話。

  晁檸怎麼會愛上他,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彌雅疑慮重重。

  看到彌雅突然凝重的表情,易臨勛以為是她不想告訴他,便說:「沒關係,不方便說也沒事,我們先走了,再見。」

  「噢好,注意安全。」彌雅下意識地回道,擺擺手。

  目送車子開走,她有點五味雜陳。

  易臨勛橫抱著晁檸上樓,喝醉的她抱起來更重,他記得結婚那天他抱她時,她渾身緊繃,拳頭緊緊抵著他後背,但那反而使得他們貼得更緊。現在她睡著了,整個人是鬆弛狀態,重心不穩,饒是身材苗條,他也還是費了不少勁。

  把晁檸放到床上,幫她脫掉鞋子後,他緩了一下,隨後下樓去拿她的包以及鎖車。

  等他返回主臥時,發現床上沒了晁檸身影,他一驚,掃視了一圈房間,接著疾步走去衛生間查看,看到她後頓時鬆了口氣。

  晁檸坐在地上,頭趴在馬桶蓋上,閉著眼微微喘著氣。

  他蹲下去要扒拉她,晁檸煩躁地甩開他的手。

  他只好耐心說:「地板涼,別在這裡睡,我抱你到床上睡。」

  晁檸一動不動,看著像是睡著了。

  「晁檸。」他叫了幾聲。

  當他直接下手要抱她起來時,晁檸緊皺著眉頭,乾嘔了下,但嘔不出東西來,她吸了吸鼻子,頓時露出一副嫌棄自己的表情,喃喃地說:「要洗澡。」

  易臨勛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她頭髮凌亂,垂落在馬桶蓋四周,只好依了她,站起身去浴缸放熱水。

  他想起彌雅跟他說幫她卸妝的事,他便在洗簌台的瓶瓶罐罐里翻找,找到了卸妝水的瓶子,抽了張紙巾蘸了點輕輕在她臉上擦起來,但他發現紙巾不好使,應該有別的什麼棉片。

  他在一個小盒子裡找到了化妝棉,重新蘸上卸妝水,輕柔地在她臉上擦拭。他跪蹲著,她的腦袋搭在他的膝蓋上,整張臉盡數露在他眼前,他仔細地擦拭每一處,額頭,眉角,眼皮,鼻翼……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卸對,因為感覺她並沒什麼變化。

  等把眉毛,眼影,口紅也擦掉後,他的疑惑便消散了,此時的晁檸跟他之前見她素顏的樣子對上了。

  浴缸熱水也放好了。

  他拿了個鯊魚夾將她頭髮弄起來,然後便是給她脫衣服。

  把襯衫和魚尾裙脫掉後,他看到她穿的是一套粉色的,薔薇鏤空蕾絲設計,這套他沒見過。

  她究竟有多少成套內衣呀,易臨勛不禁地想。

  晁檸感覺被人輕輕地抱起又放下,然後被溫熱的水包裹,水分子仿佛在皮膚上跳躍,然後沁入,穿透全身,舒服得讓人忘乎所以。

  她微微掀了掀眼皮子,很快又抵不住沉重閉上了,閉眼前她迷濛地看到了易臨勛,他就在側坐在浴缸邊緣,偏著頭垂著眸,視線投射在水裡,一眨不眨地看著。

  易臨勛像對待一顆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將晁檸從水裡抱出來。床上他事先鋪好了浴巾,將她放上去後他忍不住居高臨下地看她,她白瓷般的皮膚在燈光下更加細膩光滑,身上還掛著水滴,他簡直看入迷了。

  軟?溫?就這樣橫陳在他眼前,觸手可及。

  他突然意識到這樣容易讓她感冒,連忙幫她擦乾水,將她抱到床中間,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易臨勛沖了一個很久的冷水澡。

  之後他進主臥呆了一段時間才返回自己房間。

  晁檸睡得很沉,不省人事。

  天微微亮的時候,她醒了,怔忪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被窩裡看到自己身子赤裸著。

  房間靜悄悄的,她看到自己的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充電,晁檸伸手去拿手機。

  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群聊消息,就只有彌雅和易臨勛的。

  她點開 跟彌雅的聊天框。

  【易臨勛接你回家了,酒醒後回我消息。】

  她又打開跟易臨勛的聊天框。

  他昨晚七點多發她的一份檢查報告,還有兩則信息。

  一則八點多發出的:【報告看了嗎?】

  另一則是八點半發的:【你在幹嘛?】

  晁檸按滅了手機。

  她現在腦子很混沌。

  他接她回家了,幫她洗澡了,看過她裸體了。

  然後放她一個人睡?他人呢?

  晁檸突然有種荒誕感,繼而難言的傷感襲來,讓她如鯁在喉。

  突然她爬起床,扯了件睡袍裹上,赤著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走到易臨勛的房間,毫不遲疑地按下門把,走了進去,看到易臨勛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穩。

  她心臟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她飛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易臨勛是被房門關上的聲響驚醒的,他頓感不安,立馬下床走了出去。

  同樣不敲門地直接進入了主臥,當看到晁檸坐在床尾泣不成聲時,他懵極了。

  究竟怎麼了?

  他蹲在她面前,「晁檸,怎麼了?什麼時候醒的?為什麼哭?」

  晁檸搖著頭,捂著臉說:「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易臨勛看了她好一會兒,無奈地起身離開房間。

  雖然根本沒睡幾個小時,可這麼一來,易臨勛已全無睡意,他去餐廳倒了溫水,愣愣地站在中島台前,六神無主。

  晁檸難過的點是覺得無望,挫敗,心酸。

  裊裊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愣是激不起他半點情慾嗎?他是多麼心如磐石啊,為她失控,為她沒了理智,為了她違背曾經的意志,根本不可能。

  畢竟,在她醉酒的情況下,他竟然連跟她同臥一張床都不肯。

  奇恥大辱!

  昨天她思考的那個走心走腎的問題,這下已經有了答案。

  僅僅走腎,而且,就連走腎都是在她故意勾引的前提下。

  她知道她不該抱有期待,知道現在自己的難過都是自討苦吃,不怪他。

  她只是一時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需要消化。

  晁檸擦乾眼淚,去衣帽間取了行李箱出來,開始打包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在她考慮清楚之前,她不想待在這裡。

  易臨勛放心不下她,過來敲門,得到了晁檸的回應後,他進去看到晁檸正在整理行李箱的物品,他再次懵了,實在搞不清楚狀況。

  他耐心地問:「要去哪了?」

  「我要離開幾天,你別問為什麼行嗎,就讓我想清楚然後給你答案。」

  「不行。」易臨勛忍不住了,沒好氣地說道,「什麼答案,到底什麼事你要想清楚,別讓我跟個傻子一樣蒙在鼓裡。」

  晁檸扣上行李箱的鎖扣,提立起來。

  「想清楚要不要跟你做。」

  易臨勛一怔,眉宇緊皺,他隔了好一會兒才質問:「那之前沒想清楚?」他語氣里透著諷刺。

  如果沒想清楚,為什麼要撩他?為什麼要答應一起做體檢?

  晁檸頓了下,深深地嘆了口氣,「昨天在醫院我看到你跟一個女人上車,她是你前女友對不對?」

  易臨勛張口想要解釋。

  晁檸說:「不用解釋的,我相信你的為人處事,但我的確因此動搖了,所以我需要點時間想一想,這樣對你或者對我自己都是一種負責。」

  「晁檸,我說過我至今沒有想過跟你離婚,就代表著我想和你好好過。」

  「我知道。」晁檸立即回道。

  易臨勛詫異地看著她,他剛才的話是一種表白,一種承諾,但她卻是這樣的反應,像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被人不屑一顧。

  晁檸苦笑了一下,這世界上想跟她好好過日子的男人多了去了,根本不差他一個。

  「但你總歸要讓我想清楚,我要不要跟你好好過。」

  易臨勛心抽了一下,無言以對。

  晁檸拉著行李箱走去玄關,回頭對他說:「昨晚謝謝你。」

  「要多久?」他問。

  「最多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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