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我來試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池金金的發布會被迫提前結束，沈歲驅車趕往公寓現場。

  

  公寓內看起來一片混亂，警方迅速將現場圍起，屍體原封不動的擺在地上，四周圍著一群法醫。

  秘書孟糖已經提前了解了情況，見沈歲踱步趕到，她湊上前。

  「人是昨夜死的，死因是由鈍器砸向頭部失血過多造成，屍體已經僵透了。」

  沈歲站在圍欄處向屋內望，離得太遠雖看不清，可屍體多處青紫格外明顯。

  她狐疑，「既然查明死因為何不將屍體挪走清理現場？」

  畢竟青天白日，屍體公然擺放在這兒難免引起四鄰恐慌。

  通過樓道的窗戶向下看去，樓下已經站了不少圍觀群眾，朝上面指指點點。

  一個全身裹著黑衣，帶著黑帽子的人從人群中穿過，沈歲探頭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孟糖緊接著解釋，「聽說是還有其他問題，並且死亡原因不止這一處...」

  「帶我去看當事人。」她收回視線，冷靜開口 道。

  死者和嫌疑人都是輕狂影視的小演員，二人同為事業上升期，理應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

  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竟至於將人活活打死。

  沈歲想不明白。

  孟糖帶著她來到小區的物業大廳，只見沙發處坐著一名男子，雙手被手銬鉗制，男人瞳孔擴散，精神恍惚的不像話。

  沈歲推門。

  那人在看到她的到來，雙眼發光激動異常，「沈經理！沈經理救我，不是我！我沒殺她啊！」

  警察防範意識極高，擋在了玻璃門面前，「你是誰？」

  孟糖緊接著解釋，「受害者和嫌疑人都是輕狂影視，這位是我們的公關部經理，前來了解情況。」

  在警察看過工作證明後，便放任了二人進入。

  「沈經理，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男人淚流滿面，整個人憔悴的不行。

  待她定睛一看，沈歲被嚇了一跳，「許戈？」

  面前這個如此邋遢的男人，不正是前些天和她一同參加戀綜的許戈嗎！

  難不成...

  「死者是誰？」聲音恍若來自外太空，沈歲身形有些不穩，強行冷靜的問。

  她不相信，前段時間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的彭染，如今變成了一具屍體！

  孟糖趕忙拿出資料，念讀，「死者名叫葉檀，年二十一，是剛進公司不久的新人。」

  不是彭染？

  她在心底鬆了口氣。

  娛樂圈真真假假，戀綜上的CP果然不能相信。

  調整好情緒，沈歲又問了案發詳細的經過。

  與警察錄的第一次口供一樣，許戈根本不承認自己殺人的事實，卻又給不出一個確切的證據，說的都是些廢話。

  「昨晚有什麼奇怪的人或事情發生嗎？」沈歲皺眉，打斷了他的侃侃而談。

  許戈認真陷入回憶，「奇怪的人...」

  他思索半響，嘴裡的話正準備脫口，玻璃門卻再次被人推開。

  「找到了！」一名小警察提著塑料包裝帶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年長的警察難掩激動，「找到證據了？」

  小警察搖頭，「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們在屍體上提取到了嫌疑人的指紋，並且確定，除他之外沒有其他人。

  其中更重要的是，當事人的指紋基本處於完整，他定逃不脫干係！」

  法醫檢查了那麼久，這也算是個突破。

  老警察邁步站在許戈面前，聲音不容置喙，「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許戈被老警察的氣勢嚇到，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人隨即中氣十足的命令，「帶走！」

  一聲令下，幾個警察合力控制住許戈，壓向門外。

  物業經理客客氣氣的將人請走。

  老警察在走出門時，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回望，「沈經理是吧？你也隨我們去一趟警局問話吧。」

  ......

  這是沈歲平生第一次進警局，她懷揣著好奇，眼神四處遊蕩。

  「沈...沈經理你不害怕嗎？」身旁的孟糖顫抖的不像話。

  只覺得一進這裡，仿佛有股天然的壓力撲面而來。

  沈歲收回視線，點頭認真回答，「害怕。」

  孟糖呆滯住了。

  她欲哭無淚，果然人和人的心理素質是不能比的！

  二人被一位年輕警察請到座談室，對面還沒發問，沈歲淡定的喝了口茶，「我能和你們一起聽審訊嗎？」

  回復她的自然是拒絕，沈歲也沒堅持，瞭然點頭。

  小警察一一詢問了她嫌疑人許戈和死者葉檀的情況，沈歲將自己所知如實供述。

  最後，她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殺人的不是許戈，此刻真正的兇手應該逍遙法外。」

  「哼！」小警察冷哼一聲，「許戈也算是你們公司的搖錢樹，你自然護著他！」

  沈歲雖然沒解釋，但看向小警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兩個人皆為他們公司的員工，整件事兒對於公司的影響力毫無疑問的大。

  而且就算最後許戈洗白，但哪個劇組敢找一個有家暴前科的演員？

  所以此事一發生，註定了許戈與娛樂圈無緣的結局。

  小警察初次出警，心高氣傲的很，自以為對的朝沈歲驕傲昂了昂頭，以示反駁。

  下一秒，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巴掌重重的打在小警察的頭上。

  「沈經理真是抱歉，新來的不懂事兒，您別見怪。」

  中年男子快步來到沈歲面前，聲音帶著幾分恭敬。

  小警官對此很不解，瞪大了眼睛手指向沈歲，「局長！她...」

  「閉嘴！還想不想轉正了！」男人恨鐵不成鋼的打斷了他的話，又朝沈歲簇了抹笑。

  沈歲這才看見，大腹便便的男子身上掛了個工牌，上面明晃晃的寫著『副局長』三個大字。

  「宋局。」她點頭。

  男人應聲，「沈經理是想旁聽我們審嫌犯吧？沒關係我來安排！」

  話里若有若無的討好之意聽的沈歲不解。

  這裡的人態度轉變有點快，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思索間，沈歲便人請進了審訊室的外廳，孟糖則在外面等候區靜候。

  審訊室中的許戈顯得有些精神恍惚，像是發了瘋一般，雙手使勁兒拍向頭部。

  「我不知道，我真的記不清了警官，我沒殺人，沒有！」

  許戈尖銳的聲音響徹審訊室，整個人猶如厲鬼，全無平日帥氣的模樣。

  先是將沈歲請到沙發上，宋局皺眉衝下面人責問，「怎麼回事兒？還沒有進展？」

  女警搖搖頭，「我們懷疑許戈是為了擺脫嫌疑，偽裝的發瘋。」

  沈歲一直盯緊了裡面的男人，一直觀察著許戈的反應。

  剛才那位女警所言不假，許戈為了洗脫嫌疑確實是裝的。

  他家暴不假，可若是說他殺人，女人的直覺告訴沈歲不可能。

  她總覺得背後藏匿著一雙無形的眼睛，時時刻刻的緊盯著她的行動。

  警察輪番上陣，都沒能從許戈的嘴中摳出點有用的東西，幾人有些沮喪。

  「我試試。」

  一道聲音在空氣中炸開。

  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沈歲淡定的看著向審訊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