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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人的秘密

2024-10-01 14:30:33 作者: 黎大小姐

  周六,王小佩和王小雨出現在婆婆家裡。王小佩幫助婆婆收拾衛生,王小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公公忙著在廚房做飯。在這個家裡,顛簸了傳統的男主外女主內生活方式,而是公公下廚做飯,婆婆外出工作。婆婆屬於女強人之類,退休後搞了一個花店,據說生意還不錯。

  王小佩家務活會幹,但決對達不到婆婆的挑剔標準,王小佩每次來為了迴避婆婆的叨叨,就把一些沒有技術含量但又需要力氣的活包攬下來,比如掃地拖地,抹抹桌子,把一些用不上的衣服歸類。王小佩在收拾的過程中,婆婆不停地指揮著,把桌子底下好好拖拖,尤其角角落落的,全是灰。還有床底下,我太胖了進不去,你幫我進去拖拖。王小佩為了討好婆婆把床底下拖乾淨,幾乎趴在了地上往下面看,床底下有兩三個紙箱擋著,王小佩提議把箱子拖出來把床底下徹底打掃一次。婆婆很開心,她們齊心協力把箱子拖出來,婆婆讓王小佩把箱子裡的東西全翻一遍,有用的就留著,沒用的就丟掉。

  王小佩頭上頂著破圍巾,坐在地闆上幫著婆婆整理箱子。箱子裡都是很久以前的舊物,王小佩不僅翻出了王小雨的百天照,還翻出了王小雨的一堆舊信。對於王小雨的舊信王小佩扒拉了兩眼就放下了,不過她馬上又拿起來,因為她看到了孟麗娜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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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因為皮革婚晚上的前奏史,相信王小佩對孟麗娜沒有任何興趣,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王小雨同學的單純度。但是現在不行了,有了前奏史,王小佩必需冒著侵犯別人隱私權的不雅舉動打開了信,信是王小雨寫給孟麗娜的,是因為孟麗娜的地址變動信用被退了回來。王小雨的信寫的無比溫柔無比纏綿,要不是看了這封信,王小佩打死都不相信一個理科生為了向孟麗娜表達愛情,連紅樓夢的詞句都用上了,什麼,滴不盡思血淚拋紅豆,忘不了新愁與舊愁。王小佩一邊讀一邊身體直哆嗦。怪不得提起孟麗娜王小雨就兩眼放光芒呢,原來他還真對人家動過感情。王小佩讀完了王小雨寫給孟麗娜的信,然後又找到了孟麗娜的回信,相對王小雨的癡情,人家孟麗娜顯得很冷漠很冷靜,當然冷漠和冷靜的背後披上了一層無奈的外衣。我家裡生活不好,我得為了家人找一個有錢的男朋友。請把我忘了吧,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更適合你的女孩。在信裏,孟麗娜還回憶了和王小雨的曾經,回憶王小雨那年利用過年的機會跑到她所在的小城,他們漫步江邊,恩恩愛愛。她後悔沒有帶王小雨回家,大過年的把王小雨一個人丟在小旅館裡。

  王小佩再一次認定,孟麗娜絕對是那種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女人。都要嫁給有錢人了,在寫絕筆信的時候還要翻騰出美好的回憶來刺激人家。王小佩越看越生氣,本來對孟麗娜的印象也不怎麼樣,因為讀了這些信孟麗娜在自己心中崩潰成了灰,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就從心裡直犯噁心。

  王小佩把信件丟進箱子裡,回來想想又不妥,都這麼久了,王小雨還保存著信幹嘛?王小佩把信帶回家裡,然後借著兩個人在沙發上親熱的機會拿網上的測題實驗王小雨。當然,先拿自己做例子,以消除王小雨的警惕性。

  王小佩說,要是我的前男友突然回來找我,說愛我離不開我,我怎麼辦呀?

  王小雨摸摸王小佩的頭,不理他!

  要是他死纏著我呢?

  那就看你對人家有沒有感情!

  要是還有那麼一點感情呢!我怎麼辦?

  拋開我跟他走唄!

  王小佩把頭從王小雨肚子上拿開,真的嗎?

  王小雨扭了一把王小佩,惡狠狠地,你敢!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要是你呢!

  我什麼?

  要是你的前女友!

  我沒有前女友!

  少裝單純,孟麗娜不是你的前女友啊?

  都沒正兒八經地談過,不算。

  真沒談過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曾經也對人家動過心?

  忘了!

  你忘了?真的忘了?

  都幾輩子的事了,不記得了!

  既然忘了那你還留著這些信幹嘛呢?

  信?王小雨一下子坐了起來,在哪兒?

  你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兒?王小雨醒悟,你今天是不是收拾衛生的時候看到信了?放哪兒了,快拿出來!

  看著王小雨迫不及待的樣子,王小佩賭氣把拿來的信全部扔給他,還沒忘了打擊他,敢情是你一廂情願啊,大過年的不陪自己的父母去陪人家了。結果連人家的家門都沒進。

  王小雨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又不是人家男朋友,去人家家裡幹嘛啊?

  你不是一直把人家當成女朋友嗎?還拋紅豆,還相思。哼!

  你這個大壞蛋,怎麼能偷看我的信啊?

  沒有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王小雨一邊翻信一邊感嘆,我的青春我的歲月,唉,我那個時候文筆可真好,我應該去當作家才對。

  正在這時,王小雨的手機響了,王小佩反應敏捷,把王小雨的手機抓在手裡。王小雨不滿地,你又要偷看我的簡訊啊?

  老婆不能看老公簡訊啊?再說了心中無鬼還怕看嘛!

  看去看去!好像我真的有什麼事一樣。

  王小佩翻看簡訊,奶奶的,果然是孟麗娜的。王小佩覺得女人的直覺真準啊,準的可以申報吉尼斯紀錄了。在王小雨的手機因為有簡訊而發出信號的一瞬間,王小佩就斷定這個簡訊肯定是孟麗娜的。所以她才會一個飛躍去拿手機。

  結婚三年,第一次看老公的簡訊,她看到了這樣的話,雨,我現在身體不舒服,頭疼的厲害,嗚嗚嗚…

  王小雨湊過來,誰的啊?

  孟麗娜的。

  王小雨有些驚訝,是嗎?發的什麼啊?

  王小佩給王小雨讀了一遍,然後徵求他的意見,回什麼啊?

  安慰安慰唄。問問怎麼病了。

  王小佩給孟麗娜回簡訊,怎麼病了?又沒有去醫院看看?

  孟麗娜回了簡訊,哎喲,雨,我沒錢啊。嗚,嗚嗚。

  王小佩又被孟麗娜的簡訊雷了一下,早知道你給王小雨聯繫沒什麼好事,怎麼樣,下一句肯定是借錢來了。王小佩瞅著王小雨,沒有回孟麗娜的簡訊,過了半分鐘,孟麗娜發來了簡訊,雨,你能借我兩千塊錢嗎?我有了錢就會還給你。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聯繫是鋪墊,借錢是目的。對於這個結果,王小雨表現平靜,那就借吧,不就是兩千塊嗎!

  王小佩瞪著眼睛,你敢借!要是你借一分錢給她我就和你離婚!

  你反應怎麼這麼激烈啊?

  因為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是壞人,不能和這樣的壞人來往!

  哪兒跟哪兒啊!人家給我借個錢就是壞人?

  她離我們遠不?

  遠。

  她除了我們還有親人嗎?

  有吧。

  那她為什麼捨近求遠向你借錢呢?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五年都不聯繫?

  王小雨不說話了。

  王小佩為了讓王小雨清醒,舉了很多女人騙錢的例子給他,現在好多人都利用別人的善良騙錢。你不能憑著衝動就頭腦發熱,好壞不分。要是她和你一直有聯繫或者你們知根知底倒也罷了,一個在火車上認識連她家也沒到過的人,你怎麼那麼相信她呢?兩千塊錢是不多,但是我不能借給她,因為這樣一來就會助長壞人的信心,會無休止地騙下去!

  對於王小佩的態度,王小雨特別不理解特別想不通。她不是那種在金錢上特別小氣的女人啊。以前也不是沒借過錢給別人,王小雨的同學沒錢辦婚禮,從他們家裡拿了一萬,王小雨的同事買房,首付不夠,又借出去三萬。怎麼到了孟麗娜這兒,王小佩表現的這麼激烈這麼不通人情呢。

  王小雨利用上班抽菸的空兒,把自己的困惑說給了同事大張。這個在婚姻裏摸爬滾打近十五年的老男人,是一個頻有實戰經驗頻有辦法的傢夥,他是單位大家公認的情感專家。

  大張當場就批評王小雨,哪有當著老婆的面誇別人的女人漂亮還談曾經喜歡過人家。這不是腦袋進水是什麼?

  王小雨說我是實話實說。

  大張恨鐵不成鋼,那也得看什麼實話,尤其在婚姻中,該瞞則瞞,否則還不天下大亂?你就說我吧,我和前女友同居了兩年的事實我老婆一直不知道,在她的心中我認識她的時候就是處男,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

  這是對婚姻不忠誠!

  忠誠?你都結婚三年了怎麼還像初戀男孩啊?要是我老婆知道這事,那我就沒安生日子過了。女人的耳朵隻能聽好的不能聽壞的,這事我這輩子不說,打死我也不會說,就算到了天堂仍然不說。

  但萬一有一天被你老婆發現,你可就慘了。

  憑著咱的小聰明,怎麼會!說到這兒,大張高興地手足無措,對老婆我是上瞞下瞞左瞞右瞞,瞞的了就瞞,瞞不了也得想辦法瞞。讓我老婆認為除了她我眼裡沒別的女人。

  我和你不一樣,這事我做不來。

  做不來你就得找氣生,你這錢就借不出去。王小佩為什麼不借錢,你知不知道?

  王小雨搖頭,要是我能想明白還找你幹嘛呀。

  她是生氣。噢,不對,是吃醋。她是因為你喜歡過孟麗娜,所以視她為敵人。要是你不給她說實話,她能不借錢嗎?同事買房你們借的比這兩千塊多之又多啊。

  被大張一點拔,王小雨有點開竅了。他開始後悔不應該告訴王小佩那些窩在肚子裡的話。如果不告訴王小佩,那麼借給孟麗娜兩千塊錢決對沒有問題。但是現在話都說出去了,再解釋也沒有用了。沒辦法,為了給孟麗娜有個交待,畢竟人家治病,是救命的錢啊。王小雨從親媽那兒要了兩千塊錢郵了過去。在郵的時候,王小雨還給孟麗娜打電話核對帳號。孟麗娜在電話裏感動的都哭了,雨,你對我真好,太謝謝你了。

  王小雨匯了錢,頓覺大張說的話還有幾分道理。婚姻從某些角度來說,就是一場博羿。那麼在這場借錢的博羿中,無疑他是勝者。你王小佩再聰明再敏感,也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樣獲取勝利的,哈哈!

  王小雨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回到家裡。看見王小佩彎著腰正吭哧吭哧地鼓搗電腦,王小雨馬上走過去,有做了虧心事想馬上表現的嫌疑,小佩佩,怎麼了?

  電腦突然黑屏了。

  讓老公幫你看看啊。

  你能行嗎?

  我當然行啊!水平不次於專業網管。

  吹吧,你又不是學網絡的。

  我天資聰明啊。什麼東西一看就會。

  王小雨幫著王小佩鼓搗電腦。王小佩站在一邊急的不行,你一定要修好啊,要是修不好的話我還得重新,寫了一上午的稿子就這樣沒有了。

  王小雨故意嚇唬王小佩,怕什麼呀,你們下月才出刊呢,再寫一遍就得了唄。

  不是單位的稿子,是我自己寫的稿子,要給報社用的。

  你給報社寫什麼稿子啊?

  王小佩炫耀,天天女報請我寫專欄,千字二百五呢!

  我看你就是一個二百五。不知道這話是罵人的啊?

  我不這樣想,二百五挺好的。一篇二百五,一個月寫四篇,哇塞,整整一千塊啊!

  是嗎?一千塊啊!王小雨也有些激動,那麼我作為你的準老公,也可以沾點小佩佩的光買點好酒抽點好煙麼?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在我寫作掙錢的時候,你得安頓好大後方,洗衣做飯這是基本,還要幫我捶捶腰,按摩按摩讓我心情大好,寫出來的東西才會感人。寫的東西一感人,讀者就喜歡我,編輯就離不開我,所以錢嘛,自然是像自來水一樣一扭就嘩拉拉地來了。

  哇!比搶銀行都容易啊,好咧!好咧,我一定做好賢內助,把我家小佩佩培養成寫作機器,不,掙錢機器,隻要沒錢花,馬上讓你寫專欄。哈哈。

  不是我誇海口,依我小佩佩的聰明,掙錢機器有些誇張,但覺對能掙錢。

  王小雨終於把電腦修好了,打開王小佩寫了一上午的稿子,一目十行的看完,差點沒讓王小雨背過氣去,你怎麼寫我啊?

  怎麼是你啊?

  你看看你寫的,為了阻止老公喝酒,我和他幾乎一天吵三次。還有我老公說了無數次戒酒,但每次見到酒瓶子,兩眼就會發出閃閃的光芒。

  我亂編的,但你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

  王小雨氣哼哼地,我說報社怎麼請你開專欄呢,原來是出賣老公的隱私才騙來的二百五啊!

  那你也出賣老婆的隱私,看能不能掙來二百五!去去,沒文化的男人,不知道作家和普通人的區別。作家想像力豐富,所以虛構出來的故事比真的都準確,所以才會有你這樣的傻人對號入座。

  你啥時候成作家了?

  本來就是,我十五歲就在報紙上發表詩歌了!

  得了,自戀狂,發個豆腐塊就算作家啊?那我還在小葵花上發過詩呢。

  就算發過,那也隻能算詩人,而成不了作家。作家和詩人不一樣。

  打住打住,再說我們家屋頂都要被吹走了。什麼叫作家,不是寫個字就是作家,作家是很神聖的稱呼,可是你這樣湊湊報紙版面的就叫作家,我做計全世界都是作家。

  我湊報紙版面,那你也湊一個給我看看!

  我沒興趣!

  那以後我掙的錢你一分也別想花。

  那別呀。我還指望著用大作家的稿費讓我的菸酒升級換代呢。小佩佩你好好寫,我去給你做飯去。

  剛才還說我不是作家。哼,拍馬屁也晚了。

  我剛才說著玩呢,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大作家,超級作家。寫遍全球無敵手。來來,我為作家做好吃的。

  王小雨說完一扭身進了廚房,手裡拿著一根黃瓜,一邊吃一邊跳企鵝舞給王小佩看。王小佩無心看他表演,十指如飛地給上午寫的稿子收尾。王小佩沉浸在寫作的快樂中時,突然覺得王小雨有些不對勁兒。他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啊?進家哼小曲也就罷了,怎麼還主動討好自己,進廚房做飯了呢。平時讓他進個廚房,哪怕洗個碗,都要動員老半天呢。

  王小佩的眼珠轉了一下,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孟麗娜。昨天他們還因為借給孟麗娜錢的事情鬧了一場,分屋而睡誰也不理誰。難道一夜過後王小雨想開了,覺得老婆說的總是對的。不,不,不可能。直覺告訴王小佩,王小雨一定瞞著自己把這事給解決好了。

  王小佩正在疑惑的時候,婆婆來了電話,責備王小佩理財無方,怎麼連兩千塊錢也沒有。王小佩驚訝,誰說我理財無方呀,誰說我們連兩千塊也沒有呀?婆婆不知內情,就說了王小雨從自己這兒拿了兩千塊錢周轉的事情。王小佩腦子一下子大了,放下電話,她叫王小雨,你滾出來。

  又怎麼啦又怎麼啦?

  馬上滾出來!

  等會等會。

  十秒之內!我數,一二三…

  王小雨一手菜刀一手辣椒地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你從你媽那兒拿兩千塊錢做什麼?

  王小雨馬上解釋,這個這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是這樣的小佩佩!

  請直奔主題。

  王小佩眼裡含淚,火氣大的好像要從屋子裡炸出去。看到王小佩如此激動,王小雨馬上解釋,我借給孟麗娜了,因為已經答應借給別人了,不借不合適。

  你學會說謊了王小雨!你和我戀愛的時候怎麼保證的?結婚的時候你怎麼在我父母面前承諾的?要一心一意對王小佩好,決不對她說謊決不做傷害她的事情!才結婚三年,你都全部忘了嗎!

  借個錢也談不上傷害吧!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生氣。

  怕我生氣你還借?

  男人的面子有時候比較重要!嗯。我就是顧面子。

  你以前借給別人錢我說什麼了?家裡都揭不開鍋了,為了顧全你的面子,我把我媽的退休金都拿出來讓你借出去了。

  是啊是啊,我一直覺得你很大度啊很義氣啊,是我的好老婆。

  那你想沒想明白,我為什麼不借給孟麗娜錢?

  唉,你還不是吃醋嘛。其實我給你說,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我前幾天說的話也是醉後胡言亂語,你千萬不要當真!

  我怎麼會吃她的醋?你也太小看我了!

  不是吃醋那你為什麼不借給人家錢啊。小佩佩,這是救命啊。救命錢。

  少拿救命來忽悠我。我這之所以不讓你借給她錢,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

  人家是騙子?就以治病騙我兩千塊錢?

  根據我的經驗,可不是兩千塊錢的問題!

  那還能騙什麼?騙我的色?你想的太多了小佩佩。

  你不相信,那我們就騎驢看帳本,走著瞧!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到時候,你別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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