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心冷

  村中一個婦人和趙阿奶說完葉秀秀的好之後，欲言又止的看著趙阿奶。

  趙阿奶立即看出她有話想說於是問道：「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們都認識幾十年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婦人抿了一下唇，像是堅定什麼想法，她拉著趙阿奶小聲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你也不能專門抓著周氏來磋磨……」

  「什麼？磋磨？」趙阿奶很詫異的看著她，一副不解的模樣，「我什麼時候磋磨她了？要磋磨還需要等這二十年？」

  說到後面趙阿奶的聲音都提高了，接著她反手抓住那婦人的手，目光懇求的看著她，「你會這樣說，肯定發生點什麼事了，麻煩你全部跟我說一下。」

  那婦人看到趙阿奶這幅模樣，不覺奇怪的說道：「你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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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阿奶道：「我該知道什麼？這段時間我們都忙著蓋房子的事，都沒有空管其他的。」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按照你的脾氣，你怎麼沒有解釋呢，事情是這樣的……」於是那婦人就把這段時間村裡的流言都說了出來，尤其周氏這段時間的表現。

  也恰好她的家裡就在周氏去田裡必經的地方，不管是周氏下田，還是回來，就需要經過她的家裡，所以有時候她是看到周氏經過的。

  趙阿奶聽到那婦人的話之後，越聽越是面無表情，面上不顯，但是那冒著熊熊怒火的眼眸出賣了她，她在生氣，還是非常生氣。

  「你先彆氣，現在你要是對她做點什麼，就坐實你磋磨她了。」那婦人急忙抓住趙阿奶的手，就怕趙阿奶現在衝過去給周氏幾巴掌。

  趙阿奶深吸幾口氣，把滿腔的怒火壓下去，她掙脫婦人的手，自己雙手舉在身前，「沒事不要擔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趙阿奶還笑了笑安撫那婦人，那婦人看到趙阿奶的神情恢復如常，她才沒有再去抓住趙阿奶。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放手太早了，只見趙阿奶大步走到被村里其他媳婦圍著的周氏跟前，冷聲問道：「周秀蘭，你來給大家說說我們怎麼磋磨你，怎麼虐待你了？」

  那些圍著周氏的媳婦們相互對視一眼，齊齊後退，讓出中間的位置來，讓趙阿奶和周氏直接對上。

  她們後退，卻沒有走開，有人擔心的看著周氏，有人卻想看周氏被趙阿奶責罵，有人擔心趙阿奶打罵周氏，不管懷著那種心思，她們都沒有離開。

  甚至這邊的對持引來其他人，慢慢的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

  「怎麼？不會說了？你不是很會說的嗎？不是很委屈嗎？那就說啊，當著大家的面說啊。」趙阿奶看著周氏沒說話，她又繼續道。

  「嫂子別生氣，有什麼慢慢說。」有和趙阿奶同輩的婦人連忙上前勸說。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弄明白，我們怎麼磋磨她了？我想弄清楚，我不想我們在家裡忙碌，辛苦一場，還要被人說三道四，平白無故的背上磋磨兒媳婦的罪名。」趙阿奶反而安撫的拍拍勸慰她的婦人，示意她沒事，讓那婦人放心。

  那婦人看到趙阿奶只是對著周氏說話，沒有想打周氏的意思，就退到一邊，不過她時刻注意著，一有情況就上前攔阻。

  「我，我什麼也沒有說。」周氏瑟縮了一下，最後低聲說了一句，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看著就像在家裡整天被婆婆責罵的小媳婦模樣。

  只是周氏怎麼也三十多歲了，還當了婆婆，再做出這幅小家子模樣，看著眼疼。

  「好了，嫂子，這段時間秀蘭她也辛苦了，天天在田裡忙活，最早下田的是她，最遲回來的也是她。」有人看到周氏那副模樣，心裡不忍，勸說道。

  有些人聽了，紛紛點頭附和，「是啊，這段時間周嫂子也很辛苦的。」

  「對啊，我看到周妹子天天都在田裡忙活。」

  卻不想趙阿奶聽了她們的話，冷笑一聲，「呵，她辛苦？那你們問問她自己，這段時間在田裡做了多少活，每天拔了幾根草？你們可有看到她拔過草的？可有施過肥？」

  趙阿奶這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聲的詢問對方可有看到。

  但是她們看到對方都是搖搖頭，這時她們突然才記起自己看到的，她們看到周氏下田，和蹲在田裡，就自動以為她這是在拔草施肥了。

  周氏嘴巴翕合幾下，一副想申辯又不敢說的模樣，最後可憐兮兮的垂頭。

  趙阿奶又冷笑一聲，「別人娶的是媳婦，我家娶的是祖宗，你可知道她好好的為什麼下田嗎？她啊不識好歹，脾氣大著呢……」

  趙阿奶一點臉面也不給周氏，把周氏聽到葉秀秀給三雙他們打造孩子用的家具開始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最後還總結道。

  「就因為這事她就鬧脾氣，連家裡的飯都不做，每天都以下地為藉口跑出去，也是一文他爹捨不得他媳婦辛苦，每天等她回來之後，他就下地里幹活，一文和二武兩兄弟看不得他爹累著，也去幫忙。」

  「他們父子三人每天在房子那邊幫忙，夜裡還要下地幹活，就為了他們的媳婦和娘親不那麼累。」

  說到這裡趙阿奶的眼裡都帶著濕意，「而她呢？她當人娘親，當人媳婦的她都做了什麼？每天躲懶呆在地里，什麼活也不干，還委屈上了？一天天的裝模作樣給誰看了？對，她還做了，做了抹黑我們一家人，就她最可憐，我們一家人都是壞人。你們說我家娶回來的不是祖宗是什麼？」

  趙阿奶這是面色一冷，神情嚴肅的看著周氏，「既然你那麼不想做我們趙家媳婦，我們也不留你，我這就讓人通知你們周家，你們周家的大小姐我們趙家供養不起。」

  周氏一開始還裝著被責罵卻不敢吭聲的可憐模樣，一副任憑趙阿奶責罵的模樣，但是在聽到是趙父和趙一文兩兄弟夜裡下田去幫她幹活時，她才一副不可置信模樣的看著趙阿奶。

  當聽到趙阿奶說要通知周家的時候，周氏真的慌了，她伸手就要去抓趙阿奶的手，卻被趙阿奶躲了過去，一副不想被她碰到的模樣，人還退開了，那看周氏的眼神很冷，宛如看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