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了解

  「好，我明白了。我推薦你們去的是張氏宗族的書塾。」

  

  張大夫的話一落，葉秀秀就挑了挑眉梢，張氏？難道是張大夫的本家？

  「張大夫，這張氏宗族的書塾和張大夫您是……」葉秀秀有點遲疑的問道。

  「葉姑娘聰明，這張氏書塾確實是我們張氏的書塾，但是是我們的主家，我不過是底下一個分支。」

  「我之所以推薦你們去張氏書塾，那是因為我們的主家在京城，我們各地的族人都有一個張氏書塾，張家族人可以去念書，其他一些有天賦的學生也可以推薦去念書。另外只要學識好，各地的書塾還會把學生往府城京城那邊推薦，這就是我為什麼推薦張氏書塾的原因。」

  葉秀秀一聽就明白了，這就是那些大家族生存和繁榮下去的手段。

  在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年代，只要拜師之後，一般都可以說是老師這一邊的人。

  而張氏書塾這樣就是把人才網絡到自己家族，現在從分支這裡念書，書念得好的，就推薦去更大的宗族書塾，如果覺得你有前途，就繼續推薦到京城，這越往上老師就越有才識。

  在這裡可能書塾的老師只是秀才，最多也可能是舉人，但是在府城、京城那邊，那些教學的老師可能是一方大儒，有著比其他人更多的資源，更多的底蘊，甚至後台。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大家族越來越繁榮，越來越厲害的原因，就算自己本家沒有人才，不是還有分支，不是還有其他人才，只要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就行。

  當然了，這也要他們有培養人才的能力，否則一切也白費功夫。

  「張大夫，這張氏書塾不會那麼好進吧？」葉秀秀一副把什麼都看明白的模樣問道。

  有著這樣底蘊的書塾，為什麼在縣裡不出名？肯定有理由。

  張大夫一聽葉秀秀的話就笑了，他就知道這葉姑娘不一般，從葉秀秀來這裡他第一次見面，就看出這葉姑娘不是一般人。

  旁邊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才娶到這麼一位聰明的妻子。

  與其說他看出趙一文聰明，不如說他更看重葉秀秀，想著有葉秀秀在趙一文怎麼也不會太差，他才有了想讓趙一文去張氏書塾念書的念頭。

  「想進張氏書塾念書，一則需要族人推薦，二則需要考試。不過不要擔心，只是基本的題目，是考驗一下學生學到哪裡了，到時可以去哪個班讀書。」

  「一文小哥念過幾年書？學了什麼？」雖然張大夫看出趙一文念過書，但是念得怎麼樣他卻不知道。

  「四書已經全部讀完，五經學了一部分。」私下趙一文雖然看了大部分，但是有些沒有老師講解，他還不是很明白。

  「不錯不錯。」張大夫聽了卻非常滿意，「學過四書就足夠了，你可以考慮一下，也可以去其他書塾看看，再來找我。」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張大夫非常明白這個道理，條件他擺出來了，趙一文到底想不想進張氏書塾，就看葉秀秀了。

  不知道為什麼張大夫就是覺得葉秀秀會勸趙一文進張氏書塾。

  「真的太謝謝您了。」趙一文感激不盡的謝過張大夫，就和葉秀秀出來。

  「我們先去那兩家書塾看看吧，到時候慢慢做決定。」葉秀秀雖然聽了張大夫的說辭，也知道張氏書塾的前景比那兩家書塾都好，但是不管怎麼樣念書的是趙一文，還是要看趙一文的選擇。

  「好。」趙一文往四處看看，最後指了右手邊，「我們往這邊走，這邊去若水書塾比較近。」

  前程和若水書塾剛好在兩個對立的方向，既然都要走那麼遠，不如選一家近的先去看看。

  「好啊。」葉秀秀和趙二武都點頭，隨即三人往若水書塾走去。

  若水書塾雖然說是書塾，但是在葉秀秀看來也不過是一座院子，他們去的時候院子裡傳出朗朗讀書聲，聽那些聲音葉秀秀的眉頭就不由皺了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奇怪了，畢竟這是一個不管年齡，只要你考上就可以的年代。

  有十幾歲的秀才，也有七老八十的秀才，現在這些讀書聲亂了些，也不奇怪了。

  書塾的門房可能早就習慣有人來諮詢，他看了看葉秀秀等人，就點點頭，不過叮囑他們小聲些，不要影響到裡面先生授課。

  書塾裡面正在上課有兩個班，一個聽讀書的聲音應該是初級班，正在讓學生念千字文。

  另外一個應該是中級班了，正在學四書裡面的論語。

  那教書先生正搖頭晃腦的念著，之後也搖頭晃腦的解釋這一句的意思。

  葉秀秀看了就頭痛，她轉頭看向趙一文，沒有看漏趙一文眼裡的失望，她沒有說什麼，扯了扯趙一文的袖子，小聲道，「一文哥，我們再去前程看看。」

  趙一文沒有說話，點點頭，隨著葉秀秀一同往外走，在離開的時候，問了，門房幾個問題，例如學生有多少，先生有多少，現在正在學什麼之類的。

  這些問題門房可能已經回答過千百遍了，一一給他們解釋了。

  為了感謝門房，葉秀秀給了他十文錢，就離開了。

  前程書塾大一些，但是也是一座院子，看布局應該是前面是書塾，後面是先生的住所。

  不過前程書塾比若水好一些的在於，前程多了一個啟蒙班，都是一些幾歲的孩子，同樣的和初級班一般從三字經千字文開始。

  但是初級班裡年紀較大的和年紀小的領悟能力不一樣，這樣分開教學比若水的全部歸為一班好一些。

  這些雖然比若水好，但是和葉秀秀的預期差多了，也和趙一文的預期不一樣。

  在看到屋子裡至少坐了二三十人之後，趙一文就有點想放棄了。

  不是說人多不好，而是看學習態度，從窗戶看去，有些學生根本沒有在聽上面先生講解，在下面呼呼大睡，那先生也沒有任何表示。

  在趙一文看來，這就是先生的不負責任，雖然主要是學生問題，但是想想學生的爹娘，他們辛辛苦苦賺錢送孩子過來念書。

  你讓孩子在睡覺？學生睡覺是學生不對，但是先生你可以讓學生起來，可以罰站，可以罰抄寫，可以打手心，不管怎麼都比讓他在那裡睡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