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早晚得吃大虧
2024-10-01 11:28:39
作者: 逸然逸
司夜寒反問她:「難道不是嗎?」
他多麼希望藍心能否認,能解釋。
「是啊。」藍心點頭,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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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寒拉住她,「你解釋清楚!為什麼接近我?」
「那你呢?」藍心甩開他的手,平靜的神色終於被打破,她幾乎是用吼的:「難道不是你更應該給我解釋嗎?你說好要和我一起走,說好會一直陪著我,可是你卻拋下我和菟耳離開了。既然一開始就做不到,為什麼要做出承諾?」
司夜寒幾乎是世界上除了爺爺以外對她最好的人。
可在她以為要得到幸福的時候,現實又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司夜寒皺眉,不知道藍心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對你做出承諾了?」
在弦月部落的時候他那麼討厭藍心,怎麼可能做出什麼承諾。
藍心冷笑:「貴人多忘事,這些兒女情長你不記得也是正常。」
司夜寒:「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你每次都不給我食物吃,而且還罵我是瘸子廢物,所以我才那麼討厭你。」
司夜寒神色真誠,不似作假。
藍心也清楚,司夜寒不是說謊的人。
「怎麼會?」藍心嘲諷他,「難道你失憶了?」
司夜寒搖頭道:「不可能,我在弦月部落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如果對你做出承諾,我一定記得。」
藍心嗤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騙你?」
「不是,你肯定不會說謊。」司夜寒毫不猶豫地相信藍心,他揉著太陽穴,「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但我的記憶肯定出現了問題。」
藍心扭頭不看他。
她想到了一個可能,司夜寒是真的失憶了,但只忘了有關她的記憶。
司夜寒梳理藍心的話:「所以,這麼說的話,我對你做出了承諾,所以你才易容來南方部落找我?」
藍心還在想用什麼理由矇混過關,既然司夜寒給她編好了,那她就承認了。
藍心假裝憤怒地瞪著他:「是啊,你這個負心漢!」
「我真的忘記了。」司夜寒愧疚地看著藍心,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當時那麼討厭她,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那種承諾。
罷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既然他現在喜歡藍心,又何必糾結過去呢?
藍心曾經說她喜歡一個長得和他很像的人。
琅東也說藍心被辜負了。
所以,他自己就是那個藍心的舊情人!
司夜寒問:「藍心,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藍心:「我喜歡的是以前的司夜寒,不是你。」
司夜寒訕訕道,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遺憾:「那如果我恢復記憶了呢?」
藍心不耐煩:「那就等你恢復記憶再說吧。我現在要走了。」
「不行,你還不能走。」
司夜寒擋在藍心面前,哪能讓藍心就這麼離開。
藍心:「嗯?還有什麼事?」
「你的毒還沒解開,巫說還要再吃五天的藥。」
「那就讓巫把藥給我就行了,我回自己的帳篷吃。」
司夜寒道:「巫已經把藥給我了,現在解藥在我的手裡。在你好起來之前,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藍心氣:「你!」
司夜寒心虛道:「你一個外來部落的首領易容來我們南方部落,意圖難測,作為首領,我要把你放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藍心氣沖沖地坐回去,一言不發。
司夜寒道:「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和我講話。」
藍心油鹽不進,一天都沒和司夜寒講話。
這讓司夜寒很是鬱悶。
第二天,司夜寒端來了藥,「把藥喝了。」
藍心終於開口:「我要見我哥。」
司夜寒氣悶:「你有沒有良心啊,我辛辛苦苦給你熬藥,你一句謝謝都不說,開口就是要見別人。」
藍心抿著嘴巴,一副不見到琅東就不開口喝藥的模樣。
司夜寒只能妥協:「行行行,你先把藥喝了,我叫你哥來。」
洛陽這才端起桌上的藥,一飲而盡。
米賽爾很快就來了,藍心讓司夜寒出去,她要和琅東單獨說話。
司夜寒一身怨氣地出去了。
米賽爾:「藍心,你怎麼還不回去?小包子一直問我你在哪裡,我只能騙他說你很快就回來了。」
「事情出了點狀況,那天下雨後我臉上的黑灰被沖走,司夜寒認出我了。」
米賽爾語氣艱澀:「……你們和好了?」
「沒有。」藍心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米賽爾鬆了口氣。
藍心頓了頓,「你照顧好小包子,不出意外的話,我的蛇毒解開後就可以帶小包子去沐浴聖水,然後我就回弦月部落里。」
「好。」
米賽爾離開後,司夜寒一臉不開心。
藍心才沒心情理他。
司夜寒忍了忍,問道:「夏……藍心,我記得你沒有哥哥,所以朗東是你什麼人?」
事到如今,藍心就直說了:「他是米賽爾。」
「米賽爾。」司夜寒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原來是他,他臉上也塗了黑灰,難怪我沒認出來。他怎麼會和你一起來?你不會還喜歡他吧?」
藍心被關在帳篷里本來就煩,更煩透了司夜寒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你和我什麼關係?我沒有和你解釋的必要吧?」
這話說得傷人,司夜寒很快又被她被氣走了。
藍心想趁機出門,卻還是被門口守著的多克維攔著。
藍心深吸一口氣回屋,被多克維叫住了:「藍心。」
「有事嗎?」
多克維神情複雜:「沒想到你會為了首領孤身一人來到這麼遠的地方,你對首領的感情居然這麼深。」
見藍心無動於衷,多克維嘆了口氣:「有件事情壓在我心裡很久了,我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告訴你。」
藍心很詫異,「什麼事?」
多克維愧疚地看著藍心:「其實,首領的記憶是被催眠師封存起來了。當年首領的家人都被他叔叔殺害,首領因為你寧願放下仇恨也不回去報仇,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讓催眠師洗去他的記憶。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首領這些年過得並不好,每當我看到他身居高位,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伴的時候就會後悔當時做的決定,如果我沒有那麼做,他會不會更快樂一些,也不會這麼孤獨……」
司夜寒的記憶竟是被人洗去的。
藍心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久才消化了這個消息。
她覺得眼前的老人是如此的虛偽自私:「多克維,這句對不起,你應該對司夜寒說。你不顧他的意願洗掉了他的記憶,卻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好。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呢?」
「我真的知道錯了,也盡力在彌補。首領這些年的情緒很不穩定,我想,你能不能陪在他身邊?」
藍心堅決地搖頭,聲音冷然:「我不願意。」
曾經的愛是真的,帶來的傷害也是真的。
藍心不想再回頭了。
況且,現在的司夜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一心一意對她的伴侶了。
現在的司夜寒有了更多的羈絆。
在她和菟耳之間,司夜寒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了菟耳。
藍心是一個有心理潔癖的人,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心裡還有一個雌性比她重要。
多克維沒想到藍心會拒絕,他還以為藍心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和首領在一起。
多克維極力勸:「首領對你很好的,這幾天他為了讓你吃好,每天都上山打獵,特地打你們雌性愛吃的兔子肉。早上一起來就給你熬藥……」
「我很感謝他對我做的一切,但這並不能讓我留下來。」
多克維還不死心,雙手舉起發誓:「是因為我的原因嗎?我發誓這次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們成為伴侶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現在就去告訴首領真相,不管首領知道後是殺了我,還是流放荒島,我都認了!」
多克維說完就要去找司夜寒認罪,卻被藍心攔住了。
「多克維,我來南方部落是為了解決一件事情,解決完這件事就會離開。你要是死了,司夜寒身邊就真的沒人陪他了。」
多克維被藍心抓住了軟肋,他一輩子都對首領一家忠誠不二,怎麼忍心看司夜寒孤獨一人,身邊沒有可以信賴的人。
「如果你真的對我感到愧疚,就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來這裡,希望你不要對其他人透露我的身份。至於你催眠了司夜寒的事情,我今天就當沒有聽見。」
多克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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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耳一拍桌子:「你說什麼?那個雌性還死皮賴臉地賴在司夜寒帳篷里不走?」ā陸KsW.Com
「是的,那個雌性而且已經好幾天沒出帳篷了。聽說司夜寒煩透了她,被氣得好幾天都沒回帳篷。」雁子獸人錘了錘菟耳的肩膀,諂媚道:「您就放心吧,等著首領哪天受不了了,就會把她趕出來。」
菟耳眉頭一皺,她算了算日子:「不行,我可等不了,司夜寒的發情期就要到了,要是那個不要臉的雌性趁機爬上他的床怎麼辦?」
菟爾穿好衣服:「我現在就去把她趕出來!」
菟耳帶著幾個人來到司夜寒的帳篷前,就要衝進去。
多克維攔住了她:「首領吩咐,任何人不能進去。」
菟耳不甘心地用力掐著手心,她還不敢和多克維硬碰硬。
菟耳進不去,撒潑的本性暴露了出來,直接在門口喊話:「裡面的雌性,有本事你就給我出來,死皮賴臉窩在我伴侶的帳篷里,你要不要臉!」
菟耳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多克維不滿地看著她,「菟耳,裡面的人是首領要她留下的,你這些話要是傳到首領耳中就不好了。」
菟耳才不怕,「我就說!有本事你讓她出來,躲躲藏藏像什麼?」
多克維眉毛一隆不怒自威,他也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老將,「你如果再打擾裡面的貴客,我就讓您的母親巫首領把你親自帶回去。」
菟耳被嚇住了,「你……你威脅我?」
正當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
「吱呀」一聲,帳篷的門被從裡面推開了,走出一個異常美麗的女子,神情冷淡:「你找我有事?」
菟耳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聽出她的聲音,「你是夏雨?」
「是啊。」
菟耳眼裡的震驚持續了一會,怎麼可能!夏雨那個醜八怪怎麼會變得這麼好看!
菟耳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雌性,覺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菟耳沒有深思,難以抑制的嫉妒和危機感湧上心頭,她高昂著頭顱,不想輸掉氣勢:「我馬上就要成為司夜寒的伴侶,夏雨,你識相的話,趕緊從帳篷里滾出去。」
藍心挑眉,沒有骨頭似地倚在門邊,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不是我不想走,是你的伴侶不讓我走啊。」
菟耳沒想到藍心居然油鹽不進:「你……你個狐狸精!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菟耳化身為兔子,伸出利爪就要抓傷藍心。
「菟耳,住手!」
「住手!」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傳來。
一聲奶聲奶氣的嬌呵,白色的小身影擋在藍心的面前,對著菟耳的臉就是一頓抓撓。
「啊——」菟耳化成人形,捂著自己的臉尖叫。
是小包子!
藍心怕他受傷,叫住他:「小包子,回來!」
小包子打完人就慫慫地躲進藍心的懷抱里,把臉埋進了藍心的臂彎里,可憐兮兮地叫了幾聲,仿佛被欺負的人是他。
「菟耳,誰讓你來這裡的?」司夜寒擋在她們面前,警惕地看著菟耳。
他剛才都看見了,是菟耳先動的手。
「而且,你什麼時候是我的伴侶了?」
司夜寒邊說邊用餘光看藍心,生怕藍心誤會了。
菟耳根本沒心思回答司夜寒的話,她捂著自己的臉痛呼:「好痛!我是不是要毀容了!夜寒……」
菟耳害怕極了,她的臉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司夜寒沒有辦法,只好先讓人把她帶走。
帳篷里。
司夜寒,藍心和她懷裡的小包子三人坐在一起,氣氛一時間很詭異。
最後還是司夜寒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小包子,是我的孩子?」
藍心之前說小包子是她姐姐留下的孩子,司夜寒不記得藍心有個姐姐。
看著小包子和他如出一轍的獸形,司夜寒再傻也能猜到了。
藍心沒有回答他。
司夜寒想伸手摸一摸小包子,卻被他躲開了,他有些怯怯地看著司夜寒。
小包子還記得媽媽說過的話,如果和父親太親近,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司夜寒有些落寞地收回了手,「是我對不起你們。」
想到藍心一個雌性獨自生下他的孩子,還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是多麼的辛苦!
而他,卻把這一切全忘記了!
藍心不願和他重新開始,兒子也對他陌生警惕。
司夜寒痛徹心扉,甚至想切開自己的腦子。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忘記?
藍心假裝沒看到他的痛苦:「我感覺身體已經好了,我要回去了。」
司夜寒挽留她:「再多待幾天吧。我明天去抓一些獵物給小包子吃,也可以讓多克維帶一些小幼崽的玩具給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