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贈藥

  只不過後面關於怎麼制「麻沸散」的方子被獄卒的妻子燒掉了。

  後人一直想要再復刻一份出來，也一直是苦思不得其解的。

  裴平歌就是其中的一員，他自古籍上看到了這一記載過後，就一直想要復刻出來。

  但古籍上關於「麻沸散」的配方隻字不提。

  

  只是提到了「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刳破腹背，抽割積聚。」這一功效。

  雲小苓取來了一張新的紙還有毛筆，在紙上用清秀的字跡寫下了自己所知道的配方。

  收筆等字跡幹了過後，雲小苓才把這張紙遞給了裴平歌。

  「我看先生的紙上有提到『曼陀羅花』這一藥材，就斗膽猜測先生是在研究『麻沸散』。」

  「我先前也研製過一二，這是我實驗出來的配方，不知道跟華佗的配方比如何。」

  「但我唯一能保證的是，按照這個配方做出來的『麻沸散』的效果還是可觀的。」

  裴平歌聽後，迫不及待的接過了雲小苓手裡的那張紙，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快速的看了一眼雲小苓寫的方子，跟他最新研製出來的已然是差不了多少了。

  曼陀羅花一斤、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各四錢，南天星一錢。

  他只是多了烏頭這一藥材和和少了生草烏、香白芷這兩味藥材。

  裴平歌高興歸高興，自然也不會忘了這「麻沸散」光是聽雲小苓說不夠。

  而是要等他按照雲小苓的配方做出來實驗成功之後，他才能相信雲小苓這個方子是正確的。

  有些習慣是人無論怎麼變都不會改變的。

  就比如說裴平歌一得了新方子，就會一刻也等不了，會立馬按照這個方子的內容把藥配出來。

  仰賴於裴平歌的這個好習慣，他在第二日的時候就實驗出來了雲小苓的這個「麻沸散」的確是有效的。

  對於裴平歌來說就是解決了困擾了他一輩子的藥方。

  雲小苓毫不誇張的可以說是他的再生父母了。

  對裴平歌的這個激動，雲小苓個人表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忍受不了裴平歌每日都「含情脈脈」的盯著她看。

  不管怎麼說，雲小苓的這張藥方是徹底的幫助她在裴平歌心裡站穩了腳跟。

  裴平歌已經要正式收雲小苓為徒弟了，雲小苓這才在裴平歌這裡完全的熬出了頭。

  只是雲小苓萬萬沒想到的是，拜師裴平歌還得給自己的師祖磕頭——也就是前幾世的她。

  雲小苓只覺得裴平歌是閒得蛋疼，為什麼會有人收徒弟還特意要讓徒弟去給自己的師父磕頭。

  雲小苓看著「自己」的牌位立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還要給「自己」磕頭的時候。

  只覺得心情一時複雜到了難以形容。

  從祠堂裡面出來的時候，雲小苓還是覺得心裡怪怪的，雖然總歸來說還是自己占了便宜。

  只不過我的師祖竟是我自己？這種事情是個正常人都是接受不了的。

  裴平歌在雲小苓後面從祠堂出來，只看他臉上神色跟雲小苓臉上一樣複雜。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雲小苓一樣經歷了我的師祖竟是我自己的非正常事件。

  裴平歌努了努嘴，還是開了口：「小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月苓的女人？」

  雲小苓一怔，裴平歌口中的月苓正是她第七世的名字，也是在那一世她收了裴平歌這個徒弟。

  雲小苓還以為裴平歌發現了自己死了但是並沒有完全死的這件事，腦子飛快的轉著。

  在想待會要是裴平歌真的問出來了，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是如實回答還是繼續瞞下去，像自己這個應該算是醫學史上的非正常現象吧？

  不單單是醫學史，不管是放在哪個史上，都是解釋不清楚的存在。

  要是被裴平歌這個醫痴知道了，該不會要以下犯上，把她綁起來做研究吧？

  短短的幾秒之內，雲小苓想了很多種可能。

  她咽了口口水，緊張的看著裴平歌，就等著頭上的那一把砍刀落下了。

  「她是你的祖母還是你家中別的長輩？我總覺得你與她有些許的相似。」

  「啊？」雲小苓鬆了一口氣，裴平歌壓根是沒猜到嘛，她真的是自己嚇死自己了。

  雲小苓施了一禮，「應該是師父的錯覺吧，徒兒家中沒有一位叫做是月苓的長輩。」

  「沒有就沒有吧，她失蹤了那麼多年，就算是現在找到了以她的年紀也是一堆白骨了。」

  「而且牌位也給她立下了，要是沒死的話，早就自己回來揍我來了。」

  「哪裡會讓我把這東西在祠堂里放那麼久啊……」

  ……

  說到這裡的時候，裴平歌原本還亮著的眼眸，一時間就變得黯淡了下去。

  雲小苓看著裴平歌灰濛濛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心臟突然抽疼了一下。

  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剛剛把裴平歌撿回去的時候，裴平歌還是一個臭小屁孩。

  現在一轉眼的功夫，小孩已經是變成了頭髮花白的老者了，而她依舊還是十幾二十歲的姑娘。

  裴平歌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笑眯眯的道：「走吧丫頭，回去之後老夫就把『穹川』給你咯。」

  雲小苓看著裴平歌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影，腦海里總會回想起裴平歌抹眼淚的模樣。

  裴平歌自顧自的走了一會兒，發現雲小苓沒有跟上來的時候，回頭佯怒。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

  「平時巴不得我趕緊把『穹川』給你，現在到了要給的時候，怎麼就磨磨唧唧的？」

  雲小苓應了一聲，小跑跟上了裴平歌的腳步，「我這不是還沉浸在喜悅裡面出不來嘛？」

  「我這好不容易拿了『穹川』了，師父就不許我高興高興嗎？」

  「怕是拿了『穹川』之後，你這丫頭怕是不會來陪我老頭子了。」

  雲小苓攙扶著裴平歌慢慢的往回走，要是在以前，裴平歌現在肯定已經喊上了。

  內容無外乎不是他還沒老到走路需要人扶的程度，雲小苓還是顧好自己吧這一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