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無形價值

  談完一個生意，坐在汽車後排，突然有點睏倦。

  靠坐在椅背上，手指點按晴明穴。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睜眼拿起手機，發現是韓琳打來的電話。

  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忙著擴充產業，需要經常和韓琳溝通，看到她的電話號碼，會有一種頭疼的感覺。

  不接還不行。

  萬一有正事，錯過一通電話，可能會耽誤多少錢的生意。

  按下接聽鍵。

  

  「現在有空嗎？我請你到鳳凰樓吃頓飯。聽說那裡環境不錯，南北菜系都有。」韓琳的語氣很輕快。

  如果是在集團總部，她的語氣不會這麼輕鬆。

  好巧不巧，還是鳳凰樓。

  「別的地兒不行嗎？」

  「和那裡的老闆娘廝混，現在提起褲子不認人嗎？」韓琳不是不知道蕭毅的風格，龍耀集團罩著鳳凰樓，要不是蕭毅點頭，誰管她一個外地來的餐飲老闆。

  她去過。

  媚骨天成的莫霞，頗具女性魅力。在這方面定力較差的蕭毅，一定抵擋不住她的誘惑。

  正因為對他的崇拜，才會拼命想要了解。

  甚至有些時候，韓琳比蕭毅本人更清楚他的習慣。

  她看得開，也沒什麼好避諱。

  「那裡南北菜系都有，裝修又奢華上檔次，菜品又好，不去那吃，你能宰我一頓嗎？」韓琳的慵懶語氣，跟平時幹練的她截然不同。

  「宰你一頓？」蕭毅也跟著笑了。

  這個說法倒是很新鮮。

  韓琳擁有龍耀集團的股份。

  除了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富商，資產在龍城也能排得上號，哪怕在鳳凰樓包場吃一頓，也說不上宰她一頓。

  這個說法，不禁引發蕭毅的好奇。

  坐直了身子，聆聽韓琳的答案。

  「你來了就知道了。」

  嘟嘟……

  掛斷了電話。

  「雲潛，轉道去鳳凰樓。」蕭毅給開車的雲潛下達指令。

  車子在前邊路口轉彎，直奔鳳凰樓所在的街區。

  他的家就在幸福花園，距離鳳凰樓不遠。

  不過自從開業以後，這家高檔餐廳就和他沒什麼關係。

  招待的都是來談生意的老闆，包間得提前預訂，還有幾千塊的最低消費。

  一頓飯吃出去幾千塊，即便是以他的工資，也有點吃不消。

  女朋友花銷又大，沒機會體驗一下有錢人的享受。

  只有跟蕭毅一起的時候，偶爾能吃上一兩道菜。

  等到飯局散了，蕭毅還會單點兩道菜，讓他帶回去和女朋友一塊吃。

  光憑這些細節，雲潛早已對蕭毅五體投地，哪怕讓他兩肋插刀，也願意為這位伯樂去做。

  拆台的事，就算給他雲潛再多錢，他也不會去做。

  保持沉默並假裝沒有聽到那些事，就是對這位大老闆最大的尊重。

  韓琳站在門口，莫霞在她旁邊。

  莫霞更有女人風味，但韓琳渾然天成的氣場，還是隱約壓了她一頭。

  如果是在古代，韓琳這種豁達又有手腕的女強人，最適合在後宮打皇后。

  蕭毅有時候都會對她的能力感到敬佩。

  至少以他粗淺的職場理解，不可能提前想到要培養人才，在產業瘋狂增加的同時，不會出現人才斷流的情況。

  聘請獵頭公司挖人固然香，可是那些已經成型的人才，仗著自己有本事，哪裡都能混到飯吃，不可能對集團的發展那麼看重。

  自己兜里的錢，才最重要。

  韓琳親手培養的嫡系，不僅傾注了心血，也對他們多加關照。

  龍國是重人情的社會。

  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把重要的產業交給自己人，並在待遇上不虧待他們。只要不是喪了良心，基本不會背叛集團。

  這也是韓琳培養十二虎將的初衷。

  名頭一直都在，只是具體的人不斷發生變化。

  徐成輝和劉佳洛，現在已經卸掉了虎將的名頭，成為執掌重要產業的領頭人。

  同時獲得其它子公司的股份，正式邁入老闆層級。

  只有下轄產業眾多的龍耀集團，可以給到他們這種待遇。出了這個門，不可能有老闆能給到這種待遇。

  為何這麼大方？

  跟蕭毅學的。

  直到今天，龍耀集團的宗旨還是沒有改變。

  讓利於民，必將惠及自身。

  這十一個字，韓琳很多時候都會在會後提及，並讓集團總部的員工時刻謹記。

  她懂培養人才體系，也懂該如何建立一個正規化的大型集團。

  無論如何分析，都猜不到集團長勢會如此迅猛。

  對蕭毅的那份崇拜，以及深埋在心底的愛意，使她更加容易釋懷。

  不管有多少女人從他身邊經過，經過歲月流轉，他始終都要陪在她的身邊。

  不婚主義者。

  何必強求對方保持忠貞。

  韓琳的思維，跟普通女人完全不一樣，甚至跟普通人都有些許差別。

  只要別太亂來，都可以當作視而不見。

  ……

  鳳凰樓的包廂，環境不是一般的好。

  蕭毅通常不喜歡浪費糧食。

  是買不起嗎？

  並不是。

  他前世是學生物環保材料的畢業生，穿越到藍星，還是沒改掉一些過去的習慣。

  或許是因為那些東西來自思維，屬於靈魂的一部分，很難因為物質條件的豐裕，輕易被改變。

  今天是韓琳請客。

  她展現出了鬼見愁的一面。

  「今天我請客，你不准說三道四。」預先堵住蕭毅的嘴，省得他念叨鋪張浪費。

  「這裡有低消，也是談生意必要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說。」

  店裡最好的服務員李紅英站在一旁，用筆麻利地在小本子上記下韓琳點的菜。

  一共十八道。

  兩個人就算敞開肚皮吃，也不太可能吃得下。

  這十八道菜，全都是店裡的名品。

  每道菜都在三五百塊左右，加在一塊，其實也沒多少錢。

  「我照顧你的感受，特地沒點太多。」

  「這……」

  以蕭毅的風格，除了去談拒絕不了的大生意，才會搞出大的排場。

  平常的小飯局，通常都是一人點兩道菜。

  即便有剩，數量也不會太多。

  韓琳點的這些菜，根本吃不完。

  「有些不太喜歡吃的，我就不動了。雲潛也在這，讓他打包帶走。」韓琳還是懂蕭毅。

  這種層次的大老闆，在搞鋪張浪費這一方面，卻是相當的拘謹。

  玫瑰花巷的大手筆消費，如今看來更像是對其他商家的一種宣告，證明龍耀集團有商界王者的實力。

  這筆錢花出去以後，蕭毅在龍城商圈的地位，跟以往截然不同。

  做形象營銷，花出去幾億有點奢侈，但還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至少現在來景江區開分店的老闆們，都會擠破頭想要結識他。

  「酒要好的嗎？」

  「既然是你請客，今天就尊重韓董的意見。我什麼都不說，只管吃喝。」蕭毅面帶微笑。

  只有跟韓琳在一起時，他可以什麼都不用考慮，只管盡情享受。

  「那就選好酒，我酒量沒你大，喝不了太次的。」

  「請便。」

  韓琳這次難得的沒有談工作。

  兩人邊喝邊聊，說的都是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差不多酒足飯飽，韓琳突然拋出來了一個問題：你知道請問你吃這頓飯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嗎？

  不知道。

  龍耀集團有那麼多產業，韓琳又有固定工資，還能得到分紅。

  帳戶里也有不少錢。

  蕭毅又沒法開天眼，怎麼可能知道她的錢是從哪裡得來。

  「你還記得你在我書房裡寫了一幅字嗎？」韓琳笑著看向蕭毅。

  笑容意味深長。

  「你把我寫的那四個字賣出去了？」蕭毅深感震驚。

  他很清楚自己的書法造詣，寫的像狗啃麵包，別說是別人，連自己那關都過不了。

  這種品質的字畫，竟然也有人買。

  粗略估算了一下菜和酒的價格，竟然還賣出幾萬塊錢的高價。

  真是不得了。

  誰這麼想不開？

  陳德海。

  賣了多少錢？

  五百萬。

  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