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音符穿越宇宙

  別慌，趁著「紅雨」喝點水，演帝獸看著眼前的兩個水杯，一個是紅的，另一個也是紅的。

  咦？那麼大的黑色保溫杯呢，楚枳一擰開，濃烈的酒香透舞台，咕咚咕咚下肚，烈酒如刀過喉立即觸發被動技能。

  狀態當即恢復，對他而言觸發酒中仙，比服用興奮劑還管用。

  楚枳手中提著工具，是黑釉反光的酒罈子，正面貼著紅紙上書「酒」，拿在手裡挺輕的，肯定不可能真材實料，畢竟這麼大個酒罈，真傢伙得十來斤。

  設計的「豪俠」風格，袒胸露乳……等等也沒那麼誇張，演帝獸是壞男人個，所以還是要包「二奶」的，只是說衣領邊緣攤開一些。

  拎著酒罈做做動作。

  不過光做個動作是不是有點太假？

  超過五萬人的演唱會，在舞台最上方都會有大屏幕，和舞台中央的效果屏左右不同，大屏幕是將歌手的表演實時呈現。

  本章節來源於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因為幾百塊的外場票，距離實在太遠，眼神不是很好的話，基本瞧不見人，所以只能看上方大屏幕。

  演帝獸考慮到這一層，就把兩個保溫杯里的酒都倒進壇里，齊活了。

  而短短一分半鐘，後勤工作人員已擺好道具，幾排翠綠竹子。雖說台上的人近點能瞧見道具竹景的塑料感，但從台下觀眾的角度來看，是能傳達「竹影和瘦歌」的布景。

  《刀劍如夢》開唱，這首歌曲自從在專輯發布，截至目前被四部影視劇集購買做OP或ED，即便有三部都是爛片，但也有一部被譽為「後TVB時代的武俠奇劇」，出圈大紅，在央視播出打破近十年來的收視紀錄。

  因此是零零後，抑或八零後，不管愛不愛這種曲風，都對旋律耳熟能詳。

  為什麼說是旋律呢，畢竟大多數歌迷吧就不記得歌詞，只能跟著調調含糊地唱兩句。

  好像下面的王澤潯，嚎得特別大聲：「我醉一片朧朧，噠噠噠，噠噠噠空。我醒嘟嘟春夢生與死，空空空空……」妥妥的，分分鐘能把周圍人帶跑偏。

  歌迷在台下跑偏了，台上的歌手可必須穩住，開啟酒中仙的楚枳，不自覺地加入適合歌曲的情緒buff。

  蜜獾之音啟動！具有「躁動」的情緒散布，而《刀劍如夢》就是武俠風的歌曲，伴舞耍劍配合歌詞挽起的劍花，在舞台上四下綻放，江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狂笑一聲、長嘆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

  仰頭灌酒，五糧液嘩嘩湧入楚枳口中，也有來不及吞咽從口中溢出的，順著喉結淌濕衣襟。

  本來一分醉意的酒中仙，瞬間進化到五分。李太白是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

  而酒入布偶腸胃，七分釀成俠義，餘下三分沉澱是江湖人情世故。

  「我哭淚灑心中，悲與歡蒼天捉弄。我笑我狂我瘋，天與地風起雲湧……」楚枳所用的技巧都輕車熟路，所有情感都水到渠成。

  搶票來聽演唱會的，拋開小果實，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歌迷，也就是平日不追星，偶爾客串田裡出沒的猹，吃一下娛樂圈的瓜。

  有點不可思議，秒沒的門票，居然有一部分不是鐵桿粉搶到的，只能說楚枳歌曲國民度高，覆蓋面積太廣。

  「牛了牛了，我是單純的歌粉，對歌手如何不感興趣，但楚枳唱功太誇張了，他是怎麼做到，把江湖的恩怨無奈和縱意豪邁兩種感情完全融合到一起的？張口就是江湖，我願意稱之為歌俠！」

  「我現在想打點東西。」

  「給我一把劍，我要浪跡天涯，我要對酒當歌。」

  「我原本以為CD版是完美的版本了，沒想到現場更勝一籌。」

  「每首歌都讓我感到是教科書形式的表演，我笑我狂我瘋這般句歌詞，我居然能聽出變化了三種情緒。介紹一下本人的耳朵，連無損音質和標準音質都聽不出分別。」

  等等。

  朱詹就是很單純的歌迷，若不是怕擋住身後的觀眾，他都想要站起來跺跺腳，即便刀劍如夢蘊含了什麼情仇恩怨，在動感節奏之下，一樣想抖腿。

  另一方面，他今日大受震撼，來之前心裡還做了準備，覺得live不能和CD相比，畢竟現場是需要一個個舞台累積的。

  但萬萬沒想到，能夠這麼穩當。

  「全程不帶耳返，這就是九爺！」朱詹喃喃自語，以前他很討厭粉絲叫什麼爺，因為覺得無緣無故讓明星輩分升高不合適，聽完現場才覺得楚枳真是爺字輩。

  全場哈皮之中，武俠豪情落下帷幕，有的聽眾和朱詹差不多，依舊興奮，只覺得還沒有嗨夠。

  道具組迅速上台，馬不停蹄地布置接踵而至的舞台景，楚枳服裝也有大變動，從一身黑是俠客，變成誇張的燕尾服。

  為什麼用誇張來形容？一來燕尾服表面掛滿流蘇，而前胸、膝蓋、肘部、衣領的流蘇尾綴有亮晶晶的萊茵石，頭戴的高頂禮帽更誇張，古代皇帝的旒紞是只在前後懸垂的玉串，而演帝獸頭頂的帽檐一圈都垂懸著水滴狀的透明珠，每根珠串長度都到下顎，視線全部被遮擋。

  接下來的兩首歌是在國內人氣頗高的日語歌，《打上花火》《LOSER》。服裝配合歌曲的表達，這兩首歌是相對的悲情掛，當旋律進行到副歌，地面和燈光特效會開啟，首先是檯面上漾起一圈圈電子漣漪，模擬暴雨天的地面景色。

  其次是燈光照射到珠串，能營造出水幕的視覺效果，而服裝的亮閃閃的萊茵石，讓歌手仿佛被傾盆大雨沖刷，悲傷情緒一以貫之。

  身後的伴舞團編舞也是傷感類型，是專門為兩首歌打造的現代編舞，每一首歌都足以見證團隊的用心。

  「這演唱會的規格，和我當初去荔枝衛視觀看的跨年演唱會差不多，現在的演唱會效果已經這麼精彩了嗎？」嚴欣好奇問道。

  嚴欣是蘇商掌門人，胡潤女富豪榜前十的選手，也是汪袁的閨蜜，老早以前就被同化成小果實，藉助當志願者蹭演唱會的她很滿意，有一說一她很久沒作為工作人員接待他人了。

  「我看到光是伴舞團體就有四個，各種道具和燈光的特效設計，就比荔枝台的跨年晚會差點。」嚴欣補充，說得更詳細。

  荔枝台每年的跨年演唱會都會邀請本地有影響力的企業家坐前排，蘇商集團在魔都、蘇省的影響力自不用多說，嚴欣因此去過一次。

  「小九的演唱會是特例，其他歌手的演唱會，伴舞和燈光是存在，但絕對沒有如此的好的效果。」汪袁展開說：「因為演唱歌曲風格多樣性，包含古典舞、現代編舞，還有前面配合威亞的武術功底，不是一個舞蹈團能承接下來的，所以請了四支。」

  「至於燈光效果、舞台道具、地面特效，直接讓本場演唱會的成本比普通演唱飆升三倍。」汪袁作為內部人員解釋道：「其他明星怎麼可能這麼做。」

  恍然大悟，嚴欣感嘆：「小九應該是最寵粉絲的明星吧。」

  「那當然，你看台下小果實們開心的笑容。」汪袁說道。

  如果被演帝獸聽見，他會很奇怪，普通八萬人演唱會的成本在四五百萬左右，而票價內場和外場平均下來大概1000軟妹幣一張票，八萬張票就銷售八千多萬。他用千多萬來辦演唱會很多嗎？即便扣完稅和刨除成本，依舊有近半億的收入。

  拿多少錢做多少事，是演帝獸做事標準，掙這麼多錢，他竭盡全力的表演很合理吧？恆河裡！

  「不過小九身體能行嗎？我看是個伴舞團的成員都氣喘吁吁了，他們可是輪流上場的，而小九從頭到尾都沒休息啊！」嚴欣想到一件關鍵的事：「小九槍傷才過去四個月，他受得了嗎？」

  汪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小九對粉絲一直這麼認真，他做出的這個決定我們也沒辦法干涉。」

  嚴欣和汪袁看向舞台之上最閃耀的人。

  兩首日語歌已經唱完，此刻的他換上了一套讓無數人不理解的服裝。

  難以理解不是因為太出格，反之比起前面的穿著，當下的演出服太普通，棕褐色的防寒服，駝色登山靴，手裡面還有登山杖。

  這是？

  下面有機智的小果實反應過來，驚呼「星旅，漫天星海！」

  這一聲好像在柴火堆點燃一把火，馬上就有眾人齊聲呼喊：「夜空中最亮的星！」

  聲音直衝雲霄。

  楚枳的中文專輯裡最出名的歌是哪一首，討論個三天三夜也沒結果。

  但在小果實里最出名的歌曲是哪一首，毫無疑問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很多小果實將此歌稱為「定情歌」，寓意是和小九結下不解情緣的開始，嗯……單方面的情緣也是情緣。

  「夜空中最亮的星，嗷嗚——」楚枳把麥克風遞給觀眾，八萬多名觀眾，有的沒反應過來，小部分反應過來，跟著嗷嗚。

  楚枳滿意地點頭，換個調子：「夜空中最亮的星，嗷嗚嗚……」

  一個成年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嗷嗚，實際是件挺羞恥的事，但如果成千上萬人跟著一起就是很有氛圍的事，半數的觀眾張口。

  「嗷嗚嗚～」

  向觀眾們投以讚許的目光，楚枳繼續把嗷嗚的key升高。

  接收到偶像的讚許，歌迷們嗷嗚得更加起勁。

  場外聚集的歌迷都愣住了，裡面是做什麼？全體學二哈叫喚嗎？

  升了幾次key之後，歌迷們就開始跟不上了，然後他們發現自己跟著嗷嗚時，舞台的效果屏出現了漫天星空，正常的燈光也都暗下。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全場大合唱，其中小果實們想起了那一期《星旅》節目。

  相同的歌曲，偶像一點也沒變老的面容，相同的穿著。

  彼時彼刻，恍如此時此刻。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很快小果實們發現了一個細節，效果屏的畫面有變化，在銀河系內慢慢地拉近，有一個小白點是他們所生活的星球，屏幕里還標註出另一個小白點，標註了名字[小果實星]，兩個星球相隔不知道多遠，但存在若有若無的隱線。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夜空中最亮的星，請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曾與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裡。」

  他們合唱的聲音越大，連接兩個星球的線條就越明顯。

  於是乎，全場歌迷唱得更加賣力，屏幕中音符從居住的星球，隨著連結的線條慢慢地飄向小果實星。

  這尼瑪太有參與感了，包括在志願者休息席位的媽媽粉們都開始扯著嗓子唱，都想知道屏幕里穿過茫茫星海，到達小果實星是什麼樣。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是太陽先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合唱的聲音，都蓋過楚枳的演唱的歌聲。

  小果實星，花擦原來是這麼回事，朱詹不知道小果實星是什麼情況，因此一邊嘴巴合唱著，一邊網際網路搜索，然後查到了始末。

  說真的，看著屏幕中的慢慢靠近的小果實星，不追星的朱詹都羨慕了。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夜空中最亮的星，請照亮我前行。」八萬人高聲大合唱到歌曲最後一句，音符傳遞到小果實星。

  小果實星荒蕪一片，還坑坑窪窪，屏幕中顯示貧瘠的土地上什麼都沒有。然後隨著音符化春雨，星球表面慢慢出現花草樹木，即便是小塊。

  一瞬間讓許多小果實眼眶都濕潤了，因為感覺是他們的歌聲傳達到了小果實星，讓星球重新煥發生機。

  「是因為你們的歌聲，才讓這個星球從荒蕪到有生命。」楚枳說道：「這是我全球巡迴演唱會貫穿幾十場的主題，巡演結束之後，小果實星將會因為你們變成最最最最最美好的星球，因為很重要，所以我要用五個最。」

  「還記得什麼時候我們開始無法像孩子一樣肆意地大呼小叫了？心裡的小情緒堆積得像山一樣高，直到溢出來。」楚枳說道：「我們都有生活壓力，所以我知道大家沒有辦法一直當孩子，但我希望你孩子的那一面，始終留存在這個世界上，始終有人記得，始終不會消失。」

  「小果實星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星球會在家園APP開啟，我們可以把孩子的一面全部保存在這個星球中，它永遠不會消失。」

  楚枳認真地說道：「是的，只要網際網路還存在。」

  小果實星的第一個住客是艾魚的帳戶[九月九日憶楚]。

  此話一出，連汪袁都驚訝了，因為她不知道小九什麼時候啟動了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