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九月十四，子時一刻

  「怎麼，大丈夫敢做不敢認？」

  剛剛被擊落匕首的莫業此時被幾根繩索牢牢地綁在地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位頭戴面具的二首領。

  「不承認也行，反正現場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料你也賴不了！」

  「你究竟是誰？」莫業瞪著眼前這個面具男，大聲質問道。

  

  「我是誰？眾人皆知，我是戰虎部落的二首領啊……倒是你，我還想問問，你究竟是誰？」

  面具男的話讓莫業語塞，他只是盯著對方，一句話沒說。

  「你別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哈哈！」面具男突然大笑，他看著不發一語的莫業，直接說，「你是莫氏集團的掌門人莫徠，這次進入我們所在的廢墟模擬器，是為了找一個女人。」

  聽到這句話，莫業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狠狠地盯著眼前的面具男，似乎想要看透面具後那張臉上的真實表情。

  「哈哈，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面具男摸了一把並不存在的鬍鬚，繼續說道，「表面上看起來，你是因為在現實世界中痛失愛人，所以才想辦法到虛擬器中再見她一面。你花了幾年時間，終於得到愛人的消息。然後你急忙趕來，不顧性命地救出愛人。真是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啊！」

  在面具男講述的過程中，莫業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見莫業沒有反應，面具男並不見怪。他圍著莫業轉了幾圈，突然拿起一根火把直直地照在莫業面前。

  「看清你的臉！你不要欺騙自己了，你是個殺人犯，而不是故事中的痴情男！」

  一聽到「殺人犯」這個詞，莫業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突然哈哈大笑。

  「你說我是殺人犯，你有證據嗎？再說了，我殺了誰？」莫業質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你究竟殺了誰呢？」

  面具男將火把從莫業眼前拿開，繼續在四周轉悠著。突然，他停了下來，看向莫業。

  「你所犯下的第一個罪行，便是殺了自己的哥哥。」

  「證據，我要的是證據。」莫業再次強調道。

  「對，我是沒有證據，因為現實中唯一的證人已經被你滅口了。你所犯下的第二個罪行，便是殺了自己的妻子，你的妻子就是當年的人證！」

  「話隨便你說，又沒有證據。」

  「證據嘛……我當然有。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將剛才的那個故事重新演繹一遍。」面具男低聲笑道。

  「隨你便。」莫業露出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這時，面具男突然整理起自己的衣著。很快，他再度開口。

  面具男停了下來，看向一言不發的莫業，繼續說道：「但還有一個隱患一直存在，那就是存在於虛擬世界中的真人NPC。由於真人NPC幾乎擁有本體的全部記憶，所以在幾年前你的妻子賣出的這份記憶中，就記錄著你當年犯下的罪行。於是你慌了，為了永絕後患，你進入廢墟，瘋狂地尋找自己的『愛人』。你成功了，而且差點得手。可惜的是，勝利並不屬於你。」

  「你說完了？」莫業這時突然說道。

  「說完了。」

  「證據呢？」

  「哈哈，果然冥頑不靈。證據嘛，這就是證據。」

  面具男一邊笑著，一邊做出請的手勢。這時，面具男身後走出一個人。當那人走到莫業面前時，他終於看清了此人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