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李勘沒想到，約見趙堅鳴導演的過程出乎意料得順利。警方打電話聯繫上之後，趙堅鳴直接同意見面，地點則是在拍戲場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警方這邊只有李勘和阿峰二人，他們提前十分鐘來到約定的咖啡廳。過了幾分鐘，趙堅鳴導演出現了，來的只有他一人。與鏡頭前常見的形象不同，此時的趙堅鳴頭髮更顯花白，不過精氣神卻絲毫不變，畢竟他還不到五十歲，正當壯年。

  一入座和服務員點完咖啡後，還沒等李勘他們說話，趙堅鳴就已經開口了。他的聲音頗具剛性，給人一種沉穩之感。

  「二位有什麼事儘管問吧，我還有工作沒完成，恐怕不能陪二位太長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是市刑警隊的副支隊長李勘，此次前來打擾趙導，是因為今天上午發生的一件案子。死者名叫劉逸雲，是一名演員，趙導您應該認識吧？」

  提到死者名字時，李勘注意到對方的眼角似乎跳了一下，不過這種表情並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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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之前合作過一兩次。」

  趙堅鳴的反應很是冷淡，讓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想法。李勘想了想，準備更直接一點。

  「我們警方調查過死者生前的通訊記錄，發現他在昨晚通過電話聯繫過你。我能問一下，你們當時聊了什麼嗎？」

  「聊了什麼……我想想……」趙堅鳴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隨後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你們也知道我們做導演的平日裡就很忙，電話也多。昨晚的話……我好像確實接到過他的電話，不過我們在電話里沒聊什麼。他只是懇求我給他一個機會，在新劇里給他留個角色。但我一般都不會理這種人，所以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我就掛電話了。」

  趙堅鳴的回答比李勘預想得還要簡潔。警方調查過昨晚二人的通話時間，只有短短三十秒。按照趙堅鳴剛才的說法，倒也解釋得通。不過李勘覺得，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

  「不知趙導能否和我們說說今天上午的行程。」李勘繼續問道。

  聽到這話，趙堅鳴突然笑了出來。

  「怎麼，你們是在懷疑我？」

  問完這句話，趙堅鳴得到的自然也是警方的常用回答——「例行公事。」幾秒鐘後，趙堅鳴終於開口。

  「今天上午我大概八點多出門，先是和一個工作夥伴在樓下的咖啡店聊了一些合作上的事，之後就直接趕到拍戲現場。我想那時應該過十點了。之後我就一直待在拍攝場地，沒離開過。」

  「這期間沒去過別的地方？」李勘試著問道。

  「警察同志你這就說笑了！當導演的平時恨不得有分身術，現在正是拍戲最緊張的時候，我哪還有時間去干別的事？」說到這裡，趙堅鳴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至於你們剛才提的劉逸雲，我真的是印象不深。他出了什麼事確實和我無關。昨天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被這種人糾纏，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李勘本來還想再問些什麼，這時趙堅鳴突然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以工作忙為由離開了咖啡店。趙堅鳴離開後，他點的那杯咖啡才被端上來，距離他到達咖啡店也不過短短五分鐘。

  「阿峰，你怎麼看？」李勘喝了一口咖啡，向一旁的阿峰問道。

  「不清楚，要想從他們這種演藝圈的人眼中看到真實想法，那簡直比登天還難！」阿峰忍不住吐槽。

  聽到這句話後，李勘也不禁笑了笑。在咖啡店又待了十分鐘，二人再度回到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