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許博的考驗

  「剛創出這一絕招，我的槍法境界，一下就提升了6%？」李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種提升，在他預料中。

  李源記得，高二下學期快到期末考試時，他的槍法境界一直被困在二段99%，難以突破。

  許博老師，當時給過他三條建議。

  第一，拳法和身法都是身、心的結合，伴隨一步步提升對身體的掌控程度，最大程度的調動身體力量，拳法和身法往往都會不斷提升，反之亦然。

  第二，槍法是器！修煉槍法，本質是身、心、器三者的彼此結合，器為外物，非身體本意，所以更難修煉；但器超出身體力量之外，也能發揮出超越身體的恐怖戰力。

  第三，練槍到瓶頸，可以嘗試由拳化槍！

  「歷史上，傳武中的『形意拳』是由槍術中衍變而來。」李源暗道：「將槍法中的勁力運用、技法變化融入到徒手拳術，真正做到了脫槍為拳。」

  「當今時代，修行法中的樁功練法、呼吸法彼此配合，令身體修煉效率遠超古人，整個人類文明都踏上了生命進化之路，一次次打破生命極限，最終湧現出能夠飛天遁地的武者，但武道技藝的根本原理是不變的。」李源回顧過去：「《磐石拳法》和傳武中的形意拳，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能化為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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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李源得到老師許博指點後，所選擇的方向。

  這也是李源如此瘋狂鑽研《磐石拳法》的原因之一。

  拳法、槍法、身法，三者從來不是相互獨立的，而是相互促進。

  高二期末考試時，李源未能突破。

  因此假期時，他都沒一點放鬆，一直在瘋狂琢磨。

  伴隨精神力進一步提升，最終開學前的半月。

  李源以基礎槍法為基石，結合《磐石拳法》的內核奧秘，創出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式槍法絕招——磐基砥柱。

  這一招，是李源融合磐石拳法中『磐基開立』和『勢如砥柱』這兩招，融為槍法而成。

  無論是《磐石修行法》還是《磐石拳法》，都是首重根基、力起大地，是七大基礎修行法中防禦最強的。

  這一式槍法，也是防禦槍式。

  創出『磐基砥柱』，令李源的槍法境界由二段99%，一舉突破至了三段。

  開學之初的測試，和老師許博切磋，也是因為有這一絕招，李源才能撐下十多招。

  防禦槍式，只能保命。

  要殺敵？必須攻擊。

  所以，這兩個月來，李源一直在琢磨如何創出攻擊的一式。

  「磐石拳法擅守，所以創出防禦絕招容易，但創出攻擊絕招卻難。」

  七大基礎修行法，包含著七大拳法，像《烈焰拳法》《真金拳法》都是擅長攻擊的，都是能更容易創出攻擊絕招的。

  一次次修煉拳法、槍法中。

  隨技藝境界愈高，李源在借鑑『回馬槍』的理念後，方才徹底想通。

  「回馬槍，是示敵以弱，佯敗而走，再突然回身反擊，這是馬上槍術。」李源暗道：「我的磐石槍法擅長防禦，無論勁力運轉、步伐移動，還是握槍手型等等，都會本能傾向於防禦。」

  「那麼，一旦主動出擊，槍式轉換間，很容易被敵人堪破虛實。」

  「唯有防守反擊。」

  「以守代攻，守到敵人大意時，守到敵人狂攻猛進後疲倦時，才猛然出擊，一招致命。」李源眼眸中有著光芒。

  以此理念為基礎，李源最終創出了『岩壑藏龍』這一殺招。

  「按照這半個月的武道課上，許老師的單獨指點來看。」李源思索著：「一段、二段，是技藝的基礎。」

  最近幾次授課。

  老師許博，都會對李源單獨指點一二。

  「三段境界，則是講究身、心、器的彼此結合，力求將身體力量百分百的發揮出來。」李源暗道：「我平時隨本能施展的槍法、拳法，都難百分百發揮。」

  「唯有尋機會施展絕招時，才能做到。」

  能百分百爆發身體力量的招數，如此，才能夠稱得上絕招、殺招

  李源現在創出的絕招，也只有兩式。

  「接下來，若我能創出更多絕招。」李源逐漸理清了未來思路：「乃至有一天，我隨意一拳、一槍都能做到身體兵器勁力運轉圓滿，不損耗絲毫力量，那麼，武道技藝就能突破至四段境界了。」

  在老師許博講述中。

  所謂『四段境界』還有個稱呼——人器合一。

  也稱為『身心器合一』。

  放在古代，若技藝達到四段層次，都勉強有資格被稱為『槍法大師』『拳術大師』了。

  「人器合一？有些遠。」李源微微搖頭：「一步一個腳印，還是繼續琢磨更多絕招。」

  每一式絕招，本質上就是身體的某種特定發力方式達到圓滿。

  創出絕招越多，則身體整體發力方式愈發圓滿，最終，自然而然會跨入四段境界。

  「呼！」

  「嗤！」李源繼續修煉著槍法，進一步熟悉著『岩壑藏龍』這一式。

  「後天。」

  「後天放假，有足夠時間，就努力將積分打上黃金段位500分。」李源暗下決心。

  等不到助學金。

  那麼，想減輕家裡的經濟壓力，只能自己想辦法。

  星空格鬥網的五萬塊獎金，李源已經惦記很久了。

  ……

  辦公樓，一樓。

  老師許博的辦公室，寬敞無比。

  「這小子，進步真快啊。」宛若鐵塔的許博穿著武道服，站在武道室中央。

  他的面前。

  大量光線凝聚，赫然形成了一道高約兩米、寬約兩米五的光幕畫面。

  光幕上顯示的正是高三（二）班武道教室。

  而放大畫面呈現的，則是李源練槍施展『岩壑藏龍』的場景。

  「也真沉得住氣，這麼久都沒來問我，性子也夠沉穩。」許博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笑容。

  作為班主任，又是學校特級老師，他在學校的權限很高，能隨意調取班級監控。

  所以，在那天見到李源四點多都來學校時。

  他便重點關注起李源，並調取了之前的大量監控記錄。

  這一查，讓見慣了大場面的許博，都有些吃驚。

  他發現，李源每天三點多就會到學校，已持續一年之久。

  從未停歇過。

  「有決心，有毅力，是個好苗子。」許博暗道：「況且，我之前猜測是對的，他家境一般般，這樣瘋狂訓練身體竟承受得住？看來他的身體天賦的確驚人。」

  許博並不知道《觀大日星空經》的存在。

  他將李源能長久如一日苦修，卻依舊生龍活虎的原因，歸於『天賦異稟』。

  他眼界極高，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特殊天才。

  李源表現出來的，不算什麼。

  許博最看重的，還是李源的毅力、悟性。

  「有天賦，不算什麼。」

  「但要有將這份天賦發揮出來的努力，才是關鍵。」

  不過，即便調查清楚後，許博除正常指點教學，仍未採取任何措施。

  他還要觀察考驗李源。

  有天賦就一定要用自己的資源人脈去培養？誰規定的？李源又不是他許博的親兒子。

  一個學生而已。

  所以，他還要借『助學金』這件事。

  看看李源的性子如何。

  若李源只等幾天，便急不可耐來詢問，許博也能理解，這是人之常情，也會去申請助學金，甚至會幫忙申請二等助學金，盡到一個老師的職責。

  但也不會做更多，因為值得他許博重視的好苗子，不該是個『普通人』。

  「差不多了。」

  「高三還是關鍵，不能耽誤太久，況且，終歸還是個孩子，要求不能太苛刻。」許博盯著光幕，開口：「黑狗，幫我接通譚校長。」

  「好的，主人。」

  「滴——滴——」投影畫面變了。

  很快。

  畫面上出現了辦公室場景，辦公桌前坐著一個面容約莫四十歲的中年人。

  若李源看到中年人的，一定會認出，這中年人正是學校校長『譚振龍』。

  譚振龍，實際年齡已超過七十歲。

  這個時代，普通人的退休年齡是八十歲；若是武者更可選擇延遲退休到一百歲。

  「老譚。」許博直接開口。

  「許博。」譚校長笑道：「晚上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我要申請個特等助學金的名額，批一下。」許博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