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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艱難的抉擇

2024-09-30 20:37:55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落龍了?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我恨不得背生雙翼,乘著風趕過去,隨後何武告訴我,這落龍的說法只不過是農場的鄉民傳起的,他有個屬下第一時間趕過去瞧了,是一頭長約十五米的龍屬。這龍屬頸子上有白色的花紋,背上有藍色的花紋,胸是赭色的,身體像錦鍛一樣有五彩的色澤,四隻腳,前端就像很寬的槳一樣,尾巴尖上有堅硬的肉刺,在眼睛之間交叉處有突起的肉塊。

  聽到何武的描述,我便曉得這應該是一條虬蛟,跟那條黑鱗蛟龍類似。它同為真龍屬下,只不過不知道什麼緣故,落在了興凱湖附近。

  那虬蛟被發現的時候,已然沒了生息,死魚般的臭味傳出十里。因為正好特勤局和部隊上的人在附近,當即就封鎖了消息。而後何武告訴我,民顧委的人從省軍區帶了一隊憲兵過來,將這屍體接收了,何武等人接到命令,說已將此事交接,不作過多的干涉。

  再一次聽到「民顧委」這個詞,我感覺到一陣蛋疼,這幫大內侍衛扯著虎皮拉大旗,正事沒咋干,撈好處的時候哪兒都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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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虬蛟雖說是龍屬,終究不如真龍顯貴,我倒也不是太心疼,也曉得這事兒鬧大了,輪不到我插手,便沒有再花心思關注。我跟何武隨意聊了幾句,便按下電話,回過頭來,親自審問牛老根。

  審問的地點是借用的黑河市第二看守所,通過市局協調的。因為黑河市局這邊基本上都是文職人員,所以也就只有依託警方的資源了。不過好在何局差遣過來與我配合的這些人都是精銳之士,也用不著我太操心,除了牛老根之外的其餘人都丟給了他們去審。

  先前在羅滿屯西面的森林中,大家已經有過交鋒了,這牛老根嘴硬得很,口口聲聲江湖閒漢,不想招惹皇氣,也不知道為何抓他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所以我也沒有太多的期待。打完電話,回到審訊室,我眯著眼睛看著被反銬在鐵椅上的牛老根,半天沒有說話。

  這傢伙是一個彪悍人物,先前的抓捕行動中,他打傷了兩名特勤局的同事。後來我親自出手,酣戰幾個回合之後方才將他擒獲。不過現下,他顯然未認出我,看了我一眼,又垂下了頭。

  兩人沉默良久,他終於耐不住性子抬起頭來,我朝旁邊的陪審員苟竹軒和書記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按規矩來說,審問犯人是不應該單獨而為的,這是為了保障嫌疑犯的個人權益,不過苟竹軒是親眼瞧見我一人闖入數百頭恐怖魔兵群中的一員,哪裡敢違抗我的吩咐。他當下將那書記員連拉帶拽地扯走,臨了還帶上了門。

  等人離開,我這才將雙手平放在審訊桌上面,若無其事地說道:「罵也罵夠了,吼也吼啞了,牛屯主可認得我了嗎?」

  聽到我說這話,那牛老根本來垂下的腦袋抬了起來,望著我,好半天才狐疑地說道:「尊駕是?」

  我微微一笑,從懷中將那飲血寒光劍抽出來,猛然拍在了審訊桌上。

  砰!

  劍身與桌面猛然相撞,桌上的諸多紙筆紛紛跌落,飲血寒光劍不迎敵時也有微微紅光散發,特徵顯著。瞧見這長劍的模樣,牛老根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吃驚地說道:「你、你是影子大俠?」

  我用右手手指輕叩桌面,平靜地說道:「大俠這名號我可不敢當,清河伊川一東洋鬼子來華挑釁,作為國家公職人員前去處理,也是應該之事。只不過我也算是幫你羅滿屯解決了一場潑天大禍,沒想到你們居然這般回報我,當真是一幫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

  牛老根故作無辜地說道:「領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整明白到底咋回事兒,你要不然受累,給我提個醒?」

  我冷哼道:「你徒弟陸一,他年紀這般小,做什麼事兒,可不都是你指使的?」

  牛老根當下也是急了,趕緊辯解道:「可不能這麼說啊,我那徒弟是個狼孩,從小就是極有主意的人,自從十三歲藝成之後,這一年有大半時間漂泊在外。遠的別說,就說這一次誤殺日本人的事兒,我也是不知道啊。他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代他給您賠罪,您看如何?」

  我似笑非笑地說道:「他倒沒有怎麼得罪我,只不過就是偷了我一點兒東西!」

  那牛老根眉頭一挑,欣然說道:「那就好說了,這樣吧,那兔崽子偷了您什麼,我賠您雙份,您看成嗎?」

  我的手指一直不停地輕叩桌面,不過卻不想再跟這老滑頭多言,於是直接說道:「這東西,你還真的賠不起;如果你知道貴弟子現在在哪裡,最好告訴我。」

  牛老根苦著臉說道:「領導,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兒……啊!」

  他被我一個閃身,硬生生地抽了一個大耳刮子。

  我連日奔波,馬不停蹄,可不是過來跟這老油子打嘴皮官司的,他當我是好忽悠的人,卻終究還是高估了我的耐心。我這一巴掌過去,那牛老根連人帶著鐵椅子,被我一巴掌抽到了牆邊去,腦袋重重地撞了一下牆。外面靜候的苟竹軒聽到動靜,朝裡面喊道:「陳局,什麼事?」

  我揉著雙手的指骨,一邊走向滿口噴血的牛老根,一邊回應道:「沒事,鋼筆掉了!」

  滿臉是血的牛老根瞧著我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恐懼地說道:「你要幹嗎?你不能殺我,你是官家,凡事都要講究證據的。莫名其妙殺人,只怕你要坐牢的,你要冷靜啊!」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俯身揪起他的衣領,和氣地說道:「牛老根,在昨天之前,我還一直想要站好最後一班崗,覺得應該給年輕人一點兒機會,沒想到卻被人忽悠了。當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我真的善良一點,別人就忘記了我陳志程這『黑手雙城』外號的由來了!」

  「黑手雙城?」

  牛老根渾身一震,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幾秒鐘之後,才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嘆聲說道:「原來是你,難怪如此雷霆手段!」

  我右手一伸,那平躺在桌子上的魔劍「嗡」地一聲響,倏然飛到了我的手中。我將劍徐徐揚起,最後道:「既然知道我的名號,便曉得我要殺人,從來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告訴我,你徒弟陸一在哪兒?」

  牛老根閉上眼睛,咬牙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吧,能死在你的劍下,也算是一種榮光!」

  瞧見這傢伙如此硬氣的表現,我不由得氣笑了,這一劍終究還是落不下來。我嚇人可以,但是真正做了,估計回去得被那些政治部的人煩死。就在這時,門外輕叩,苟竹軒激動地衝著我喊道:「陳局,他們有人招了,說這幫羅滿屯的人前段時間接受了邪靈教的招安,已經投入邪靈教的麾下了。」

  「邪靈教?」我詫異地問道,苟竹軒很肯定地回復我道:「對,邪靈教,那羅滿屯在解放前就是邪靈教的分廬,只不過後來分離出去了,不過還是有香火之情,一脈相承。聽說這一回來招安的是位大人物,羅滿屯以牛老根為首的眾人被勸服,歸順了!」

  「好,好,好!」

  我連說了三聲「好」,怒極反笑,拍了拍牛老根滿是血污的臉,直視他陡然間化作死灰的目光,平靜地說道:「這個時候,還敢入邪靈教,當真是有勇氣!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羅滿屯,讓它變成一處真正的死地吧!」

  我沒有再理會癱在地上的牛老根,走出了審訊室。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張勵耘沉穩的聲音:「老大,我們到黑省了,二組和三組去了興凱湖。黑省的何局長說你這邊還有事,把我們一組留下了,讓我問你這兒有什麼差遣不?」

  我微笑著說道:「我準備去滅門,正缺人手呢,你帶上其餘人,去省軍區借架直升機,直接飛到黑河來。」

  電話那頭的張勵耘沒有多問,跟我約好時間地點,便掛了電話。

  這時苟竹軒迎了過來,問我接下來該如何辦,我回身指著審訊室的門說道:「這個地方不安全,說不定就被人端了。你將這幫人都給我帶上,我們返回羅滿屯。我倒要看看,那陸一是喜歡舔新東家的腚蛋,還是心疼自家師父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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