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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奔赴博格達

2024-09-30 18:11:24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所謂大麻煩,其實問題並不大,但是卻將大師兄的精力都給陷在了那兒。那便是先前掌柜的跟我們提過的東方閃電教,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之後,這個並不受人重視的小組織,在農村以及城鄉結合部等大部分受教育水平較為低下的地區,借勢這些時候甚囂塵上的瑪雅世界末日論,使得民眾處於一種極度的恐慌之中,然後以宣揚「信全能神者得解脫」傳教方式,開始了有組織、有預謀的大規模集結和行動。

  仿佛火山,最洶湧澎湃的那一瞬間就是噴發的時候,而醞釀的過程卻是讓人難以捉摸,好在應急小組裡面有魅魔這麼一個棄暗投明的前邪靈教大佬,而那個女人又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存在價值,於是很快就掌握了一些情況。

  這個所謂的東方閃電,也就是民眾口中的全能神教,其實也是當初小佛爺布置的一步閒棋,那個備受愚民愚婦尊崇的所謂教主,當年也只不過是一個稍微懂了些法門的農民,實際上的修為甚至連精銳一點兒的邪靈教眾都不如,但是他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妄人。

  所謂「妄人非我,誰當為妄哉」,有的妄人因為特立獨行而被人嗤笑,而有的妄人卻能夠將自己膨脹的自信激發出來,感染到周圍的信徒,繼而愚弄世人,成就一番荒唐事業,此人便是如此。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人在短短的時間裡,發展出來了大量的信徒,以及上行下效的骨幹組織,當這些力量被一個叫做秋水先生的陰謀家掌握之後,的確是能夠鼓搗出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現在上面的要求是一切以穩定為主,莫要讓這些事情,影響到地方的安定以及經濟的發展。相比於小佛爺,這些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大師兄現在就成了滅火隊員,開始四處籌謀抓捕和消滅這個三流組織的相關事宜來。先前答應我們的計劃和支援,都有可能完成不了了。

  就連西北這塊兒,蕭家大伯也告訴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拜火教活動頻繁,他手下大部分的力量也被抽調過去做監管工作,無暇他顧。然而越是這般,給我們的感覺是,所有的騷動其實都是在為了一個人、一樁目的在作掩飾,我們說不定就是戳到了小佛爺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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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我們在隨後與大師兄的通話中得到了證實,他在保密電話那頭告訴我們說現在他已經感受到了外部和內部的雙重壓力,小佛爺已經將隱在水面下的大部分力量都激活起來,目的是想讓應急小組和全國各地的特勤局都陷入疲於應付的臨界狀態。這表明小佛爺的大動作,一定就會在最近。

  我看了下時間,開玩笑說那傢伙不會打算將祭天的時間放在21號那天吧?

  受美國好萊塢的災難電影《2012》的影響,近來國內和網絡上關於瑪雅預言中的2012世界末日之說甚囂塵上,無論是地核加熱、地球磁極倒轉,還是行星撞擊地球、光子紀元和十星連珠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推導和理論,都說得恍如真事。不過在經歷過了1999年和千年大預言兩次騙局過後,其實大家都淡定了,只是將其當做一個笑話來聽,電視裡面也有大量的專家闢謠,讓大家不要聽信謠言。

  然而就玄學推論來講,那一天是一個陰陽倒轉、大凶大禍的日子,也是一個充滿機遇和挑戰的時間節點。關於這一點,一年前閒得無聊的雜毛小道便已經用虎皮貓大人教過他的《金篆玉函》,做過推算。就算學而言,雜毛小道並不算是這個行當裡面最厲害的角色,比如鐵嘴神算劉,便遠勝於他,雜毛小道能夠算得到,他們未必算不到。小佛爺也未必算不到,那是一個極為特別的日子,如果是召喚大黑天什麼的,說不定就能夠成功。

  大師兄並沒有否認我的玩笑話兒,反而很鄭重地跟我們說,他雖然受到各種牽扯而無法調集大部分的力量前來,但是他對這裡自會始終關注,而且也會有所準備,一旦小佛爺出現,他定會全力留住此魔。大師兄怕打草驚蛇,大規模調動很容易引起注意,我們此番低調奔赴西北,也沒有想著會有太多的援助,要曉得有的時候做事,並不是人越多就越強,要不然金沙江一戰,那冷麵副局長也不會一敗塗地了。

  我們此行過來,連大伯蕭應忠都沒有讓陪著,只是讓他安排了一個熟悉這兒情況的嚮導,帶著我們前往天山便是了。大伯心裏面早就有了人選,微微一笑,說人早就給找到了,到時候你們見面,就會覺得好玩兒了。

  他沒說完,我的手機響了,是被我留在東官郊區的王二春。我有些奇怪,不曉得那個小胖妞這個時候打我電話,到底是為什麼。接通一聽,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啊,是雪瑞!

  聽到這久違的聲音我十分高興,大聲問好。雪瑞在電話那頭笑,告訴我她已經出了蟲池,本來想給我一個大驚喜,沒想到我居然不在東官。聽到雪瑞真切的聲音,我不由得感慨良多。當初我被迫走陰,要不是遇到雪瑞,說不定就回不來了。電話那頭雪瑞告訴我她已經出師了,現在正帶著青蟲惑,想要找我繼續她師父與洛十八那未完成的宿命對決,問我在哪兒?我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雪瑞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讓我小心一些,便掛了電話。

  雪瑞的匆匆作別並沒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此時大伯已經將我們的嚮導帶了過來,卻是除魔劍主李騰飛。對於小佛爺,我的肩頭是責任,雜毛小道與其有仇,但是若論仇怨,比不過滿門被屠慘遭滅派的李騰飛。

  我們沒有在烏魯木齊待太久,當天便乘車前往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天山祖峰博格達。十二月的新鄉,寒風透著一股子刺人的陰冷,仿佛刮著骨頭一般。坐在越野車裡,窗外的風景朝著兩邊呼呼而過,在那遼闊而寂寥的天地背景映襯之下,個人顯得是那麼的渺小。虎皮貓大人有些畏寒,一直窩在朵朵懷中,不願動彈,偶爾還哼哼幾聲表示存在,問它什麼問題,卻又說沒有。

  與虎皮貓大人一般的還有小黑狗阿普陀,它羨慕虎皮貓大人的福氣,便想纏著小妖,結果那女郎根本就不解阿黑哥的風情,直接將這土狗給丟到了雜毛小道的懷裡,氣得它嗚嗚叫。

  坐在駕駛座上的李騰飛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說:「陸左,怎麼樣,看你一臉若有所思,在想什麼呢?」

  我笑說:「我有點兒奇怪,現在的你,和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有著很大的不同啊,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很好奇呢。」李騰飛苦笑說:「在西北這些年,我吃了太多的沙子和苦頭,牆壁撞多了,也就曉得好歹了,這個不足為奇。」

  我點頭說也對,人總是經歷過坎坷,才學會成熟的。我看了旁邊的雜毛小道一眼,這人一動不動地看向窗外,讓我不由得有些好奇,問你想啥呢?

  雜毛小道的目光凝視遠方,一臉古怪地說道:「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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