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神秘的石縫
2024-09-30 18:10:01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一陣轟隆巨響震動之後,天坑口出現一頭長著十多對紅色眼睛的巨大怪物。我們看不到它的全貌,只是從它猙獰的巨口和古怪的頭顱中,瞧出這東西應該並不是人間之物。就在剛才的混亂之中,火箭手死去,三個湊上去看熱鬧的修行者化作了肉糜。
驟變突起,天坑附近的所有人都在拼命地朝後方奔逃,楊操、洪安國和李騰飛朝著我和雜毛小道這邊靠攏,前兩人臉色慘白,身手厲害的李騰飛也是不斷地深呼吸,仿佛少吸一口氣,那心臟就會驟停。
李騰飛抓著我的胳膊,大聲地說道:「陸左,我認識這東西,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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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騰飛這話,我頓時就有了興致,問:「你認識這個傢伙?它到底什麼來歷?」
「孽阿索,又叫做毒焰魔王,它有三十三個鼻孔,每一個鼻孔都能夠噴出焚天蝕地的火焰來。當年我青城派的祖師曾經傾盡全力制伏過一頭,禁錮在某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沒想到竟是這裡!我知道了。一定是邪靈教在進攻青城金頂的時候,得到了它被封印的位置,然後把我們引到這兒來,借刀殺人。」李騰飛大聲叫著,臉上充滿了恨意。
原來如此,沒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還會有這等凶物,難怪剛才小妖和朵朵不敢深入其間,應該是感應到了這凶獸的氣息。
我抬頭望過去,百米開外的天坑邊緣,那毒焰巨魔已然爬出坑口。它擁有小山一般的體形,長得有點像松鼠。光線太過於模糊,又被奇異的氣息扭曲,所以終究看不清它的全貌。
我有些疑惑,問李騰飛,說:「當年你的老祖宗把這東西給抓住了,為什麼不直接弄死它呢,還要封印起來,這豈不是太麻煩了?」
李騰飛見我淡然自若,並沒有太多的慌張,情緒也平穩了一些,說這種凶獸,一般都是越界而來。從深淵裡奮力爬出來的畜生,只要還有一縷意識在,那麼必然就會在深淵法則的影響下,在熔漿和火焰中重生,到時候捲土重來,不但更加厲害,而且還更加狡猾,所以唯有封印,將其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可行的一種方法。
他這般說,我不由得想起了在陰陽界接引樹下的小黑天,霍然明悟。眼看著那頭叫做孽阿索的巨大魔怪從天坑之中爬了出來,李騰飛使勁兒地拽我,試圖把我拉著離開。然而我卻笑了,回頭過來看了雜毛小道一眼,說:「老蕭,這是青城派祖師鎮壓過的魔頭,而你腳下也有一隻相當驕傲的土狗,這鬥狗啥的,你覺得誰能夠勝出?」
雜毛小道若無其事地將那頭看著蔫不吧唧的小黑狗脖子揪起來,從它後腦上拔出了三根銀亮的定型針,淡淡地笑著說道:「誰厲害誰孬種,這個要真刀實槍地幹過,才曉得呢!」
他將第三根銀針拔出,將小黑狗往前方一扔。一道黑光便開始像吹氣球一般,迅速膨脹起來,變成一頭與毒焰巨魔體形一般的巨獸,兩者轟然相撞。小黑沖勢十足,孽阿索猝不及防之下給撲了一個狗吃屎,直接撞到了一個小山包下面,將上面的樹林子碾壓成了一片,接著一道憤怒中帶著巨大威嚴的聲音在我的心頭響了起來:「阿普陀,竟然是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襲擊我!」我摸著耳朵,聽到這一聲巨大轟鳴,詫異非常,接著另一個巨大聲音響了起來:「孽阿索,你要是不想死,就給老子乖乖滾回深淵去,要不然我讓你以後的每一天,都後悔來到這裡!」
「天啊,偉大的阿普陀魔王居然成了凡人的走狗,你連尊嚴都沒有了,還拿什麼東西來號令群雄?」
這兩個巨大魔怪一邊怒吼著,一邊奮力廝殺。它們的拼鬥方式原始簡樸,就是結結實實地對撞,惡狠狠地撕咬一片。這樣兩坨小山一般的傢伙滾來滾去,這一片地區哪裡受得住這等蹂躪,好幾個山頭都被它們直接撞碎,巨大的石頭四處飛濺,一時間天搖地晃,根本就沒有辦法待了。大部隊已經在婁處長和一眾修行者的帶領下朝著迴路撤離,我和雜毛小道也沒有再在第一線堅持,也飛速朝著後方退去。
兩頭魔怪的戰鬥實在是太恐怖了,除非有陶晉鴻那般化腐朽為神奇的超卓本事,否則最好還是不要介入,沒有誰能夠在頭頂上亂石不斷跌落的戰場中面不改色。我們一陣狂奔,朝著後方撤離,心想這一次前來,是被算計到了。沒想到邪靈教根本就沒有露幾回面,就完全已經將我們這些信心滿滿的大部隊弄得抱頭鼠竄了。
在幕後策劃者所有一切的傢伙,那個小佛爺,腦子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啊?
黑夜中亡命奔逃,其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我們足足追了一刻多鐘,才趕上大部隊。先前那個戴眼鏡的中山裝衝到我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焦急地喊道:「首長,婁處長被吸到山道下面的一個洞穴裡面去了,你快去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我腦子有點兒反應不過來,翻手抓住他,確認了他沒有攻擊意圖之後,這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講仔細一點!」
那人一臉的泥土,眼鏡也碎了一塊,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們剛才在往回跑的時候,有人看到婁處長突然腳底一滑,就跌落到了山路下面去,喊了半天也沒有回應,然後組織了十人小隊下去察看,結果那些人也沒有回來。後來我親自帶著人下去,結果發現在下面有一個狹長的裂口,那兒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陣巨大強勁的迴旋氣流,好多人給吸到裡面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此人似乎是婁處長的親信,曉得我和婁處長剛才有些不對付,怕我不肯理會,幾乎是半跪在我的面前,死死拉著我的大腿。
我皺著眉頭,讓他帶我過去查看。那人領著我來到一處斜角向下的山路前,我看見山道兩旁有好多人都在這兒聚集,都瞪著一雙眼睛看我。我眯著眼睛望下瞧,黑乎乎的一團,樹枝搖曳,不過還是能夠看見在叢林掩映的下面,有一道狹長的石縫,在下面的山澗里。
我回頭數了一數,周圍這裡大概還不到一百人,其餘的要麼走散了,要麼就是死了。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我問,到底有多少人被吸到裡面去了?
「二十五個!」那個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沉聲質問道:「為了救一個人,就損失了二十四個兄弟?」
那人沒有理會我的質問,而是梗著脖子,固執地說道:「不拋棄、不放棄,這是我們隊伍的原則!」
別人說這話,我倒是能夠肅然起敬,然而現在聽來卻是那麼的諷刺。我冷聲笑了一下,沒有再理會他。用視線在周圍巡視一圈,下意識地問洪安國:「楊操呢,他不是跟著你的嗎?」
洪安國一臉懊惱地說道:「他剛才也去了下面。」
我無語了,又擔憂地朝著不斷傳來巨響的後方看了一眼,問雜毛小道:「老蕭,阿普陀能勝嗎?」雜毛小道笑了笑,說不曉得,不過輸不了。我表示明白了,然後拿出了懷中的證件,朝著面前這一幫子人嚴肅說道:「婁處長現在生死未卜。我現在以此行最高職務的名義,命令所有人以洪安國為首,暫時撤離這裡,迴路邊的通訊營地集合。至於下面失蹤的人,則由我來接手,任何人如果有意見,現在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