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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氣氛肅殺,青城故人

2024-09-30 18:05:12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當我們返回鎮子上的時候,瞧見青石長街上的店子大部分都關張了,那些黑衣人和胳膊上綁著黑袖章的白袍祭司在街頭巷尾四處盤問,氣氛很是緊張,偶爾還有手持短棍的一隊血巾黑衣匆匆走過,似乎在某處有狀況發生。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有個人提出了一個問題,說這總壇身處洞天福地,山門有幽冥骨龍把守,大陣守護,那些青袍道士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雜毛小道不無擔憂地朝著我看了一眼。我讀懂了他的意思,那山門大陣的操縱者並非別人,就是一直不肯加入邪靈教的洛小北。這個小妞雖然出身邪靈,但是卻一直處於不聽宣的狀態,在魯南老家修行。先前也透露過小佛爺邀她前來做首席陣法師,而她拒絕了,此刻卻出現在這裡,幾乎不用怎麼猜測,她定是為了自家姐姐而來的。

  如果不是事情到了非常險惡的狀態,像洛小北這種風一樣的女神經病,是不會受這種束縛的。

  問題正在此。洛小北看守山門大陣,幽冥骨龍聽從洛飛雨的號令,然而就在昨天,前左使王公之孫、洛氏姐妹的表兄王正孝死於紫竹林中,今天便有青袍道士入侵邪靈教總壇。一切的一切,都隱隱指向了邪靈教的第三號人物,也朝著舊黨招呼而來。倘若佛爺堂趁機發難,不知道洛飛雨能不能夠扛得過?

  我們先前有些期待洛氏姐妹脫離邪靈教,不再受小佛爺控制,免得與我們刀兵相見。然而真正事到臨頭,無論是雜毛小道還是我都有些心寒,倘若是這兩個傻妞兒在扳倒佛爺堂,恐怕還沒有等到與我們交手的那一天,便已經香消玉殞了。

  一路蕭瑟。我和雜毛小道返回顏婆婆的小院,老太婆沒有在家,只有小女孩蘇婉在堂屋拜神。

  女孩兒跪倒在堂屋神龕之下,朝著那座面無表情的全能神虔誠祈禱著,希望自己的爸爸能夠快點兒回來,並且給她帶好多好吃的。天色黑暗,微弱的油燈之下,這麼一個小小的身影跪倒在那兒,燈光將她的影子拖得長長,從美學構圖上來說顯得是那麼的美好,然而我在心中卻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她的父親,早已魂飛魄散,永遠都回不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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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房裡準備有飯菜,都還是熱乎的。蘇婉瞧見我們回來,便收了禱告,招呼我們吃飯,說奶奶被人接上山,估計今天回不來了。一個瞎眼老婆婆,還有人專門接她,說明她應該很不簡單,而這一點從先前翟丹楓過來找她,也可以瞧得出來。

  吃完晚飯,金小小找了過來,遞給我和雜毛小道兩個帶著編號的竹牌子。牌子半塊巴掌大,雕工精美,上面還被人附上了一個精美的符文。她告訴我們兩件事情:第一便是王永發已經獲得了死亡谷的認可,成了陰魔手下的正式一員,以後不回來住了,駐紮在峰上;另外一點,那就是儘量不要亂跑,如果有巡邏的人問起,便把這牌子掏出來給他們看。

  我接過竹牌,拋了拋,感覺分量比想像中的要重上一點兒,而且那個符文似乎還有辨別身份的作用。

  金小小並非只負責我們兩人,把竹牌子遞給我們之後,便匆匆離去。蘇婉很乖,一過八點便回房間睡覺了。我和雜毛小道坐在院子樹下的桌子旁,我從懷裡拿出竹牌子,拋給雜毛小道,他接過來與自己的放在一起,排列著,然後掐著手算了一下,低聲跟我說道:「沒別的,就是個很簡單的辨識符文。」

  說到符籙之道,能夠在正面之戰中力挫龍虎山望月真人,雜毛小道當之無愧地成為一代大家,經過他的鑑定,我知道這裡面沒有追蹤監聽的功能,緊繃的心便舒緩下來。

  我和雜毛小道早已知道顏婆婆有些問題,故而這幾日也沒有好好交流過,生怕給瞧出問題。感應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監視位,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雜毛小道還是凌空畫了一個隱約的符文,將我們的對話做了短暫的空間屏蔽。

  做完這一切,雜毛小道這才壓低嗓音說道:「小毒物,剛才回來的時候,死的那些人,看衣服好像是青城的道士……」

  茅山跟嶗山、龍虎山等派別並不是很和睦,然而跟青城、蜀山一脈的關係卻向來不錯。十大高手之中,青城也有一位,難道是那位隱居不出的老前輩親自前來,方才破除防禦,殺將進來?

  我和雜毛小道都有些疑慮。我們自然知道自己的任務,那就是潛入邪靈教總部,摸清情況,擇機裡應外合,配合特勤局將這個邪教組織的首腦一網打盡。而如今潛入這裡面的人,雖然不在計劃之內,但是和我們終究處於同一陣營,倘若是見死不救,這也說不過去。

  我和雜毛小道商量一番,最後這傢伙拍板說他一會兒潛出去,看看風向,儘量找機會向外面發信息。

  我表示也要跟著一起去,然而雜毛小道堅決反對,他說我們的身份來之不易,而且也謀得了邪靈教的信任,能不暴露千萬不要暴露,留我在這兒,多少也能夠應付一些突發事件,而倘若是我們兩人都暴露了,只怕明天那些人抬的屍體,便是我們了。

  其實最安全的做法是現在大家立刻就回屋睡覺,但是人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雜毛小道讓我守著後路,這個說法最終說服了我,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小心偵察後,我妥協了。雜毛小道像壁虎一樣從後牆翻出,朝著黑暗潛去。

  那一夜紛紛擾擾,山上的世界我們並不知曉,然而外面的長街和巷道里,卻在來來回回之間被踏來踏去。所幸那些傢伙只是在外面巡邏查哨,並沒有進來搜查,免了許多麻煩。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我盤腿坐在床上,讓自己的心情儘量歸於平靜,然後氣行全身,行了一個大周天,又行了一個大周天,讓自己的身體儘量保持在巔峰狀態。不知不覺過了許久,某一時刻,我清楚地聽到後院傳來一道很輕微的聲音,整個人立刻從床上輕飄飄地彈了起來,一下子就出現在院子的角落,小心地朝著後院發出動靜的地方瞧過去。

  我很快便瞧見,翻牆過來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正是雜毛小道。而另外一個,則奄奄一息地趴在雜毛小道的背上。

  雜毛小道平日裡疲沓得很,然而一入認真狀態,便果斷起來。我一出現,他便知曉了,朝著我喊道:「小毒物,有沒有辦法將他身上的血腥氣散掉?要不然的話,不出半個小時,那些龜孫子就能夠聞著味兒找過來!」

  我四處打量了一下,一拍胸脯,將這個任務丟給了氣息內斂的肥蟲子,而我則幫著雜毛小道將他背上那個傢伙弄到房間裡面去。把房門給關上以後,雜毛小道似笑非笑地問我,說知道這傢伙是誰嗎?我低頭一看,是個大鬍子,並不認識。

  見我搖頭,雜毛小道將那個傢伙滿是污血的嘴巴一抹,鬍子掰開,嘻嘻笑道:「你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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