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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輾轉離魯,江湖再聞

2024-09-30 17:55:39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我們在肥城特勤局的一處據點等候,接連幾天都在用谷陸鴻和劉長亞的名號在林齊鳴身邊廝混。仗著這哥們是總局來人,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只是那穿著一身寒酸道袍的無塵真人多瞧了我們幾眼。這老道意味深長地一笑,讓我們心中莫名有些發寒。

  我們一直在指揮部外圍走動,得知蓮竹禪師的消息時,老禪師已經被接到了特勤局的一處招待所內。先去見他們的自然有林齊鳴等一概要員,還有諸如無塵真人等身份地位到達一定級別的人士。我們頂著面具,也不好湊前。聽小康傳回來的消息,那個修閉口禪的老禪師居然說話了,聲音雄厚得像是電視上的播音員,不過人似乎老了許多,而他那個滿臉都是青春痘的小徒弟,左膀子居然換成了一條毛茸茸的手,看著不似人類的。

  聽到這消息,我們都放下了心,知道這兩人也終於逃脫生天了。無事便好。

  我和雜毛小道在工業三路上鑫藝炸雞店叫了炸雞和啤酒,喝了幾口,感覺寡淡無味,便付了錢離開。華燈初上,我們兩個在這北方小城四處逛了逛,感受著不一樣的風景,和淳樸的腔調。前幾日雜毛小道都在和虎皮貓大人鬼鬼祟祟地忙活,到了此刻方才肯告訴我,說雷罰劍內,融合了自身蘊積的雷意、劍脊鱷龍的精血和倫珠禪師的虹化能量,又經過桃元調和,最終在虎皮貓大人的幫助下,鑄就了劍靈。

  

  何為劍靈?這劍靈便是雷罰的意志,它和人妻鏡靈一樣,有著自己的意識和能力,是成為法器的基礎;而劍靈的產生也標誌著雷罰進入了飛劍的行列。

  新生的雷罰雖然不如李騰飛的除魔、洛飛雨的秀女等中古流傳下來的飛劍歷史悠久,然而經過這麼多曠世之物的組合,卻也是得天獨厚,更加讓人期待見識它的能力。

  雷罰祭劍,用的是毛乙久的惡鬼靈體做引,初生即見血,陰血飆射。假以時日,雷罰必將成為一件名震江湖的法器,伴隨著雜毛小道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成為讓人敬仰的傳奇。唯一讓人揪心的地方在於,它身上所蘊含的虹化之力,之前洛飛雨似乎隱隱有所察覺,倘若邪靈教真的在乎那力量,追究起來,又是一樁公案,麻煩不已。

  我和雜毛小道邊走邊聊,到了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林齊鳴打來電話,說那些人都已經被他打發走了,讓我們到招待所的某套間,與故舊一敘。

  論起來,捨身崖的諸位大師對我們也有著救命之恩,所以我和雜毛小道一直心神不寧,就是在等待這個電話。於是便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匆匆趕回。

  到了招待所,開門的是林齊鳴,裡面坐著蓮竹禪師和釋永空,還有大和尚釋方法師。正如小康所說,蓮竹禪師確實有些蒼老了,光頭之上,皺紋層層疊疊,眉毛也全部白了。見到我們進來,老禪師站起來,說,兩位久違了,釋方得蒙諸位搭救,不離不棄,方才得以逃脫生天,此情我捨身崖且記下,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言。

  老禪師修閉口禪的時候,整個人看著如高山巍峨,讓人親近不得,而此刻卻像那鄰家老爹一般和藹,讓我們都有些適應不過來。瞧見釋方眉宇之間的黑氣不見,一問,才得知他身上的屍氣已經讓特勤局的高手給抹去了。釋永空的左臂,被周林那個傢伙給扯斷了,此刻又接上了一隻,不過這隻手臂被藏在衣袖裡面,將衣袖撐得鼓脹。見我不住瞧看,這個輩分頗高的小和尚也不隱瞞什麼,直接將袖子給捲起來,那手臂毛茸茸的,像條畜生的手。

  釋永空很坦然地對我們說這是一條狼人的手,當日他左臂斷了,與師父一同墜崖,差點就失血死了。當時他們並沒有跌進釋方所說的東夷殿,而是跌入了一處巢穴之中,在那裡遭遇到了狼群,這些地底的原始居民對他們發起了進攻,險象環生,後來還是他師父施展了神通,將他身體的血給止住,並且趁著胳膊上的肌肉沒有壞死,直接撕扯了一頭狼人的手臂,給他接上。

  說到這裡,小和尚伸出毛茸茸的左手捏了一把,裡面的骨骼咔咔作響,顯示出了非凡的力量。

  之後他們在地洞裡面待了好幾天,幾乎就要支持不住了,結果山體一陣震動,裂出了一道縫口,使得他們終於重見天日。說到這裡,他笑了,說真的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自從師父用妙法給他安上了這條狼臂,力量出奇地大,往日所不能夠想像的重量一提而起,出拳也呼呼如風,仿佛那頭死去的狼人之力,附在了他的身上……

  他說是這般說,不過我瞧他言語中似乎有著深深的遺憾,再看這替換的左邊狼手上那粗糙的爪子,上面儘是倒刺,這對於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和尚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幸虧他還有右手。

  大家都有著並肩戰鬥的情誼,他們救我們,我們救他們,都是過命的交情。再次惋惜了一番死去的釋能和尚,又與大家將之後的情況述說一番,確知了所有人都沒有大礙,我們便與捨身崖的大師們依依惜別,離開了此處。

  說來說去,捨身崖損失慘重:釋能戰死;釋方毒性雖解,修為卻停滯不前;小師叔釋永空左胳膊換成了狼臂;最可惜的便是蓮竹禪師,一甲子未開口,今遭卻毀於一旦,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肥城特勤局招待所里,我們並沒有住上幾天,蓮竹禪師等人在將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後便離去了。次日嶗山宗的無塵真人也離開了此地,在將邪靈教一番重創之後,他依舊不開心,老道人最為喜愛的弟子們被邪靈教給殺害,拋屍荒野,再如何也恢復不了徒弟們的性命。

  我和雜毛小道沒有去送別,只是作為閒雜人等,在窗口瞅了瞅,然而即便如此,還是被這老道人給盯了幾眼,有如濕滑的毒蛇一般,從背脊骨上爬過。

  這裡面最開心的要屬林齊鳴,此君這次來便是為了應對魯東狼群出沒一事,結果不但誤打誤撞,借無塵真人之手將那些神秘莫測的傢伙給剷除殆盡,而且還將邪靈教濱海鴻廬的主要成員給斬殺大半,這是實打實的功績。他上任的大半年時間,先前在南方省的時候已將閔魔等人給剷除,成績顯著,再加上此次功績昭彰,將他被越級提拔時所受到的閒言碎語給一舉反擊,終於算是將自己的地位穩固下來了。

  我們在肥城待了幾天,幫忙將剩下的事情給梳理乾淨,後面的事情便不再過多參與,在小康的帶領下,真正地在這大魯東好好參觀了一番——值得提起的一點是,在肥城的時候,我們還見到了集訓營時的女學員福妞,這個叢林戰高手此時已經成了魯東方面的負責人,比以前升了兩級,但我們並不敢相認,畢竟有案子在身上。不過正如林齊鳴所說,真正拉風的男人,再低調,也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所以福妞對出現在他身邊的兩個閒人十分關注,屢次過來與我們攀談,似乎想要確定是不是我們。

  經歷過殘酷的集訓活動,之後的時間裡,我們那一批的同學也開始逐漸走上了重要崗位,成長起來。長江後浪推前浪,每一個人都在逐漸成長。

  時光匆匆,日子很快就進入了七月,一號晚上,大師兄打電話過來,與我們約時間。我們便不再逗留,乘火車南下,準備在金陵會合,一同上茅山。

  據說,我們此行,是為了給陶晉鴻過百年大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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