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袖手雙城的崛起

  所謂平衡，並不是想要分化張勵耘的權力，而是分擔子。要知道，並不是時時都有大案、要案等著我們處理，一年裡面，數得上來的場面也沒有幾起，很少會有像之前那般全隊出動的事件發生。

  一般來說，除了比較重大的案件之外，三五人反而是最適合的結構。人多了，不但擁擠，反而會相互影響。

  從茶荏巴錯歸來之後，我決定退居幕後，必然要將接近二十人的特勤一組劃分開來，至少要分成兩個小隊。這樣一分，問題就來了，那就是誰來領頭。

  張勵耘在我離開特勤一組的日子裡，一直都是臨時的負責人，他自然得占一個位置，而另外一個人，就比較考驗我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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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按照資歷來說的話，特勤一組沒有人能夠比與我一起進組的小白狐更加有資格。那小妞兒進來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小蘿莉。不過，小白狐一來是修為大損，二來則是性格並不適合獨當一面。與她有著同樣問題的還有布魚，這個憨厚的傢伙，更喜歡聽人發號施令。

  這樣算下來，我就不得不從七劍其他成員裡面來選人了。白合性子剛烈急躁，朱雪婷又太過於溫婉，董仲明這個人其實也還不錯，就是沒有主見，更適合秘書或者助理之類的職務。這樣一算，林齊鳴這個集訓營的第一名，就拔高了。

  他這個人的性子比較隨和，粗中有細，又比較講義氣。在七劍裡面，跟大家的關係都不錯，在那些預備隊員的心中，也有一定的分量。所以讓他來另帶一隊，也是挺不錯的選擇。

  將大框架搭好之後，我與特勤一組的每一個人都進行過深入的交流，保證每一個人的戰鬥力都能夠有最好的發揮。而剩下來的，就是一個長時間的磨合了。

  安排好了這些，我便將手中的事情放下去，讓張勵耘和林齊鳴去辦，而我則從繁重的任務里解脫了出來。

  對於我的決定，宋司長是表達支持意見的。事實上，最近這段時間裡，案件沒有之前發生的那般頻繁，而各大區分局經過精兵簡政之後，組建起來的精幹行動組，也逐漸承擔起了一部分原本屬於我們的責任。脫離了繁重的任務，我其實也並沒有多清閒，因為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我牽頭去做，那就是之前跟王總局那邊敲定好了的基金會項目，這才是重中之重。

  王總局已經知道了這一筆啟動資金的來歷，不過對於這種事情，見慣世事的他表現出了「難得糊塗」的態度，倒也沒有太多的計較，而是派了幾個總局後勤部的幹事，過來與我協商搭建事宜。

  這幾個幹事都屬於實幹派，而不是機關裡面混出來的老油子。慈元閣那邊收到這個消息，也表達出了強烈的合作意願。對他們來說，賺多少錢，都抵不過有這麼一個官方背景來得重要。

  方鴻謹當即表示，說每年都會投入一筆定額資金，以維持這個基金會的良性運作，並且會聘請相關方面的專業人士，對此進行監督。

  王總局對這事兒也表現出了十分積極的態度，這也側面證明了特勤局所屬的秘密戰線，其危險程度實在是大，儘管上面也有一些撫恤，但是能夠給這些為了國家和人民安寧的戰友們多一些補償，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時間在慢慢流逝，基金會的框架也陸陸續續地搭建了起來，而特勤一組的兩隊人馬，也磨合得很快。那些新加入特勤一組的預備成員們，已經能夠融合進這個團隊裡面。這裡面的每一個人，我都會對他們進行指導。這事兒，曾經做過茅山大師兄和華東法術學院教導主任的我倒也駕輕就熟，沒有太多的難度。

  在我和七劍的影響下，這些人的修為都得到了普遍的提高。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越來越少地露面，慢慢地消失在許多人的視野中。之所以如此，除了因為我開始消化成就巫體所帶來的好處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在通過總局檔案室查閱相關的文檔，開始研究如何用碧落魂珠來煉就分身的事宜。

  我至今沒有忘記康克由死去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的事情。如果我能夠煉就分身，讓這分身渡劫，我或許就能夠逃脫十八劫的制裁，成為一個尋常的普通人。

  這事兒自然是千難萬難，要不然當初康克由也不可能費盡那麼多的心血。然而我卻是鬥志昂揚，因為我最大的期望，就是掙脫這纏繞了我一生的劫難。到了那個時候，我家包子就可以姓陳，而我則可以光明正大地讓她叫我「父親」了，而不是現如今按照字輩來排的師侄。而且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與小顏師妹名正言順地在一起生活，想父母了，就回老家多待一段時間，也不用擔心他們突然離我而去。

  儘管此刻的我，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但是想要將心魔轉移到碧落魂珠之上，還是有一些坎坷。意識的問題，遠比身體要來得難許多。

  但經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已經能夠把那顆碧落魂珠熔煉得如同我的身體器官一般。假以時日，我或許能夠將它幻化出另外一個陳志程來。就在我沉寂下來的時候，特勤三組的趙承風，卻是屢屢出擊，不斷地建立新功。

  他北上南下，爭鋒在前，不斷地破獲了好幾起大案子，並且順藤摸瓜，牽出了好幾個級別比較高的邪端組織。並且將九九年起就不斷鬧事兒的那個團體北方的基地給包了餃子，圍剿了所謂的四大護法、八大金剛。

  趙承風之所以能夠這般出風頭，離不開龍虎山在江湖上給他援應的關係。不過事兒辦得漂亮，總局屢屢受到上級誇讚，眾人的臉上都有光。

  這件事情特勤一組基本上沒有參與，後期拉網的時候，被指派去布控合圍的時候，也被派到了最外圍的位置。在那樣的位置里，別說功勞，就連苦勞，都不如別人顯要。

  張勵耘和林齊鳴跑到我這兒來埋怨，說趙承風和他後面的人，吃相也太難看了。自己吃肉，連點兒湯渣都沒有給我們留下，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對他們的抱怨，我只是笑笑，也沒有多說。因為我知道，趙承風之所以突然崛起，這般積極，主要還是因為感受到了我的壓力。

  現如今總局行動處的情況，一組好比夜空中最璀璨的星，相比其他組，一組有更多的功勳和戰績。二組因為黃養神的失蹤而陷入停滯，儘管後來又調了一名京西的修行豪門家族子弟來就職，重新整頓，但終究還是沉寂了下去。四組是青城山的王朋，穩紮穩打，不顯山不露水，而唯獨趙承風的三組，最有資格爭功。

  往日別人將我和趙承風並列，說我們兩個名字裡面都有一個「城」的發音，故而名叫「黑手雙城」。後來趙承風嫌這名字不好聽，沒有應下，反而被傳出「袖手雙城」的名頭來。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隨著我陸續闖出偌大的名氣，他逐漸以與我並列為榮，甚至害怕大家只知道總局有這麼一個黑手雙城，不知道還有一個袖手雙城在。他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所以這事兒可是他與龍虎山處心積慮的結果，哪裡會分給我們半點兒？但我對那個只會耍嘴皮子的組織並沒看上眼。因為我知道，真正的心腹之患，永遠是不說話的那幫人，比如邪靈教。這個才是真正有可能顛覆時局的對手，也是值得我們尊重的敵人。

  趙承風跳得很歡，不斷有戰果傳來，眾人為他歡呼雀躍，拍手稱讚，而我則大隱隱於市，安心地做著我的事情。

  隨著趙承風不斷地嶄露頭角，大家開始對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評頭論足，認為他已經能夠與龍虎山的三大巨頭並列，成為總局裡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了。至於陳志程……對了，自他從那地底里千辛萬苦地跑回來之後，就沉寂了許多，有任務也基本上是手下的人出，難道他在地底受了傷，行動不便了？

  許多人這般猜測著，而我則從來都不解釋。

  人們開始追逐著新的英雄，而趙承風也因為戰績累累，被提拔了上來，與我並列，成為了行動處的副職領導。

  一直等到了零四年的年初，張勵耘領導的小隊在浙東省的舟山群島執行任務時出了岔子，甚至造成人員損失，我方才重新奔赴了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