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興凱湖湖畔
2024-09-30 17:04:45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出事的地點位於密山市的興凱湖湖畔,這裡駐紮著一個連的解放軍戰士。因為興凱湖是跟俄國分界的一處內陸湖泊,所以這個邊防連隊除了有正常的陸上編制之外,還有兩艘並不算大的巡邏艇,負責湖面上的邊防事宜。然而一個星期之前,整個連突然消失不見了。派去調查的憲兵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也看不到什麼奇怪的跡象。
興凱湖畔的東部,與俄國遠東濱海邊疆區南部城市斯帕斯克達利尼交界。一個邊防連隊突然消失不見的這個消息在得到證實之後,一時震驚了整個黑省高層。因為事情十分詭異,所以省局這邊接到了軍區協同調查的請求,吳副局長也正是因為此事,帶隊前往興凱湖的。可萬萬沒有想到,在吳副局長出發的第三天,聯合調查組也神秘失蹤了。
這消息傳回省局時,震驚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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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若是發生在別處,倒也還好說,然而發生在中俄邊界,性質就變得複雜了。
軍方猜測,有可能是戰士叛逃了,還有可能有俄國人參與進來。
興凱湖的情況有些複雜。沿湖兩岸,除了有中俄兩地的居民在此活動之外,偶爾也會有朝鮮的山民出現。雖然近年來中俄兩國局勢變得越發緩和,但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一直在繼續著。如果這事兒鬧大了,只怕到最後,誰都兜不住。
弄清緣由是當務之急。
省局已經派了吳副局長帶著工作組下去了,非但沒查出什麼結果來,整個聯合調查組也消失了。這詭異的事情嚇壞了許多人,現在幾個有關部門都在猶豫,到底是再派人過去,還是直接求助上面,讓總局派遣得力人手過來協查。
何局正為此事發愁的時候,我收假回來了。聽到這整件事情的經過後,我覺得此事有蹊蹺了,整個邊防連隊的戰士來自五湖四海,又受到基層組織的管制,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與國境之外的勢力有牽扯。而在這和平時期,他們也不可能不聲不響地就憑空消失,一定是有一些別人看不見的事情發生了。
老頭子喝了一口茶水之後,對我說道:「志程,我曉得你馬上就要調回總局去了,不過呢,你現在畢竟還是咱黑省的人,也應該站在咱們的立場上想一下。若是啥事都去求助總局,咱們這些地方領導,就是一堆吃乾飯的傢伙了。所以我尋思著如果有可能,還是請你出馬,去一趟興凱湖那邊,你看咋樣?」
在黑省掛職的半年時間裡,何局對我一直照顧有加,兩人之間也頗有默契。聽到他這麼說,我思考片刻便點頭同意了。
我雖然點了頭,但是作為一個掛職副局長,我手上其實並沒有可以用的人手。而且省局的精幹隊伍已經被吳副局長帶走了,局裡已經找不出能用的人了。對於這個問題,何局長給我推薦了一個人。
這人叫何武,是省局駐地哈市市局的行動負責人,同時也是何局的二兒子。
我曉得何局這一回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要不然也不會叫自己的兒子跟我一同去接這個任務。當然,也有可能是想讓自家兒子跟著我一起,混個功勞。不管怎麼樣,何武對當地的情況十分熟悉,如果帶他過去,許多事情都用不著我去操心了。
事情緊急,當天下午何武就過來找我報到了。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十分精神,老實中透露著一股悍勇之氣。
省軍區那邊也派了一個姓安的少校來,警備區憲兵隊的,兩道劍眉顯得他英氣十足。三人會合之後,我們簡單地開了一個小會,然後由我帶隊,前往事發地點。
說到興凱湖,很多人可能並不了解,但若說到北大荒,大家或許就有印象了。興凱湖是中俄界湖,位於黑省的東南部,隸屬於黑省農墾區的八五一零農場區域,距密山市有三十五公里。興凱湖南北長達一百多公里,東西寬達六十多公里,湖面積足有四千多平方公里,是黑省境內最大的內陸湖泊。
我們趕到的時候,整個湖面都結了厚厚的冰,寒風呼呼地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刺痛。
此行由我、何武以及軍方代表安一平少校帶隊,省局抽調了十二名業務骨幹,安少校還帶了一個班的憲兵過來,到達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不過事發之後,這兒已經被軍方接管了,超過一百多名戰士在此聚集,同時還有密山市局的同志在此等待。
路上的時候,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事情發生在連隊消失案的第三天,吳副局長似乎得到了什麼線索,執意前往湖畔,結果大隊人馬消失於濃霧之中。而後軍方接管此處後也是惶恐不安,他們聽聞了營地鬧鬼的傳言,大冬天的,都駐紮在營地外面的操場上。我們趕到的時候,操場上雖然燃著篝火,但那些戰士仍凍得直發抖。
後面趕來的同志是密山市局的一個副職領導,連續的失蹤案令他惶恐不已,他哆哆嗦嗦地跟我們介紹了這兒的情況。我望著夜幕下黑乎乎的軍營,決定進去查看一番。
在我的帶領下,新組成的工作組摸進了軍營的營房裡,將樓道裡面的電燈打開,人走在安靜的走廊裡面,腳步聲顯得異常清晰。
我緩慢地走著,走到一半,忽然轉過身,跟在我後面的一堆人都被嚇了一跳。我看著何武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不由笑道:「怕個啥啊,趕一天路了,何必讓我們去外面搭帳篷睡?你,或者你的手下有人懂勘測陰氣的沒,趕緊弄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招呼大家進來睡吧。這天寒地凍的,外面又沒有暖氣,熬上幾天,戰鬥力全部垮了。」
何武瞧見我一臉輕鬆的表情,鬆了一口氣,從背囊中摸出了一個精巧的銅製風燈,對我說道:「這是九陰鬼燈籠,若是附近有陰氣或者怨靈,便會散發出綠色光芒。我帶著它在營房裡走一圈,就差不多能夠知曉了。」
我點頭,讓他去執行,而自己則毫無顧忌地找了一個領導住的套間,伸了伸懶腰,躺在床上思考線索。
我的作態讓何武和那個安少校有些無語,等他們忙完一切過來看我的時候,卻發現我這個陳副局長,早已經進入夢鄉了。
一夜好夢,次日醒來,我推窗發現外面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花從天上飄飄灑灑地落下,訓練場上紮起的帳篷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白色的小山包,而先前駐紮在裡面的看守戰士,都撤到了有暖氣供應的營房裡。
看得出來,我昨天安安穩穩地熟睡,給了大家足夠的勇氣和信心。
我起得早,在訓練場上練了一會兒樁功,渾身熱氣騰騰。這時何武和安少校才姍姍而來,這兩人昨夜忙著安置屬下,估計沒怎麼合眼。
我吩咐他們去補足覺,而我則一個人四處溜達,看看能否撞到些什麼線索。
我繞著營房四處晃蕩了一圈,突然感覺前面的雪地有點異常,走過去一看,發現地上有一個東西,看起來格外古怪。
咦,這個鱗片,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