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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喪服男女

2024-09-30 16:51:40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聽得小白狐的提醒,我抬頭看去,透過漫天蹦躂的蝗蟲,果然瞧見了張良馗、張良旭兩人的身影。

  

  不過他們兩人並不是自由行走,而是被反綁住了雙手,被人押著,跌跌撞撞前行。瞧見這幅畫面,我們頓時就驚呆了,要曉得張家兄弟可是跟著努爾一起去了野鴨島,跟市局的人聯絡,去請求大部隊的支援,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兒,而且還給人抓住了呢?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我則更擔心努爾,不知道他那現在如何。

  押著張家兄弟的是一隊與黑狗他們同樣打扮的傢伙,足有十幾人,也是朝著大汶流海堡方向走去。

  於是我們迎著噼里啪啦打在臉上的蝗蟲,朝著道路兩側潛了過去。

  道路兩旁是田地,裡面應該種著糧食,這些植物連葉帶根,全部都被突然爆發的蝗蟲給啃了個乾淨。不過有著這漫山遍野的蝗群在,那些人專心趕路,並沒有發現旁邊突然多了這麼一群人。我們跟在這隊伍的後面,小心翼翼,一直等待著機會,身手比較自信的我、徐淡定、張大明白和小白狐離對方只有十幾米,這樣的距離,一個箭步,就能夠衝到跟前去。

  不過即便如此,為了張家兄弟二人的性命著想,我們依舊還是按捺著性子,不打草驚蛇,陷入被動。

  而且能夠從努爾的手上將修為並不算弱的張家兄弟抓住,這一隊人裡面,一定藏著高手,不能輕舉妄動。

  跟隨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這隊人馬果然是精銳,行進的速度也很快,只可惜張家兄弟似乎受了點傷,一路踉踉蹌蹌,又因為那些蝗蟲不斷地朝著人的脖子下面鑽,撲得人臉上到處都是,使得速度被拖延了一些。我找到徐淡定,跟他商量,說我跟小白狐潛到這隊伍的前頭,與敵交手,而他負責保護張家兄弟,至於其餘人,則在後面銜尾追擊,儘量將這些人給拿下。

  之所以這樣計劃,是因為跟了這麼一路,發現這十四人中或許有幾個不錯的高手,但是絕對沒有風魔、彌勒這種一錘定音的頂級人物。

  簡單交流後,我和小白狐開始繞著圈子快速前進,埋伏在了隊伍必經的路上。我們趴在淺窩子裡,將呼吸放緩,強忍著蝗蟲叮咬攀抓的麻癢,低頭看著前面那一隊行走的傢伙,默默計算著——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近了,很近了!

  突然,正在揚著鞭子,惡狠狠抽打張家兄弟的一個女人栽倒在地,接著一道黑影出現在了張良馗的身旁。

  那黑影是徐淡定的本命鬼靈,此刻是白天,儘管天氣陰沉得能凝出水來,漫天蝗蟲遮掩,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徐淡定公然亮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其實還是冒著極大風險的,不過為了自己親如兄弟的組員,他這麼做我非常理解。我瞧見徐淡定迅速護住了張家兄弟,立刻就從潛伏處衝出,腳尖一蹬,一個箭步沖向了七八米外的隊伍。

  而就在我出劍的同時,小白狐也是亮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她一上來就直接顯現出了法身,用身後帶著罡氣的四尾朝敵方的中路砸去。

  這一戰,我們不得不拼,因為贏了,張家兄弟就能得救;而輸了,他們可能就完了。

  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張世界,不能再有人犧牲了!

  兇猛的劍勢籠罩住了對方前面的三人,這些人反應也很迅速,只見他們立刻抽出手中的武器,迎上前來,不過我卻是一上來就將自己的戰鬥狀態攀升到了極致,一劍兇猛橫掃對方手中的大刀,猛然一絞,便將握刀人的手給斬落了下來。

  一招得手,飽飲鮮血的長劍立刻在空中閃爍紅芒,緊接著我的手開始熱了,一連閃開了兩支弩箭,接著陡然跳在了空中,長劍下斬,將那個丟刀的傢伙的頭顱斬下。

  這般兇猛的狀態讓對手大為詫異,而真正讓前面這隊人崩潰的是小白狐蠻橫的突擊。

  對方很快意識到我們是衝著俘虜而來,不過當我將那耍大刀的男子一劍梟首時,立刻有人大聲喊道:「格老大死了,格老大死了!」

  領導一死,這幾人竟然一鬨而散,朝著四周快步跑開。

  我們的作戰目的並不是盡殲對方,而是將張家兄弟給救出來,於是我並沒有追擊這些傢伙,而是朝著隊伍的中段跑去。當我快步衝到張家兄弟兩人面前時,卻見徐淡定已經趕到了,正在跟兩個準備滅口的傢伙拼鬥。徐淡定與人交手綿軟中暗藏殺機,三兩下,其中一人便已倒地。

  我衝到了徐淡定旁邊,朝著小白狐大聲招呼一聲,讓她護住張家兄弟,而我則越過徐淡定,朝著後排那些傢伙殺去,而那些人瞧見我們的大部隊殺氣騰騰,也都朝著兩邊跑開,一頭朝著蝗群之中扎去。

  對手的匆忙逃散,使得我們並不能有太多的戰果,逃了大半,不過卻將張家兄弟給救了下來,我顧不得追擊,衝到了兩人面前,大聲喊道:「你們怎麼被擒住了,努爾呢?」

  瞧見來人是我們,張家兄弟激動不已,張良馗拉著我的胳膊說道:「老大,我們被伏擊了!原來野鴨島裡面藏著敵人的精銳,其中有先前逃走的風魔,我們力戰不敵,都受了傷,結果被人給擒拿下來了,而梁隊長則跟風魔拼了起來,在瞧見事態沒有辦法挽回後,一邊打一邊退,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我們被擒住之後,那些人說事情既然已經敗露,就準備將我們給押走——咳咳……」

  他說到一半,突然一陣劇烈咳嗽,我這才發現他身上除了觸目驚心的鞭痕之外,左胸和右腳都有血淋淋的口子,而那些傢伙居然連包紮一下都不給,就讓他們流著血走到了現在……

  而此時,我瞧見張良旭身上的傷勢更重,幾乎都搖搖欲墜了,我一把扶住了良旭,緊張地問道:「你們兩個傷勢怎麼樣?」

  張良旭苦笑著說道:「我被一個蒙輕紗的老娘們破了氣門,橫練功夫毀了大半,又受了重傷,恐怕是不行了……」

  他說得如此喪氣,我當即給他打氣,大聲說道:「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要振作,為了你哥,也為了你!」我大聲說著話,這時布魚上前來,將他攙了起來,而我則低下身子,揪起一個受傷的傢伙,準備審問,結果發現這人的口中竟然溢出了黑血,早已死去。

  我趕忙查看其餘幾人,卻見他們均是要麼戰死,要麼直接服毒而死。

  這麼狠厲?

  我一陣心驚,而就在此刻,從烏泱烏泱的蝗群之中,突然又出現了九個黑影,緩緩朝這邊走了過來。

  是剛才逃走的那些人嗎?

  我抬頭看去,結果瞧見這九個傢伙有男有女,跟剛才那些人並不是一樣的打扮,而是穿著素淨的喪服……

  等等,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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