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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生死與共真兄弟

2024-09-30 16:35:20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這手段實在是太兇猛,原本不急不慢地纏著蕭大炮的那六人也一陣失神,結果被那傢伙趁機暴起,一把闊劍疾出如雨,叮叮噹噹一陣暴響之後,一個人頭便騰空飛了起來。

  蕭大炮的這一劍殺人雖晚,卻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敵方的陣腳大亂,再也形不成一個穩固的防線。蕭大炮闊劍粗豪、大開大闔,努爾棍掃四方,我則是勢若瘋狗、招招見血,就連張世界也帶著其餘三人圍在旁邊,防止敵人潰散而逃。在這樣的氣勢之下,你一刀我一劍,整整十四個身穿黑袍的安南人,都被我們分而殺之,全部擊殺當場。

  翻盤大逆轉!

  這是一場搏命的拼鬥,安南一方雖然單個的優勢並不突出,但架不住人多勢眾,而且也都是打過仗、見過血的狠角色,出手毒辣,絕對不是我們這邊所能夠比擬的,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蕭大炮一行人被壓著打的緣故。然而我和努爾的出現打破了僵局,一場血戰下來,盡殲敵手,而我方則只有一人在剛才不小心被抹了喉嚨,劇毒發作而亡——這樣算起來,實在不虧。

  當最後一個逃脫不成、負隅頑抗的安南黑袍人被努爾砸碎了腦殼,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蕭大炮走到那個毒發身亡的兄弟身前查看了一番,確認再無救活的希望之後,轉過身來,一把將我和努爾給緊緊抱住,整個人激動不已:「兄弟,你們還活著,真他媽的好!」

  蕭大炮平日裡一向大大咧咧,情感內斂,最討厭扭扭捏捏的模樣,不過這一次倒是矯情了一回,嗓音哽咽不已。旁邊的張世界則問道:「你們這幾天到底去了哪兒?巡邏隊找了你們好久,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都以為你們死了呢。」

  酣戰良久,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屍山血海之中倒也無所畏懼,席地而坐。努爾說話不方便,我便將此行粗略講起。當得知我們當時碰見了黑魔砂追擊,使用風符逃遁而走,竟然被移到了安南北部省份河宣,好是一番周折才得以返回,剛才又遇到御鼠王以及眾弟子伏擊,旁人感嘆連連。而蕭大炮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我在指揮部那兒聽到情報,安南人說有我們的同志深入他們內部為非作歹,幾個大佬還在奇怪到底是誰這麼厲害,還準備派人去查呢,原來是你們兩個臭小子——厲害,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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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我們這邊的情況,又談及了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蕭大炮告訴我們,說那日在山中交手過後,黑魔砂一夥見機不對就撤了,後來我們這邊一直都在組織人手搜尋我和努爾的下落,下了死命令的那種,可是一直沒有消息。後來上面來了命令,加強了人手,派遣精銳來這兒,似乎是要阻攔某人北上,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曉得多少。

  說到這兒,他壓低了嗓門,拉著我和努爾低聲說道:「我聽說那天老羅把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蕭大炮一臉好奇,顯然他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我想起了那條白色小蛟的特殊之處,以及它最終的下場,曉得日後必定又是一場麻煩。本來對他,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不過隔牆有耳,旁邊還有張世界以及另外兩個我們都不熟的人,小心為妙,所以我也沒有接茬,而是問道:「忠哥,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人已經殺了,十四個沒有一個能活,不過到底是怎麼碰上的,後面又是怎麼回事,這事兒實在有些亂。蕭大炮站了起來,說這一回可能是被人算計了,那些傢伙突然從黑暗中竄出來,一下就殺了我們三名兄弟,加上剛才一個,我們也有四個兄弟折在這裡了。他說得傷感,回頭看了一下,說道:「我們不能讓自家兄弟的屍體留在這裡,魂魄不能返鄉,不過現在也不是背屍回國的時機,先把人藏起來吧,一會兒找到上面的領導再作計較。」

  因為還要守前線,所以此行帶隊的大佬不多,但是總局許老、黃臉門神、旱菸羅鍋以及白胡中醫殷義亭等人都來了,只不過剛才對方突襲,大家都被打散了。

  此刻還處於戰鬥之中,我們也沒有辦法將死去的同伴帶走,於是將戰友的屍體藏在了大樹的樹杈上面,還在周圍做了標記和布置。做完這些,蕭大炮憑著記憶,帶著我們朝西邊摸了過去。一路上我們儘量小聲,而且也不走正常的路徑,儘量避開對方的埋伏,然而沒有走多遠,在一條小溪的上游,我們又發現了一場拼殺。

  依舊是我方被伏擊,而且還被打得很慘,因為有兩具屍體隨著溪水漂流而下,其中一個我不認識的戰友將其拉到岸邊確認,告訴蕭大炮說是我們的人。

  聽到這話兒,蕭大炮再也忍耐不住,帶著眾人分成兩路,摸向了戰場。

  真正到達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情況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艱難,這兒竟然有三十多個黑袍人,而且還有六七個打扮與別人不一樣的傢伙,或男或女,居中指揮的是一個大光頭。瞧那身手,竟然與當初在河宣西崑嶺遇到的鐵箍男黑狼、陰陽人美女蛇和光頭和尚阿巴桑等人實力一般,顯然是北方協調部隊的精銳高手。

  而他們的對手,大部分都已經被斬殺於地,剩下的十來人還在奮力反抗,不過也是岌岌可危了。

  我緩慢摸到近前,發現那還在反抗的人裡面,竟然有我們的至交,青城山王朋。

  此刻的他再也沒有往昔的瀟灑和氣度,一柄青城劍劍尖都折斷了,不過他還在堅持著。也就是他,還有我所認識的張良馗、張良旭兩兄弟,以及滄州趙中棣等人,將敵方的高手拖住,穩住了陣腳,才不至於被敵人分而殲之。不過儘管如此,形勢還是危急萬分,眼看著好幾個受傷嚴重的兄弟又要倒下,對面的蕭大炮終究還是忍耐不住,一聲大吼,帶著張世界就從角落衝出,咬著敵人的尾巴殺去。

  蕭大炮一動,我和努爾便再也藏不住身形,於是帶著那兩個死裡逃生的兄弟,也從側腰而入,直插敵方的軟肋。

  這陡然而出的援兵的確讓對手好是一陣驚慌,然而當瞧清楚所來之人不過六位,安南人心中稍定,雖然被我們驟然間直接撂翻好幾個,不過前方一聲令下,接著分出了十幾人來,將我們給纏住。

  這一回倒沒有先前那般好打,我和努爾作為兩個鋒利箭頭突前,沒有斬落幾人便被攔住了,攻勢一受阻,旁邊的壓力便紛至而來。這些安南人也是不拿火器,皆佩鋒利苗刀,那刀光雪亮,在夜裡甩出來,晃瞎人眼。這邊是主戰場,所以人員的素質要超過剛才圍堵蕭大炮的那些人,而且高手頗多,並不是那種憑藉著一時悍勇便能夠突破的敵陣。

  敵方勢大,戰況一時有些膠著。不過努爾憑藉著手中一根棍兒,打出了一片天地,硬生生地衝進了敵人的包圍圈,與王朋等人匯合一處。

  我們所來之人,除了那兩位不知姓名的戰友之外,皆是一時之選、百里挑一的人物,所以人雖不多,卻也給沉悶絕望的戰場注入了一絲希望。王朋瞧見我、努爾和蕭大炮聯袂而至,更是激動不已,手中的劍也快了幾分,稍微一用力又劃破了一人喉嚨,接著張良馗一個頭槌直接將那人的胸口給撞塌了半邊。

  張良馗信佛,但真正被逼到了這個份上,佛也有真怒,當下也是出手狠辣,能下狠手便下狠手。

  殺,殺,殺!

  眾人匯合,相互依偎互為後盾。蕭大炮渾然不顧周圍這些敵人,而是哈哈大笑道:「四月,你看看,我都帶了誰來?」王朋一臉嚴肅,儘管酣戰已久手臂酸痛,不過還是將手中的劍舉得筆直,對著安南人中最為突出的為首者,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凝聲說道:「你不該來的,而且不應該把二蛋和努爾帶過來,唉。」

  他這一聲嘆,顯露出了他心中的疲憊。然而蕭大炮渾然不覺,一邊揮劍去擋對手的刀,一邊奮力大喊道:「所謂兄弟,就是同生共死。這世間,哪有看著自家兄弟白白死去的道理,那不就成畜生了?」

  蕭大炮說得我熱血沸騰,浸透了鮮血的小寶劍被我緊緊抓著,我與王朋並肩而立,恣意狂笑道:「對,不過就是幾十個安南人而已,老子這幾天殺進殺出,不知道殺了幾多個,哪裡還會在乎這些!」

  蕭大炮和我紛紛表了態,而作為鐵四角中的努爾,僅僅說了一個字:「干!」

  他使用腹語共鳴而出,聲勢驚人,緊接著將趕神棍攥得緊緊地,以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奮力揮出一棍,便有了攪動風雷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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