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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半百男人大混戰

2024-09-30 16:33:22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在比賽還沒開始的那一刻,場中的人臉上神情各異,但是像趙承風那樣表現出由內而外輕鬆愜意的人,卻並不算多。

  只有對自己的身手有著真正信心的人,才會流露這種態度,那是一種「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老子趟過去就好」的想法,他要是沒有足夠自信的手段,是不可能裝出這麼舉重若輕的淡定態度的。

  我們四人圍坐在校場旁邊,瞧見這五十人被執行裁判分離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區域,這裡面是有講究的,根據不同的來歷出身以及培訓的營地,將這些人劃分出來,最大限度地防止抱團現象產生。當然,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可能完全被防止,比如倘若我和蕭大炮在一塊兒,必然是會聯手的,到那個時候,就得看哪個組合和團體更為厲害了。

  所以即使是比賽,也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公平,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不可能確定和捉摸的東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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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十個現場裁判來到場中,直接一躍跳上了立柱。

  執行裁判全部都是如劉春、謝毅一樣的部隊指導員,而立柱上面的裁判,則都是主辦方最拿得出手的局內高手,他們都有著一定的鎮場能力,比此間的學員水平至少要高上幾層樓,方才能夠及時制止不可控事件的發生。

  我們全部都是無肩章的綠色軍裝,而裁判則都是四個兜的幹部服,涇渭分明,一眼可辨。

  現場的規則裡面有一點,那就是攻擊裁判,直接驅除出場。

  主席台上一位謝頂領導將手高高揚起,然後果斷地往下一斬,大聲宣布道:「開始!」

  一聲銅鑼聲隨之而來:「鐺!」

  兩相疊加,立刻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律動,緊接著場中那些全身繃得緊緊的學員第一時刻朝著身邊的那些競爭對手出手。

  這倘若是街頭打架,倒也沒有什麼可看的,無非是兩個陣營,敵強我弱,敵弱我強,敵人基本上都在前方。此刻卻不是,身處於危機四伏的混戰之中,你需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判斷出離你最近的這些人里,哪些厲害,而哪些不如你,對手的選擇會決定自己能夠走多遠。除此之外,在場的一半人以上都是修行者,這之間的戰鬥,即便是有裁判在場,也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性,只要不是冠絕全場的實力,那就得小心翼翼行事。

  混戰在一瞬間爆發了,我的目光一直都盯著昨天招惹我們的那個龍虎山弟子趙承風,但見此人第一時間與一個身高臂長的壯漢對拼了起來。

  這五十人的站位很有意思,每一個人的周邊幾乎都沒有同省的人,就算來自同一個營地,那也不是一個班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交情,所以也不會達成什麼默契。不過趙承風選擇了那個壯漢,而不是旁邊幾個看著弱於他的對手,倒讓我有些驚訝。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走得這一招實在是太妙了。因為好幾個實力十分突出的學員第一時間撂倒了身邊好幾個人之後,竟然很快就遭到了旁人的同仇敵愾。

  其實場中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先將最厲害、最拉風的那幾個人給撂倒,要不然弱者自相殘殺,豈不是給那些厲害的強者更多機會了?如此一想,結果那幾個最先出頭的人都相繼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圍攻。這修行者之間的戰鬥,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結果,一番蜂擁而至的圍攻,就算是實力比旁人厲害幾分,最終還是得跪在當場。

  五十人打架,這場面頗為壯觀。在一番交手之後,立刻就有大量的人倒了下去,接著無數的人影開始在這其間閃動。當最開始出頭的那幾個強者被圍毆而倒之後,一直在裝模作樣跟壯漢纏鬥的趙承風,一個攬雀尾抵在了那壯漢的胸口。

  砰!

  這一掌居然打出了擊鼓一般的震響,接著那人沒有站住腳,直接朝著場地邊界飛了出去。瞧見這輕鬆愜意的一招,我旁邊的蕭大炮霍然站起來,低聲驚呼道:「龍虎雷音功?」

  我瞧見蕭大炮一副詫異的表情,拉著他的胳膊問道:「什麼龍虎雷音功?」

  蕭大炮沒有回答,而是一臉嚴肅地盯著場中的那個道髻男子上下翻飛,驟然發威起來。他身體的骨骼似乎有雷音鳴動,身形矯健如獵豹,出招並不狠厲,充滿了力量的柔性美感,步法縹緲,那些與他接近的學員總是被他給晃得一陣眼暈,接著下盤不穩,一陣天旋地轉直接就倒了地。

  旁邊的王朋給我解釋:「龍虎山天師道乃國內頂級的道門高閥,向來服務正統王朝,故而功法頗多,但是最為著名的有三種。其一為秘而不傳的雙修之法,頂級房中術;其二為圓融天意、內丹外修的丹鼎觀想之術;其三便是這以觀想雷鳴之律動,震動骨髓,繼而肉身成聖之法——雷音功。能以龍虎冠名,便是頂級的修行功法之一,向來都是門內核心真傳子弟方才得傳。這個趙承風,十分不簡單啊!」

  我瞧見兩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忿,說:「再厲害,還能有我們分局的李浩然李局厲害?」

  這時蕭大炮才回過頭來,一臉不屑地回應了我:「李浩然的名字我也聽過,不過是龍虎山長老之徒,而這個趙承風,只怕是龍虎山的掌舵人張天師,或者最強王者善揚的衣缽傳人呢。」

  忠哥這麼說,我也分不出太多的區別來。不過當我的注意力回到校場之中的時候,發現不到十分鐘,場中就只剩下了八個人,這些人個個都是身上帶傷,不過瞧這態勢,另外七人居然都隱隱地圍上了趙承風。

  身處其間,對於戰場的態勢最敏感不過。光是這站位,我就明白,那些人應該都感覺到了來自趙承風的巨大壓力,將其視為第一對手,想要將此人撂倒,方才能夠談及其他。

  一個臨時的聯盟,在所有人精疲力竭的當口,便默契地結成了。

  最後站著的七人,他們雖然不一定是場中最厲害的學員,但是能夠撐到最後,必定都有著過人之處。面對著這麼一群人的圍逼,趙承風並沒有像一開始那般低調地蟄伏,而是穩穩站在場中,然後伸出了右手食指,朝著周圍勾了勾。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溫文爾雅的趙承風,在這一刻終於將他骨子裡面的那股傲氣釋放了出來。

  回應他的,是七個人異口同聲的吶喊。這些人朝著趙承風錯落撲去,有的直拳,有的飛腳,有的一個暴烈無比的硬肘和飛膝,眼看就要將趙承風給淹沒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瞧見了一套精彩絕倫的格鬥術。趙承風雖然表現得簡單明了,但是將這七人一一料理了,充滿了男性最陽剛、最激越的一面。

  「鐺!」

  結束的銅鈴響起,在一群扶著傷員的邊場裁判面前,傲然而立的趙承風顯得那麼耀眼。

  第一場,只有這個男人真正站到了最後。

  瞧見這場景,儘管我們之前不對付,我也不由得為這戰績齊聲高呼,為他送去熱烈的掌聲,蕭大炮更是將巴掌拍得震天響。不過當趙承風退場之後,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沉聲說道:「二蛋,看到沒有,這個就是你的對手,論城府、論實力,那都是一等一的強,你有沒有感到害怕?」

  我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沒!我滿腔熱血差一點就要燃燒起來。」

  旁邊的幾個人都過來給我鼓勁,而這時場地已經迅速地收拾好了,開始做下一場的準備。我有些尿急,跑到不遠處的廁所尿尿,然而剛剛走出來,就聽到拐角處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劉哥,下一場比賽是陳二蛋那個小子,你一會兒可得多照看點!」

  另一個人嘿嘿陰笑道:「放心,當初我們受到的屈辱,我可都沒忘呢,要是讓他有了好成績,被上面的首長看上了,我們以後哪裡還有出頭之日?」

  「記得就好,嗯,馬上開始第二場了,你趕緊去吧。」

  兩人從拐角處朝校場跑去,而我則一下閃到了旁邊,瞧見這兩人,可不就是疤臉賤男春和謝毅嗎?我還以為這兩個傢伙一直沒有動靜,是捨棄小我,完成大我呢,原來是在這兒打伏筆呢。

  無意中聽到這一幕,讓我心中有些隱隱不爽,劉春做的是邊場裁判,倘若漏我幾個數,或者判我犯規,那我豈不是很冤枉?

  然而就在我胡想時,努爾過來將我拉回。當點到我的名字後,我隨著人群邁步進入了校場中間。

  我原本有些忐忑,然而瞧見周圍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臉,心情頓時一陣激動。

  隨後,我瞧見了昨天和趙承風一起的那個壯漢,就在我身旁朝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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