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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案情陡變被接手

2024-09-30 16:32:43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當我的意識稍微有一些恢復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耳邊議論:「……這個陳二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瞧瞧這方令旗,這可是集雲社中著名的驅神玄英旗,而持此物的人應該是集雲社供奉堂中凶名頗盛的血手人屠范英傑。你知道這個傢伙有多厲害不?別說是他陳二蛋,便是我吳琊,只怕對起手來也是勝負難分——申重,你給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

  前面的那個人,聲音並不是很熟,不過與他對話的是工作組的頭兒申重,只聽到他笑著對那人說道:「吳主任,我也是剛到現場不久,這事兒最好還是等我的人醒過來之後再說。你看這樣好不,二蛋受了傷,我先將他挪出來,免得有什麼閃失不是?」

  兩人述說一番,我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跟申重對話的竟然是打我來金陵就一直看我不怎麼順眼的吳琊吳副局長。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這尊大神不是調走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而且還是什麼破主任?

  我不明所以,不過感覺渾身一陣酸疼,仿佛散架了一般,艱難地睜開眼睛來,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旁邊好多斷肢碎肉,我的小寶劍甩落一旁。而旁邊不遠處,站著我們組的幾個人,還有吳副局長,以及五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子,冷冷地看著我。瞧見我醒了過來,申重沒有再與吳副局長糾纏,而是招呼老孔和丁三將我給扶起來。

  我一身浸透血漿,十分狼狽,還沒有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申重便急切地問道:「二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就躺倒在這裡了?」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便將與蔣純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當我講到在石洞中遇到楊小懶和黃岐的時候,旁邊一直陰著臉的吳副局長突然出聲說道:「陳二蛋,我提醒你一句,請不要將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據我了解,黃岐在江寧分局的時候跟你個性十分不合,你們兩人之間經常有衝突吧?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公報私仇?」

  我身體雖然虛弱,但骨頭堅硬無比,被人這般搶白打斷,眉頭頓時就揚了起來,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冒昧問一句,吳副局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他娘的又管不到我,我憑什麼跟你掰扯這些?這話有些沖了,那「地中海」懶得理我,而申重則在旁邊給我解釋:「吳主任是省局派來督辦的援兵,現在這件案子算是歸他負責了。」申重一說這話,我心頭頓時一陣疙瘩,想著以吳副局長對我的觀感,這回可能要麻煩了。果然,一等到申重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吳琊主任便板著臉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好好交代,不要編造故事。」

  果然,這吳主任一上來就是一副讓人心火發作的態度,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但是一想起剛才那范供奉的模樣,兩者相互重疊,頓時就寒了臉:「吳主任,我是局裡面的辦事員,不是你的犯人,也不需要交代什麼。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去抓幾個兇手過來,想讓他們怎麼交代,那就怎麼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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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便有一口氣,吳主任既然不待見我,我也沒有必要覥著臉上去給他舔屁股,該發脾氣就發脾氣。我掙扎著轉身要離開,然而吳主任旁邊的兩個冷臉中山裝立刻堵在了我的面前,不讓我走。

  吳主任的聲音從我身後悠悠傳來:「你還沒有說明,這個碎成一地的死者是不是你所殺呢?」

  我猛然扭過頭去,死死盯著吳主任的眼睛說道:「我已經將實情講清楚了,我先是碰到了集雲社的楊小懶以及我的前同事黃岐,通過他們的交流,我判定這十幾起兇殺案應該跟那個楊小懶有關聯。而後我被發現,倉皇逃離,這個傢伙是集雲社的供奉范英傑,想要殺我,反而被我殺了,就是這麼簡單。至於現在,我身受重傷了,能不能去治一下呢,吳主任?」

  在那一刻,雖然虛弱無比,但是我表現得如同一頭鬥志昂揚的雄獅。吳主任還待再問,旁邊的申重看不下去了,圍上來說盡好話,吳主任這才揮手讓我離開。

  因為需要有人留在這裡來探察現場,所以不可能有多少人陪著我離開,最後還是戴巧姐自告奮勇,將我給架著往山下走。

  我任戴巧姐像麻袋一樣將我拎著,一言不發,緊緊抿著嘴唇。一直走過了兩道山彎,戴巧姐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嘿,你小子不錯啊,我雖然沒有見過血手人屠范英傑,但他的惡名可是大名鼎鼎。每一個能夠進集雲社供奉堂的都是一代凶人,沒想到你單對單竟然能夠將他給幹掉,而且還這麼慘,搞得我們趕到的時候還以為到了屠宰場呢!」

  離開了那些傢伙的視線,倒也不忙趕路,戴巧姐將我扶到路邊的樹樁前坐下,然後盯著我說道:「二蛋,告訴我,你的魔功已經修煉到了什麼境界?」

  我沒有理會她的問話,而是問起了我昏迷之後的事情。戴巧姐狠狠剮了我一眼,嘮叨著說道:「你啊你,這是在飲鴆止渴,你知道麼?」說完這些,她告訴我,是蔣純聽到了我的示警之後發射了信號彈,而他們在山下正好遇到了前來問詢的省局吳主任一行,於是就匆匆趕來山上,沒想到在半路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摸到跟前的時候,看到一地血腥,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有人還吐了,後來一番爭論之後,我就醒了過來。

  就是這麼簡單,不過我曉得他們並沒有跟楊小懶和黃岐撞到,而且聽吳主任的意思,他竟然對我的話語並不信任,這情形聽起來有些蹊蹺,難道那老傢伙也跟集雲社有一腿?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在別人看來,我和黃岐的關係一直都不睦,經過吳主任一引導,說不定還真的有構陷的可能。

  這麼一講,我頓時沒有了先前的快意,憂心忡忡。旁邊的戴巧姐瞧見我臉色陰鬱,推了我一把道:「吳主任位高權重,深得總局領導的器重,你最好不要得罪他,要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你看看丁三、蔣純他們,平時還可以,但是一到這關鍵時刻,連送你下山這事兒都避嫌,這裡面的東西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我心情鬱積,不再說話,在戴巧姐的攙扶下一路下了山。在老書記家裡沒歇多久,眾人也都返回了來。申重過來找我,再次詢問起此事,對這老領導,我倒也沒有什麼可瞞的,一五一十都講了個清楚。

  當我說出自己對於吳主任的懷疑時,申重第一次對我露出了嚴厲的表情,呵斥道:「二蛋,領導如何做事和決斷,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就這麼懷疑自己的上司,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你知道嗎?」

  申重對我一番教訓,並且再三跟我叮囑,讓我把這話埋在肚子裡,以後見誰都不能這麼說,要不然就算是他都保不住我。

  申重走了之後,這件事情對我的心靈還是蠻震撼的,並不是因為申重第一次對我如此嚴厲,而是他試圖給我傳達一件事情,那就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我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是真相。

  申重之所以如此失態,是因為他想要保護我。

  沒過多久,換了另外兩個人過來給我做筆錄,這些人是跟著吳主任一起來的,詢問得一板一眼,倒也沒有刻意為難我的意思,結束之後將記錄給我審閱一遍,之後讓我簽字,然後讓我好生休息,不要多想。等到下午的時候,城裡來了車,說我因公受傷,不能再繼續參與案件偵破,於是將我給拉回市區,送入了軍區醫院。我在醫院養了幾天,傷勢基本恢復,中間就戴巧姐過來看了我一次,告訴我工作組已經被吳主任接手,申重和她都已經靠邊站了。

  不過案件其實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有了先前的那幾個盜墓賊,以及後面的楊小懶等線索,接下來就是發海捕文書了。聽說吳主任正在張羅雞鳴寺、玄奘寺、毗盧寺和大報恩寺的僧人前往瓦浪山,給沉冤水庫之下的那些無辜亡魂做一場法事,超度往生。

  事已如此,我也沒有繼續問,因為我對楊小懶到底還是有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沒有親手將她捉拿的興致。

  一枝花得知我傷病入院,那幾天也總帶著小妮過來看我,有小妮這小美女陪著我玩鬧,心情也好了一些。第三天晚上,我正躺在病床上跟小妮講故事呢,那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二蛋小友,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老夫又要來叨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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