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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十天禁閉

2024-09-30 16:28:01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我和啞巴剛才還在交流,不知道和我們同一個屋子的同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沒想到別人一回來,就給我們來了一個下馬威。面對著這個疤臉男氣勢洶洶地指責,我將胖妞藏在身後,然後小聲解釋道:「它很乖的,不會亂跑,而且它還會做家務,大家休息的時候也不會打擾到你們。」

  「臭死了,宿舍裡面養一隻猴子,拉屎拉尿怎麼辦,這像話嗎?走走走,趕緊扔出去,要不然連你們一起都給我滾蛋!」

  疤臉十分不耐煩地揮手,一副嫌棄的模樣,我無語地看著這兩排大通鋪,若說臭,好像沒有什麼能比得上這兒,關一隻小猴子什麼事情?

  啞巴也看不下去了,走到前面來,開始做手勢,試圖跟疤臉解釋,然而他這一出來,旁邊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一臉詫異地看著啞巴。還沒等啞巴比劃完,旁邊一個娃娃臉就大笑起來:「天啊,我還以為我們這兒是培育精英的學校,沒想到一個啞巴,還有一個養猴的小傢伙,都能夠混進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出現幻覺了嗎?」

  他說著,旁邊幾個人哈哈大笑,疤臉和另外兩個人也學著啞巴的樣子,「阿巴、阿巴」地嬉笑起來。

  面對著這些人的奚落,啞巴還沒有怎麼反應,但我瞧見這些人這樣欺負我朋友,便感覺一陣邪火直接從心底里往頭蓋骨躥,剛剛露出的賠笑瞬間收斂,腦袋一熱,也顧不得什麼前途或者別的,拳頭一握就往那個最討厭的疤臉漢子頭上砸去。我之前只有一米五幾,後來經過麻衣老頭用藥浴給我洗髓伐經之後,個子生生躥了十公分,不過在這一夥個個都有一米七、一米八的漢子面前,還是顯得瘦小——不過我小歸小,卻狠,一上來便用上了勁兒,右臂發熱,砸在那傢伙的臉上,一拳就將他的鼻子打歪了。

  打鬥在一瞬間就爆發了,這六個漢子膘肥體壯,又受訓已久,從來都不畏懼事兒,我一動手,他們立刻一擁而上,拳頭雨點一般地砸落下來。

  我雖然半邊身子入了行內,但是卻沒有系統的訓練,就是力氣大些、反應快些,然而這些對於群架的幫助並不大,於是很快我就挨了幾捶,一陣酸疼。就在這時,啞巴也終於放棄了和平共處,「啊」地一聲悶喝,也沖了上來。相對於我,啞巴可是從小就受過巫門訓練的人,面對著這六個人,雖然不能說一下就占了上風,拳腳之間倒也並不吃虧。

  胖妞也加入了戰團,這小猴子見過血,麻衣老頭的死便跟它有著直接關係,所以一出手,便有人叫了。我在拳風腿影的間隙瞧過去,但見那娃娃臉的後背被它撓了一記,整塊衣服都被抓爛了,一道口子就血淋淋地顯露出來。

  胖妞出手沒輕沒重,這些人也來了火氣,宿舍裡面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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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打了,都給我住手!」

  這場混戰最終由於地中海教員的介入而中止。在一片混亂中,他推門而入,一聲大喝,那六個學員竟然顧不得與我們的廝打,挺直著身子,一動也不動,那個疤臉就連我不甘罷休地一拳也沒有去避,硬生生地挨了一下,也咬著牙忍著。啞巴瞧見氣氛不對,衝上來把我抱住,而抓得指甲縫裡面全部都是血的胖妞見勢不對,竟然跳出了窗戶,朝著外面跑開。

  這小傢伙機靈得很,我倒也不太擔心它,而是被那地中海教員冰冷的目光給嚇到了,啞巴一拉,我就順勢停了下來,低著頭不敢說話。

  地中海教員抱著兩床綠色被面的被子站在門口,目光掃視了一圈這亂成一團的房間,狠狠地將被子扔在地上,冷笑道:「造反嗎?我才離開沒一會兒就鬧成這樣了,你們是都想關禁閉,對吧?」

  他的眼神如刀,銳利得嚇人,一瞪過來,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我心中委屈,明明都是這些傢伙率先挑事,並且侮辱我們的,可不能讓他們占了便宜,啞巴說不了話,我便來辯解。這麼想著,我抬起了頭,看旁人都不敢作聲,便朝著地中海教員辯駁道:「老師,是他們……」

  我的話剛剛說出口,那臉冷得幾乎都要凝出冰的地中海教員便是一句暴喝:「閉嘴!」

  我的兩耳如有雷鳴一般,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口,看著那半禿男人衝到我面前來,指著我的眉心,大聲喝罵道:「剛剛入校你就敢毆打同學,製造鬥毆事件,目無法紀,為所欲為——我不管你走了誰的門路,只想告訴你一點,進了我們巫山後備培訓學校,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這一次關你十天禁閉,而再有下一次,學校會直接開除你,以後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知道嗎?」

  我被這傢伙的口水噴了一臉,餘光瞧見疤臉和娃娃臉幾個人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以及啞巴擔憂的眼神。

  我沒有再爭辯,而是低下了頭,緊緊握著拳頭,將自己所有的憤怒都收斂起來。

  這個世界,沒有實力,那就好好裝孫子,不然就得被收拾。

  當我表現出了屈服的態度之後,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他將我隨身攜帶的所有東西,包括我的小寶劍和符袋都收走,給我換了一身冬訓服,然後領著我出了宿舍,朝著後面走去。過了一片小樹林,來到了一處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兩層建築前。門口有守衛,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地中海教員上前與其交涉一番之後,領我進了屋子裡。

  這兒是一棟潮濕陰森的建築,散發著一股霉味,穿過長長的走廊,我被帶到了一個鐵門前,地中海教員跟看守說了幾聲,然後離開了,而看守打開了鐵門,又帶著我進去。

  我瞧見裡面是一個又一個格子般的小房間,鐵門緊鎖,偌大的走廊上面只有一盞昏黃的燈,黑影幢幢。

  我被帶到了角落的一間格子裡,鐵門打開,然後被推了進去,接著門被重重地摔上。

  我進了這格子裡,才發現這哪裡是房間,根本就是一個「籠子」,又窄又小,黑乎乎的,在這兒只能坐著、站著,就連我這般的小個子躺下都很困難,裡面除了一個散發著霉味的草蓆子和一個尿桶之外,別無他物。瞧見這些,我才曉得為什麼剛才暴跳如雷的學員們都乖得像小貓一般,原來關禁閉這件事情,還真的是很可怕。

  一入學就受到這種待遇,實在是讓人沮喪,然而這情況總比隨時都受到生命威脅要好一些。我安慰著自己,剛一坐下,突然聽到有聲音從隔壁傳來,一開始還聽不仔細,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旁邊有人一邊敲著牆壁,一邊跟我打招呼道:「嘿,新來的,沒見過你啊,怎麼稱呼?」

  我左右看了一下,才曉得應該是同樣被關了禁閉的學員,而且在隔壁。別人跟我打招呼,我不應也不禮貌,畢竟以後還要在這兒待很久呢,於是便自我介紹了一番。聽到我的名字,那人哈哈笑,說:「不錯,你的名字夠霸氣的,剛來就被關了禁閉,二蛋,你可真厲害啊,比我強——欺負你的是臉上有疤的那貨吧,我認得,賤男春和謝毅他們幾個對吧,三十八軍轉過來的,渾身軍痞氣,最不是東西了,你等著,哥哥我還有兩天出去,完了收拾他們!」

  這人大包大攬,豪氣十足,引得我一陣好奇,小心地問道:「大哥,你怎麼稱呼呢?」

  那人哈哈一笑,似乎還拍了一下胸膛,朗聲說道:「我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句容蕭應忠,日他奶奶個腿,這名字沒你娃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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