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死緩（求票票、求催更）

  所以為什麼好人看起來總比壞人壓一頭呢，就是因為好人心中有太多條條框框束縛著，這些約束和規則，成為了他們的道德標準。

  有束縛的人和無所顧忌的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而江稚魚恰好和他們一樣，都屬於後一種。

  

  畢竟在末世，被太多規矩束縛著，等待著你的結果，就只有一個。

  江稚魚眼眸幽深。

  尤古：「……」

  尤力：「……」

  雖然他們不了解其中有些詞的含義，但並不妨礙他們了解這一整句話的意思。

  沉默只是一瞬，幾個呼吸間，尤古尤力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換了一張面孔。

  尤力頭腦風暴：「要不說江小姐能做到御史這個位置呢，果然輕易就能猜到別人猜不到的東西，正如您所說，她採用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方式，不如等到晚上，我們親自示範給您看？」

  尤古在一旁拼命點頭。

  一旁的邢茂之：「……」

  他摸摸下巴，這變臉速度，非常人所不能及。

  是兩個好苗子！

  江稚魚好笑地看著他兩。

  兩張相似面容的表情上，諂媚的笑都如出一轍，他們的呼吸都放得極輕極慢，緊張地看著江稚魚。

  眼下她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二人的生死！

  容不得他們不緊張。

  江康安雙臂環胸，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

  所有人都在等著江稚魚的反應。

  江稚魚嗤笑了一聲：「那就判死緩吧——晚上我再來。」

  她說完轉身就走，留下身後四人面面相覷。

  死緩？什麼意思？

  邢茂之眼珠骨碌碌地轉，向旁邊的江康安求助：「令妹的意思是，這兩人先不動？」

  江康安面癱著臉點了點頭。

  一旁豎起耳朵的尤古和尤力：「……」

  兩人面色難掩激動，同時無聲地長呼一口氣。

  太好了，命保住了。

  ……

  「阿依朵，快來瞧瞧這件！」

  「你那件不好看，看我這件。」

  蕭明燁府上，阿依朵被一群侍女圍在中間，臉上寫滿了彷徨無措。

  每個侍女手上都拿著幾件衣服，正在爭搶著一件件往阿依朵身上比劃。

  蕭明燁和都嗔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回來不過短短几日，侍女小廝們都對阿依朵言聽計從，蕭明燁這才拉上都嗔來偷看，同時語氣十分篤定道：「肯定有貓膩！」

  都嗔：「……」

  他神情複雜：「就、有沒有可能，問題不在她，在你呢？」

  帶女眷回府，也不讓她為奴為婢，況且阿依朵的身份特殊，不能隨便暴露，都嗔記得蕭明燁當時扯得謊是：南下救下的無父無母的孤女，看她可憐，便帶了回來。

  在下人們眼中就是，這哪是孤女啊，這分明是皇子的心上人啊！

  雖然她的身份不足以成為正妃，但努努力，側妃和侍妾，也不是不可能的！

  或者她努努力，蕭明燁也再努努力，正妃之位，也不是不能肖想的！

  畢竟，真愛是不會輕易被阻擋的！

  深受話本荼毒的侍女一邊比，一邊想。

  這就不得不說起，自從江稚魚的話本大賣之後，天啟便掀起了一股寫書熱潮，不過主角不再是什麼窮書生和大小姐，而是從女子視角開始，窮書生變成了弱女子或是颯爽英姿的女將軍，大小姐變成了將軍、皇子，亦或是一切有權有勢的男子。

  一經見世，便瞬間大賣，供不應求。

  而阿依朵，完美符合這些要素。

  無父無母的孤女，被天潢貴胄的皇子救下，從未有過女子出現的府中，多了一抹倩影，他們彼此不明白對方的心意，直到皇帝賜婚，兩人才恍然驚覺！

  歷經萬千磨難，最後女子成功成為皇子妃，與皇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太完美了！

  蕭明燁：「……」

  聽完都嗔的分析，蕭明燁如遭雷劈。

  足足沉默了良久，蕭明燁才發出靈魂拷問：「從未有女子出現的府中？那她們呢？她們不是人嗎？她們都不把自己當人看嗎？」

  都嗔也沒想到他的重點竟然在此，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才道：「之前或許當真如此，不過現在應該不是了。」

  蕭明燁：「……」

  很多時候，不止王公貴族不拿侍從當人，就連侍從自己，也不將他們當做一個人來看待。

  不過這種情況，在天啟已經好了許多，到了如今，應該更是沒有了。

  「那照你這麼說，」蕭明燁還是覺得有貓膩，竭力找著漏洞：「她們如果是當阿依朵是我的心上人，不是應該嫉恨她，處處為難她，給她使絆子嗎？！」

  「但你看現在！」

  蕭明燁伸手指著被侍女們拉著非要讓她選一件的阿依朵：「哪裡有為難她，給她使絆子的意思啊！」

  都嗔：「……」

  他唇畔微抿，看向蕭明燁的目光甚至隱隱有些慈愛：「所以說，那是話本啊，話本自然要製造衝突，不然主角哪裡來的萬千磨難？至於現實里，在她們的認知里，阿依朵是可能成為你正妃的人，掌握著她們的生殺大權，討好都來不及，還去為難她，給她使絆子？」

  「怕不是瘋了。」

  蕭明燁：「……」

  好像，有些道理。

  都嗔微微搖頭，同時輕嘆一口氣：「看來日後，我得把話本藏嚴實點。」

  這理解能力，萬一蕭明燁被影響了，他都不敢想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敏銳地感覺到了都嗔的嫌棄，蕭明燁雙眼微眯：「狗子，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看那種話本！」

  都嗔皮笑肉不笑：「你最好是。」

  兩人目光交匯間，似有電閃雷鳴。

  阿依朵的眼神狀似無意往那邊掃了一下，迅速便閃了回來，無人發覺。

  ……

  另一頭，從詔獄出來的江稚魚也記起了阿依朵此刻正在蕭明燁的府上，正要去的時候，被江康安叫住了。

  「先前許府失火，其中多數屍體，都是蕭晏禮的人，只是換上了錦衣衛的衣裳，」江康安輕聲道：「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賀言庭，只是我派人搜查了許久，都沒找到他們的蹤跡……」

  江稚魚一頓。